這裏還有一例。從童年後期起,一個男人便強烈地抑製他的性生活。現在,他已四十多歲,在九個孩子中,他是老大。他最小的弟弟和妹妹出生時,他十五歲。他有這樣的一個肯定而固執的印象:他從來沒有注意到他母親懷孕時的情景。當我對此表示懷疑時,他產生了這樣的回憶:在他十一歲或十二歲的時候,有一次他看到媽媽在鏡子的前麵很快地解下了裙子的帶子,現在他好像感覺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媽媽剛剛從街上回來,好像做過很痛苦的體力活動。解下裙子是對分娩的掩蔽記憶,我們應該將這種“言語橋”用於同類例子的分析。
我再舉一例,在此例中,這種童年的經曆,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但是通過分析,我們便可以發現其意義之所在。在我四十三歲時,開始將自己的興趣指向我童年記憶中所保留的東西,有一個記憶情景已經保留很長時間了,經常出現在我的意識裏,對這種記憶,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我三歲後期的記憶。我看到自己站在一個衣櫥前麵,大叫著要找什麼東西,大我二十歲的異母哥哥把這個門打開了,突然我的母親——看起來很漂亮、很苗條——走進了房間,好像她是從街上回來的。我對這種有形畫麵的文字描述就是這樣的,但不知道從中能得到些什麼。無論我的哥哥是打開還是要關閉這個衣櫥——我第一次對此進行解釋的時候,將它稱之為雙門衣櫥——為什麼我要哭叫,母親的到來與此有什麼關係——對這些一概不知。我給自己的解釋是這樣的:要討論的問題是被我的哥哥取笑的記憶和媽媽將這個情景結束的記憶。我們對這種保留下來的童年記憶的誤解並不少見:回憶出一種情景,但是很不清楚其中心何在,人們也不知道這個心理落腳點的成分是什麼。經過努力的分析,我對此畫麵產生了一個全新的觀點:我失去了母親,因此,認為她被關在衣櫥裏,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我要求哥哥打開這個衣櫥,當他按我的要求做的時候,我發現母親不在裏麵,因此,便開始哭,這時的記憶場景過得很快,接下來便是我媽媽的出現,這緩和了我的焦慮。但是,為什麼這個孩子要在衣櫥裏尋找不在麵前的媽媽?在我對此進行分析的時候,我做了一些夢,夢中模糊地涉及到一個保姆,我對這個保姆也存在一些記憶,如她經常讓我將別人作為禮物送給我的硬幣交給她,這個細節或許有一種對後來經曆的掩蔽記憶的價值。這一次終於解決了這個問題,為了能夠較容易地對此做出解釋,我便去向我的母親請教這個保姆的一些事情,當時她年事已高。從她那裏我得到很多細節,這個精明但不忠實的人,在母親分娩期間經常偷我們的東西,為此我的異母哥哥將她送上了法庭,這個訊息對解釋我童年的記憶,帶來新的希望,使我能夠較好地予以解釋。這個保姆的突然消失,對我並不重要,為什麼我將注意轉向了哥哥,並問他母親在哪兒,這可能是因為我注意到,母親的消失與他有關,他的回避、俏皮的方式——這是他的特點——告訴我,她被關了起來。那時,我以孩子的方式理解了這種回答,但是我不再問其他什麼問題,因為我知道也不會得到什麼。當母親離開我不久,我就會認為我的這個可惡的哥哥用對待保姆的方式在對待我的母親,因此,我逼迫他將衣櫥打開。現在理解了為什麼在我的記憶情景中,特別強調母親的苗條:給我很深的印象是,她好像剛剛恢複,我的一個妹妹是在那時出生的,我比她大兩歲半,當我三歲的時候.我和我的異母哥哥就不在一個地方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