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多種原因,我要增加一個有關的例子,這是維也納的醫生阿德勒從一個“完全健康的”人那裏獲得的資料,也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關於“數字”聯想的例子。向阿德勒提供資料的人報告說:“當我正在潛心閱讀《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學》的時候,如果沒有這個很偶然的幹擾,我會將這本書讀完的。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當我讀到這一段論述,即那些隨意闖入我們意識的數字都是有確定的意義的,我決定做一個實驗。這時出現在頭腦的記憶是“1734”,與此相聯係的意念很快地出現在我的麵前:1734÷17=102;102÷17=6。然後我將這個數字分成17和34,我現在34歲,我曾經對你說過,我認為34歲是青年的最後一年,由於這個原因,我的最後一個生日過得很不愉快。在我的人生經曆中,一個17年的結束將看到一個愉快而有興趣的時代的開始。我將我的人生以17年為單位分開,那麼這個區分有什麼意義呢?在想到數字102,我想到了雷卡姆萬國圖書館的編號102,這是考塞卜的劇本《厭惡和悔恨》。
“我現在的心理狀態便是厭惡和悔恨,這個圖書館裏的編號6是穆勒的《罪過》,由此想到的是我自己的罪過,因為,我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能力。接下來出現的是這個圖書館中的第34號,包括穆勒的童話《槍口》,我將這個單詞分兩個部分。接下來出現於我的腦海的是,一次和我的兒子(6歲)的押韻遊戲,我讓他找出和那個單詞押韻的詞,但是他一個也沒有找到。當我一定要讓他說出一個的時候,他說用高錳酸鉀清洗了他的嘴。我大笑了起來,因為這個詞是很溫和的。在最近幾天,我遺憾地發現,它並非是溫和的詞。
“我問自己:這個圖書館裏的17號是什麼呢?但我並沒有想到什麼。不過我敢肯定,對此我很早就知道的,因此,我認為我是想忘掉這個編號,我的任何思想似乎都是徒勞的。我開始急需閱讀這本書,但我的閱讀很機械,無法理解書中的內容,因為17這個數字仍縈繞在我的腦海。這時,我將燈關掉,繼續思索。最後,我意識到,17這個編號是莎士比亞的劇本,但是哪一本呢?我想到了《希洛和黎安德》——很明顯是我的愚蠢企圖使我誤入歧途。最後,我不得不放棄,查閱了這所圖書館的目錄,發現17號是《馬克白》。使我感到困惑不解的是,我根本不了解這個劇本,盡管我對它重視的程度和莎士比亞的其他劇本一樣。我想到的僅僅是:凶手,馬克白女士,巫婆,‘公正即邪惡’;想到有一段時間我發現席勒的《馬克白》譯本非常好。毫無疑問,我希望忘掉這個劇本。接下來想到的是17和34可以被17整除,得1和2,在這個圖書館的一和二好像是歌德的《浮士德》,我越來越感覺我和浮士德有很多相似之處。”
令我們感到遺憾的是,從這個醫生的分析中,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阿德勒認為,這個男人對他的這些聯想的綜合並不成功,如果不從這些對1734數字的聯想中獲得一些理解這個數字的關鍵,那麼很難對此做出有價值的解釋。
“我今天早上的經曆,有力地證明了弗洛伊德的觀點的正確性。當我晚上下床的時候,驚醒了妻子,她問我為什麼要找這個圖書館的目錄?我對她講了當時的情況,她認為我是小題大作——但觀點很有意思——在我一再堅持下,她還是接受了對《馬克白》進行聯想,她說在她想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她什麼也聯想不起來。我回答說:‘讓我們測試一下。’她說了一個數字117,我馬上回答說:‘117是指我告訴你的那個數字,而且,我昨天對你說過,一個82歲的妻子和一個35歲的丈夫在一起的確不協調。’前幾天我取笑我的妻子說她是一個82歲的小老女人,82+35=117。”
這個原沒有找到決定他生成數字的因素的男人,當他的妻子給他一個隨意生成的數字的時候,他馬上就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實際上,妻子很明確丈夫生成這個數字的症結所在,因為她選擇的數字也是出於一個情結——這是他們同有的情結,因為這種情況涉及到他們相互的年齡。現在我們就能夠很容易地對出現於這個丈夫頭腦中的數字做出解釋,阿德勒認為,這個數字表明了他的一種壓抑的欲望,這個欲望便是:“像我這樣34歲的男人應該有一個17歲的妻子才合適。”
如果你認為這是無稽之談,那麼我要補充一點,最近我從阿德勒那裏得到消息,在他的這個分析出版一年之後,這個男人和他的妻子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