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由於問題的重要性和評論的困難,我還要做一些注解把它們較為鬆散地連在一起。
自我的發展偏離了原始自戀,於是竭力去恢複它。這種偏離是由性欲本能轉移到從外部加入的理想自我而引起的,並滿足對這種理想的依戀。與此同時,自我產生了性欲衝動的對象發泄,並由於發泄和理想自我的形成而變得枯竭。通過對象愛的滿足和滿足自己的理想,它會再度被充實。有一部分自尊是原始的,是童年自戀的殘餘,另一部分來自為經驗所證實的無限權力(理想自我的滿足),第三部分來自對性欲衝動的對象的滿足。
理想自我通過對性欲衝動的對象的滿足添加了一些條件,因為它通過檢察官拒絕了那些與自己不一致的東西。如果沒有形成這類理想,那麼所談到的性欲傾向就不會發生倒錯的形式的變化。就像在童年一樣,性欲傾向再度成為自己的理想,這是人們努力想得到的快樂
愛的狀態就是自我的性欲衝動過多地流向對象,這種狀態有能力擺脫壓抑並糾正倒錯。它把性欲對象誇大到理想性欲的地位。因為,當愛是依賴型或者對象型時,這種狀態會從童年的愛的條件得到滿足,我們可以說隻要這種條件得到滿足,愛就能理想化。理想性欲可以成為理想自我的有趣附屬品。隻要自戀的滿足遇到了實際的障礙,理想性欲就可以成為替代物來滿足。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一度愛(與選擇對象的自戀型一致)自己,但後來不愛了,或者愛的人具有許多優點是他根本沒有的(參閱前述之(c))。我們可以做出與前麵類似的描述:誰具有以自我作為依戀的理想所缺乏的優點,誰就可以成為愛的對象。這種辦法對於神經症具有特別的意義,他們的自我由於過度的對象發泄而耗盡,因而無法成為自己的理想自我。於是他借著在對象上大量消耗性欲本能以形成自戀,即按照自戀型選擇性欲理想,使對象具有自己所沒有的優點。這是用愛來治療,而一般情況下他傾向於分析的治療。的確,他無法相信其他的治療機製:他往往對治療抱有這種期望,並把這些期望寄托在醫生身上。病人沒有能力愛很自然就成為這種治療方法的障礙,這種無能是因為受到過度的壓抑。通過治療,他部分地擺脫了壓抑,這通常會產生意想不到的結果:他為了選擇愛的對象而放棄進一步的治療,希望與愛人的共同生活會使他恢複。如果這樣並不會使他過分依賴於他所需要的幫助者而產生危險,我們就可以對這種結果感到滿意。
理想自我對於理解群眾心理學極為重要,它除了具有個體的一麵外,還有社會的一麵,它可以是一個家庭、一個階級或者一個民族的共同理想。它不僅結合了自戀的性欲本能,也有相當數量的對同性的性欲本能,這種性欲本能以同樣方式返回到自我。不滿就是由於這種理想釋放對同性性欲本能未能得到滿足,就轉變成為犯罪感(對團體的恐懼)。本來這是懼怕雙親的懲罰,或者更確切地講,是恐懼失去他們的愛。現在,雙親為無數同胞所代替。這有助於我們理解,為什麼妄想症往往由自我的創傷引起,由自我理想所要求的滿足受到挫折而引起;也有助於我們理解,理想形成與升華在理想自我中的一致性,升華的破壞有可能使理想轉變為妄想癡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