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滿地毯的酒店走廊靜謐無聲，一身玄黑襯衫，看起來價格不菲的黑色亮麵腰帶紮出勁瘦的腰，長腿裹在筆直的西裝褲下，配上一雙亮麵皮鞋，整個人看起來正經極了。
褚漓從上到下無聲地打量著聞宴洲。
“好看嗎？”前方走著的男人突然回身，褚漓來不及躲避視線，同他那雙最會洞察人心的眼睛相對。
褚漓偏過臉不再看他，“一般，沒有會所的高級男模好看。”
聞宴洲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他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開口道：“果然在國外待過就是不一樣。”
總統套房的門總算是走到了，聞宴洲刷開房間，房間燈逐漸亮起，他徑直走去右邊的房間，砰一聲隔絕了褚漓的視線。
“還是這麼大脾氣。”褚漓低歎一聲，她推開另一個房間的門，即便沒住過套房，也在網上見過圖片。
聞宴洲去了客臥，她進來的是主臥。
這是不是不太好？
“咚咚——”
褚漓猶豫地站在客臥門口，時間滴答滴答流逝過去，房間門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難不成這就睡著了？”
她手指又一次叩響，鼻息間突然傳來一陣沐浴露的香氣，皮膚還能感到潮濕的水汽。
“在國外也這樣敲陌生男人的房門？”一道低沉又不悅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褚漓轉身的瞬間，鼻尖擦過他赤裸的手臂，入目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薄白肌膚。
半小時前在走廊裏看到的勁腰此刻展露在她麵前，褚漓臉色由粉轉紅，她咬著舌尖，壓下想爆粗口的衝動，“你怎麼不穿上衣啊！”
聞宴洲冷嗤，“我也沒想到你會半夜敲門。”
他習慣了一個人住在冷清的酒店，總覺得今天隻是太過忙碌的一場夢。
褚漓從他身前挪開，從側邊挪出去他的氣息包圍圈，“你選錯房間了。”
他聞言挑了下眉，“我應該住哪？”
還沒等來回話，褚漓握在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她看一眼來電人——辛嶧。
身側的空氣突然驟冷，聞宴洲慵懶的姿態不知何時收了起來，他冷冷地盯著持續作響的手機。
聞宴洲瞧著她沒有接電話的準備，抱臂看她，“怕讓人知道你和男人開房？”
褚漓偏頭，“才不是。”
“接。”
褚漓沒動，掛斷後，又一次撥進來，連續兩次撥打，不能再裝作沒有事，“喂。”
“阿漓，明天我送你去醫院吧。”
褚漓背過身，捂住聽筒，她走了幾步到窗邊接電話，身後的客臥門發出震天響的動靜，褚漓猛地一抖，驚恐地看向身後，已經沒有了聞宴洲的身影，隻剩下緊閉的主臥門。
“不用了，我明天打車去就行。”
“房間門沒關好嗎？記得鎖緊門窗。”辛嶧聽到對麵非常響的關門聲。
褚漓有些尷尬地看著客臥門，“被風吹到了，不早了，師哥早點休息吧。”
掛了電話，客臥門被拉開，門把手掛上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褚漓：“……”
回到祖國懷抱的第一夜，與聞宴洲重逢的第一晚，褚漓不可抑製地回想起初見的那天。
*
那年。
清城一中，高一開學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