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2004年,保加利亞色雷斯王室陵墓的考古有了重大發現,不但挖出了很多黃金隨葬品,還證實了這是公元前五世紀色雷斯鼎盛時期的帝王陵墓。雖然那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但作為一個狂熱的古希臘、古羅馬曆史愛好者,我被深深地吸引了,同時也在心中卻埋下了一部傳奇的種子,我當時便有了一個構想,要把YY的這位色雷斯之王的故事寫成一部小說。那年我剛完成了一部二十多萬字的奇幻小說,在某點還連載地挺熱乎,所以想把這個來之不易的好題材弄得構架大一點,既有曆史又有YY的神話,最好搞個上下兩部,琢磨著這樣絕對能再火一把。可不巧的是,當時沒想到啥好立意,過了幾年想動筆的時候又該上高中了,計劃就這樣被束之高閣了。
我也沒想到這麼一個構思竟然能從我的肚子裏裝六年!要不是大一在山溝溝裏的分校待一年,物質生活極度匱乏導致我閑得蛋疼,我恐怕也不會重新拾起被我丟下了N年的寫作行當。
很巧的是,去年經曆了一堆學業上的破爛事後,突然讀到了裴多菲的詩集,看著那再熟悉不過的幾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對於“自由”這個主題,腦袋裏突然間就一大堆感慨。
有句話說得好:“不管存在於哪個國家哪種製度下,都有一種範式需要我們去遵循……如果人為了追求自由、追求理想而擯棄這種範式,就必然會遭受到社會與時代加諸於你的痛苦、抑鬱、煎熬……”
這話真是一點也沒錯。假如你有一腔雄心壯誌,可是在這個時代沒有實現的條件,還跳脫不出時代的禁錮,可不就是沒有半點的自由麼!
尼采有個問題問得非常好,發人深省:“我們是要徒勞的目標,還是寧可不要目標?”
這個問題困擾我整整一年,讓我想爆了腦袋,也不知何去何從。理想不具備迎合時代的特性,我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橫豎都是杯具——要麼杯具地放棄理想,要麼杯具地扛著理想戰死。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來說,這就好比一個在晉江寫文的作者,他想寫的題材不合大眾口味,那麼他要麼杯具地放棄自己的追求趨附讀者的喜好,要麼就杯具地冷死。
就這樣,思考了N久後的我終於動筆了,我要把自己的總結借由古希臘的曆史背景,寫成一部命運悲劇,主旨就是那個我反思了一學期才得出的結論:不管人再如何努力撲騰,在命運的約束下,都無法跳脫出去,都無法獲得自由。不管是多麼偉大的靈魂,都會在命運的□□下窒息,隨著無情的時光之輪滾滾向前,終成一抔黃土。就好像古希臘,在英雄人物逝去後,在時代的更迭中,終成曆史。
動筆前我構思其實是挺充分的,可沒想到我的思想是隨著寫隨著轉變——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玻璃心的緣故,虐呀虐呀虐到最後,心頭嘩嘩地淌血。
我開始反問自己:如果命運真的這般無情,時代真的這般冷漠,人真的這般絕望,那我還活著幹什麼?我豈不是應該立即自掛東南枝OR舉身赴清池?!
於是思忖了好幾天,我一咬牙,把最初的構思改了。我賦予了潘希利亞主動把握命運、不屈從於命運、不甘絕望的個性,讓所有人物都有一種俄狄浦斯式的精神,還把原本低沉的結局改高調了,於是,就有了現在這個版本的《希臘長歌》。
本來,隔了這麼五六年的時間,第二部我原本都不打算寫了,因為這個構思純粹是我某點時代奇幻路線的產物,現在一琢磨雷得我自己很銷魂。不過,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抽著了,最後竟然還是動筆寫了,而且主題一展開,就收不住筆,在沒多少人看的情況下竟然嘩啦嘩啦又是將近二十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