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正要在筆記本上繼續記錄些什麼，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抬起頭，異色的眼睛望向神殿深處，那裏是一片黑暗嗎，緩緩開口：“有客人來了。”
這是蕭河這段時間第一次看到林昭如此正經的模樣。
平日裏這位爺要麼認真畫線，要麼在熱切地討論他們未來的孩子該叫什麼名字，偶爾還會興致勃勃地帶著些稀奇古怪的“寶物”回來。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在那片濃鬱的黑暗中，隱約亮起一點微光。
光芒詭異地跳動著，發出細微的滋滋聲，不知為何，讓人心底發毛。
“是誰？”蕭河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雖然在這個世界裏他的實力被壓製，但多年在星際海盜團的生存經驗告訴他，這種詭異的氣氛往往預示著危險的降臨。
林昭緩緩站起身，銀白長發在月光下泛著一層朦朧的微光，長袍的下擺輕輕拂過地麵：“是獻祭者，我記不太清了，但似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祭品被送到這裏。”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晚餐。
蕭河挑了挑眉：“就像我一樣？”
“不。”林昭搖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你是特別的，是我的戀人。”
他說這話絲毫沒有任何曖昧或玩笑的意思，反而帶著一種篤定。
蕭河：……
這種時候就別提這個了好嗎？
那點光芒越來越近，漸漸地，蕭河能夠看清它的來源了。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囚服的男人，和蕭河身上的款式一模一樣。
他的眼神渙散，腳步虛浮，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向前走。
每走一步，他身上就會亮起那種詭異的光芒，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不斷閃爍。
林昭歪著頭看著這一幕：“又一個被送入永夜的靈魂，我想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但他們總是來到這裏，帶著扭曲的靈魂，期待著得到救贖。”
他說這話時眼神茫然，記憶如同迷霧，怎麼也抓不住。
蕭河看著那個蹣跚的男人，忽然意識到什麼：“等等，你是說，這些人都是囚犯？”
“什麼是囚犯？”林昭點頭，銀發隨著動作輕輕擺動，“雖然我記不太清楚細節，但我知道他們需要通過永夜的力量淨化靈魂。”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就像那些會發光的果子一樣，他們也需要在這裏得到淨化。”
蕭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那些會發光還會唱情歌的果子就別拿來比喻了好嗎？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改造？
蕭河皺眉。
把囚犯送到這個世界裏？
還沒等他多想，那個跌跌撞撞向前走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抬起頭，原本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最後落在了蕭河身上。
“蕭、蕭河？”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難以置信，“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