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對方。記憶中的某張麵孔逐漸與眼前這個人重合。雖然對方的樣子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但那雙總是閃爍著精明光芒的眼睛卻沒有變。
“戴維？”蕭河有些意外，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你這個叛徒，怎麼會在這裏？”
戴維是他以前的得力手下，負責情報收集和內部管理。
在蕭河被抓之前，這家夥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現在想來，恐怕一切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我......”戴維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一絲心虛，“我被抓了。”
他的目光在蕭河和林昭之間來回遊移，顯得十分不安。
每次看向林昭時，眼中都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被誰抓的？”蕭河冷冷追問，雖然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聽戴維親口說出來。
“永恒族。”戴維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名字，聲音中充滿了怨毒，“他們發現了我們的基地，把所有人都抓了起來。”
他眼神中的恐懼被仇恨取代：“就是他們！”
林昭搖頭，壓根不知道戴維在說什麼：“永恒族是什麼？我記不太清了。”
一句話，跟點了炸藥桶一樣，瞬間點燃了戴維心中的怒火。
“裝什麼失憶！”他的聲音開始發抖，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你們永恒族，憑什麼審判我們？憑什麼決定我們的命運？”
隨著他情緒的波動，他的身體也開始發生可怕的異變。
黑色的霧氣從他皮膚的毛孔中滲出，在空中扭曲成各種猙獰的形狀。
霧氣中仿佛藏著無數張痛苦扭曲的麵孔，發出若有若無的哀嚎，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蕭河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
死寂的神殿內回蕩著戴維瘋狂的笑聲：“你還記得嗎？蕭河！”他的聲音尖利得不似人聲，“我們曾經是多麼風光！整個星際都聞風喪膽！”
一邊說著，他的皮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
那些裂縫就像蜘蛛網般迅速蔓延，露出下麵漆黑的鱗片。
而那些鱗片還在不斷滲出黑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可現在呢？”他伸出已經完全變異的手臂，原本的五指變成了尖銳的利爪，“我們都被困在這裏，像實驗品一樣被改造！”
蕭河皺著眉頭，他能感覺到戴維的氣息變得越來越不對勁。
“你也變了，蕭河。”戴維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用砂紙摩擦一般，“你居然和這些高等生命廝混在一起，你背叛了我們！”
他的身體開始膨脹，原本人類的形態被徹底扭曲。
漆黑的鱗片覆蓋了全身，背後甚至長出了一對巨大的骨翼，嘴巴裂到了耳根，露出一排排鋒利的獠牙。
“有趣。”一直在旁邊安靜觀察的林昭突然開口，“扭曲的靈魂，需要更深層的淨化。”
話音剛落，戴維的動作在半空中突然凝固了，就像時間被凍結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