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說得柳子眉笑起來：“笑蘇這會倒直來直去了。我喜歡你可是真的，我抱你，是你自己不推開，不能怪我。”
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事，柳子眉能做得大大方方……她劉笑蘇自愧不如，隻有歎氣的份：“我父母已經睡下，上去的時候隻有委屈你小聲點了。”
柳子眉睨著劉笑蘇，微微一笑後，再次摟住她：“走吧。”劉笑蘇撇撇嘴，“你怎麼又返回來了？”柳子眉揚眉：“你不歡迎？”
劉笑蘇作無奈狀：“你來都來了……我怎會不歡迎？”
兩人在一樓等電梯，柳子眉緊緊擁住劉笑蘇：“你要是難過，便哭出來。我在這裏，你還怕什麼？”
劉笑蘇靜了一會，才緩緩直視柳子眉：“我並沒有難過。菲菲到美國去治療隻會更好，我難過什麼呢。”見柳子眉凝神看她，劉笑蘇緩沉地笑，“是，子眉與我心有戚戚，知菲菲是凶多吉少。但孟東離執意要把菲菲帶走，我們又能怎樣？孟東離心裏也知，菲菲如果就此病歿國外，我一定會恨他；菲菲要是好著回來，我也會恨他……他這樣做，或許就隻為了讓我恨他……我卻偏不遂他的願……子眉你說我恨孟東離做什麼……他哪裏值得我這樣費心思？”
值不值得她費心思，隻有她自己知道……柳子眉靜靜看她蹙著眉頭，說這些鬥氣的話，一時神情莫測起來。
“電梯來了。”劉笑蘇示意。柳子眉應一聲，等劉笑蘇進了電梯，她跟上去：“笑蘇……”眉頭微微聚攏，語帶遲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見劉笑蘇搖頭，她一笑，“曹塵走前托我替他照看公司……笑蘇若是閑了，覺得日子無聊，就來幫我吧。”
“子眉不怕我把公司拖累了？”劉笑蘇輕笑，“最近情緒不佳，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把公司的賬本啊文件啊當作廢止撕了碎了來泄憤。”
柳子眉也笑：“放心，賬本文件輪不到你費心，你隻要頂個黑臉到公司大搖大擺晃一圈就夠了。”
劉笑蘇拿眼瞅柳子眉：“子眉你真懂得物盡其用……到了。”到門口，劉笑蘇拿鑰匙開門，柳子眉停在劉笑蘇身後，遲疑著。劉笑蘇回頭，疑惑看著她。
她試探著：“笑蘇，你我共事三年，說起來彼此間感情要淡也不淡。我說我喜歡你，那也隻是我一廂情願的事。倒是這半年來一起照顧菲菲，眼見著你漸漸信任我，漸漸把我放進心裏，我怎能不歡欣？現在笑蘇卻要疏離一切的人一切的事，於我來說，我有一萬分不安。”她細細看劉笑蘇表情，“你說我該如何？”
“子眉你這樣子……真不像從前的你呢。”劉笑蘇回身，看著柳子眉，“你疼我，我時刻記在心裏。我沒要疏離什麼，若真疏離了，我還不成自閉了？”
“笑蘇哪裏是自閉，是要把別人鬱悶到自閉才是。”柳子眉半開玩笑，眯眼看著劉笑蘇。劉笑蘇攤手：“我沒那麼大魅力。”又回身把門推開，“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