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洞悉性愛迷路:性事心理(2 / 3)

一是父母的家庭角色分工不當。

家庭關係中的女性行為作用太強,即母親頤指氣使,父親言聽計從,形成母親決定一切的家庭角色分工,是有些男孩出現性別角色心理錯位,發生同性戀的原因。因此,父母各自遵守自己的性身份和性角色,對孩子性別角色的確定,是非常必要的。在這種和諧的家庭氣氛中,孩子才有可能細細觀察,用心體會父母如何完成其各自的性角色行為,從而不斷調整自己的行為特征,以符合自己的性角色。這對男孩子尤為重要。因為從轉歸看,像“假小子”的女孩,一般在青春期以後都能表現出幾分溫柔與穩重,不出現性角色的問題。像“假丫頭”的男孩則不同,往往難以轉歸到男性角色上來,導致日後的同性戀傾向。正是家庭父母性別角色分工失,影響了曉輝正常的性別角色的認同,長期扮演“假丫頭”而出現了性別角色錯位,而難以轉歸到男性角色上來。

我們進行了如上的溝通後,曉輝說:“這是第一次與人敞開心扉坦露心跡,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分析指導,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但隨後他又心生壓力,“我不想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性傾向能夠改變嗎?”

“你想改變就肯定能改變。科學與實踐都證明是能夠改變的。你的那個男友的改變就是一個實例。”我肯定地說,“隻是需要你付出很多的努力。”

在他表示了堅定的信念之後,我介紹了改變性傾向的心理學原理。

幫助同性戀者變成一個異性戀者,習慣上叫做對同性戀的治療。治療的方法有藥物治療,包括施以適量的激素,以便使身體雌雄急速恢複平衡。主要的還是根據條件反射原理采取行為療法。一是厭惡療法是。厭惡療法的理論基礎是條件反射原理,也就是把同性戀的刺激(如有魅力的同性者的照片)與不愉快刺激(如電擊或化學藥物引起作嘔)配對,來抑製或消除對同性性反應的神經聯係,來降低對不適宜的性刺激(同性的人)的快感。厭惡療法還可以在想像中進行,即在想象中把同性戀行為和不愉快的結果聯係起來。還可以采取係統脫敏療法。係統脫敏療法即同性戀者在想象的或真實的生活情境之中,逐漸地接觸異性,直到當事人見到這一異性時不再引起恐懼和焦慮為止。隨後,使用正強化物與異性戀情境配對,也就是運用條件反射形成的原理,使性反應與有關異性的刺激建立神經聯係。這個有關異性的刺激可以任意地設計,隻要不危害社會,不妨礙他人,全不必進行什麼道德評價。比如,在手淫時,可以想像關於異性的任何具有性刺激意義的情境,隻要有利於把性反應與異性建立聯係就是可取的。直到體驗到對異性的性快感為止。這樣,一麵是抑製對同性的性的反應,一麵是激發對異性的性的反應,逐漸地也就改變了人的性傾向。

至此,我對曉輝說:“鑒於你的同性戀傾向主要是後天學習的結果,你對異性有過明顯的性體驗,這表明你的性傾向的改變是較為容易的。除了上麵的方法,你還應該主動進行性別角色的重新學習,比如,用‘我是男子漢’等進行良性的心理暗示,比如,主動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氛圍,比如,培養自己的剛毅果敢獨立等性格。總之,一切更在於你自己怎樣把握了。”

“謝謝您的幫助,我知道怎樣把握自己的命運了。”曉輝自信地和我握別。

望著曉輝的背影,我不知道曉輝今後究竟會選擇一條怎樣的路。我想,既然我們不再把同性戀看成是不正常的,那麼,同性戀者是否改變自己的性傾向,自然就應看成是個人的權利了。但是有一點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任何人都不能侵犯他人的權利。如此一來,同性戀者的性需要的滿足就難免會遇到較多的障礙。當然,任何人的任何需要都存在一個不能任意滿足的問題。現實的生活法則要求人必須學會抑製自己的某些欲望,因為人不僅有自然屬性,還有社會屬性,人更重要的是社會的人。人可以想所欲想,但不能為所欲為。即使社會文化對同性戀有了較多的寬容,同性戀者也需要進行較多的這方麵的自我調控。

不記得過了多久的一個周六晚上,我的心理谘詢專線傳來一個年輕人的欣喜的聲音:“您還記得那個曉輝嗎?我如期結婚,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我已經和那個男友斷絕了交往,接納了我的妻子,我們感覺越來越好。事實讓我確信,同性戀是可以改變的。感謝您幫我找回了男子漢的感覺。”

我知道一個人命運的選擇關鍵在自己,我知道曉輝一定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我知道這樣的年輕人一定能夠很好地把握自己的一生。我默默地為他祝福。

“我是一隻嗥叫的狼……”

“我是一隻嗥叫的狼,我就要瘋狂了,我想殺人!我太不幸了,我簡直倒了八輩子黴……”一位女士撥通我的心理谘詢專線,這樣劈頭說道。我的心又懸了起來:她遇到了什麼麻煩,以致心態如此狂躁?經過一定的溝通,她的心態稍稍平穩下來,開始講述他的不幸——

我是個單身女人,快30了還沒有結婚。去年,我愛上了一個男人。人都有生理上的需求,我們就有了第一次性生活。於是,就一發而不可收。不久,我懷孕了。當我告訴他這個喜訊的時候,他卻瞪起了眼睛,不相信孩子是他的。我非常傷心痛苦,我們大吵大鬧之後,隻有分手了……

今年,我又認識了一個男人。在交往中有了好感,感覺這個男人還算老實,他表達的愛比上一個真誠的多。一次親近的時候,他也提出了性的要求。我也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自然也有這方麵的需要。於是,我們又有了性生活,當然,是一次又一次。最終又懷上了孩子。他知道了這個情況後,對我說,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的孩子!怎麼?他也不承認?男人怎麼都這樣?

這回我可急了:你憑什麼說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不敢承認?他說他做過絕育,與他做愛能夠有孩子是不可思議的。他甚至說:我跟過幾個女人,都沒有懷孕,這孩子說不定究竟是誰的呢!這不是天大的冤枉嗎?我自己真的沒跟別人有過這種事呀!他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我氣得又哭又鬧。他看我這個樣子,就說,你不用這麼哭鬧,我們去做檢查,檢查出來是我的,我有能力就承擔撫養的責任。我想也好,對,一定要檢查,檢查結果可以洗清我的不白之冤。可他又說要到他的一個朋友的醫院裏去檢查,說有熟人要方便一些。可是,我很擔心,如果他們做了手腳,隨便證明孩子不是他的,我可怎麼辦?我堅持要自己找醫院,他卻堅決不同意。我們已經為此僵持了很久。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我想好了,如果他再耍什麼手腕,我就把孩子生下來,去做親子鑒定……

原來如此,一個單身女人,連遭兩個男人的欺騙玩弄,怎不讓人憤怒狂躁之極?人陷入情緒化漩渦中,思維就是這樣地混亂。她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化解狂躁心態,恢複理性思維。於是,我說:“檢查也好,鑒定也好,你到底想得到什麼?即使證實了孩子千真萬確是他的,你又怎麼樣?”

“我要洗清我的不白之冤,我要找回我的清白。”

“未婚女性有了孩子,而且不止一次,這是很容易成為別人的口實的。那個男人如果沒有善意,如果以此為據攻擊於你,你就可以找到你所說的清白嗎?”

“那……”女士此時才開始了理性的思考。

“況且,你果真生下了孩子,這個無辜的小生命又該怎麼辦?你不認為那樣的話,原本不過你人生旅途上的一個小小的彎路,卻會成為你一生一世的甚至是兩代人的孽債嗎?再說,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和他不能走進婚姻,而雙方陷入敵視狀態,那曠日持久的訴訟,那沒完沒了的麻煩,你是為了專門去享受這些嗎?”

“那,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我沒有臉麵和任何親友訴說這件事……”女士悲戚而又茫然。

“從心理學看,人在處理任何事情的時候,選擇策略的基本原則總是趨利避害,也就是力求對自己有最大的利益而有最小的危害。你第一次問題的處理方法不是可以考慮的嗎?現在這種情況也還是把孩子做掉的好。你可以和他商量一起來辦,如果他不肯承擔責任,就幹脆自己去辦。因為,仔細想來,這才是對你最為有利的選擇,可以使你受到的傷害最小,不是嗎?”

片刻的沉寂之後,女士說:“是,您說的不錯。可是,這麼大的麻煩都歸我一個人了,這不是太便宜了他嗎?”

“這才是你感到‘倒了八輩子黴’,心緒狂躁的真實原因。”我說,“可是,你難道現在還沒有反思自己?你的不幸都是自己一手釀造的,你遇到的這些麻煩都是自己找的呀!馬老師無意對你的性生活方式作什麼道德的評價,馬老師想說,人應該懂得保護自己,就是不為別人著想,也該學會為自己著想。至少,人不能隨便地自己傷害自己,不能自己挖個陷阱自己跳。有些未婚的人或是獨身的人也有自己的性生活,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馬老師對此也無意評說。問題是隻圖一時之歡而不計後果,豈不是如同飲鴆止渴嗎?未婚而孕已經給你帶來了一次傷害,你已經交了一次學費,應該學得聰明一些了。總結人生教訓,把握人生智慧,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你想是嗎?”

結束通話的時候,女士狂躁的心態終於換成了冷靜的思索。

我的思緒繼續著。我想,這也許是她最大幸運了。因為,先前的那種狂躁的心態是很危險的。她能夠有了理性思維,就可以緩解她的心理緊張,消除心理障礙,預防心理異常,避免更大的人生悲劇。

未婚而孕,常常會導致女性的心理異常,釀成人生的悲劇。盡管發生性關係是男女雙方的事,但是受孕者卻是女方,所以承受心理壓力最大的也是女方。未婚女性一旦懷孕,既恐懼家庭和社會的譴責,又怕影響學習、工作,甚至還怕受到行政處分,同時,也擔心是否會被對方拋棄,擔心今後的個人處境。這些心理負擔如同影子一樣,每時每刻都伴隨著女性。這一係列的心理因素和生理因素的綜合作用,從而會使女性出現嚴重的心理障礙,久而久之,便會導致心理異常,要麼導致精神崩潰,要麼滑向更大的痛苦深淵。

國內外有些心理學家和精神病學家的調查研究發現:從文化程度來看,未婚而孕者文化程度偏低者較多;從性格特點來看,未婚而孕者以任性、倔強、容易感情衝動和感情用事者為多;從氣質類型來看,未婚而孕者以多血質和膽汁者為多,而粘液質者明顯較少。這啟示我們,女性為了避免未婚而孕給自己帶來身心的傷害,應該不斷地加強自我修養,完善自己的個性,學會管理自己的感情,做自己感情的主人。

姑娘心頭總也抹不掉的陰影

“我叫曉娟,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乖女孩,可是最近我卻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曉娟撥通我的心理谘詢專線後,這樣開始了谘詢會話。

她說:我大學畢業,因病休養了兩年,後來到外地去工作。一個人遠離家鄉和親人來到一個人地兩生的地方,第一次麵對生存的問題。本職工作,人際關係,生活瑣事,一切一切,對我構成了很大的壓力。我勉強堅持了兩個月,後來實在不能承受了,我回到了家裏。

回到家中,內心的焦慮並沒有消除,加上父母的不理解,壓力仍然很大,非常困惑和苦惱。這一切悶在心中,很想找到一種宣泄的機會。不知怎麼搞得,這種宣泄的欲望轉化成了對異性的撫慰的渴望,轉化成了對性的渴望。於是,我去了舞廳,碰到了一個男人。當他讓我去他家裏的時候,我沒有拒絕,對他可能的親近行為我是有所準備的,或者說是有備而來。沒想到事情比我想的更嚴重,我們發生了性關係。回到家裏,我的心很痛,很痛,我怎麼能這樣,性關係是隻能在法律和婚姻允許的範圍,或者是戀人之間,沒有愛情的性關係是不道德的,我怎麼道德敗壞墮落到這種地步?如果有感情,或者為了錢,發生性關係也許都可以。可我全不是,什麼也不為,我,我是自己把自己強奸了!十幾天幾乎不吃,不喝,不睡,仿佛末日就在眼前。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生活。

現在雖然走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但是我感覺自己萎縮了,凋謝了,我放棄了生活,不想接觸外界,想把自己和生活隔絕。現在我不敢接觸性的問題,對有關性的問題非常敏感,非常怕!我活到現在真的不容易,我真的好怕……

淒苦的抽噎讓曉娟說不下去了。非常情況下的性行為成了壓在曉娟心上的一塊巨石,幾乎整個壓倒了她的精神,壓垮了她整個的世界。那麼該如何看待她與男人發生的性行為呢?

日常生活中人們習慣於以道德的評判作為論人議事的唯一標準,看不到事物背後蘊含的心理動因。這可以理解的但不能肯定。以心理谘詢師的眼睛看,她遇到的問題屬於非常情態下的非常性行為,是有其心理原因的。為了調整曉娟的認知,我講述了下麵的故事:一對痛失愛子的夫妻,在埋葬了兒子的當夜,經曆了前所未有的性愛歡娛。事後,他們內心充滿了自責,似乎愧對死去的孩子。但是,當時他們覺得彼此是如此需要,一種難以言說的深切的欲望控製了他們。那位悲痛欲絕的母親對她最親密的女友說:“那個夜裏,我想做的能做的隻有這一件事,他好像也和我一樣。我們像脫離了真實世界,完全沉到肉體的感覺裏。事後我們抱頭痛哭,心裏的悲哀仿佛輕了一點。”

這樣的非常性愛,似乎有違常規,也有悖人情,但它們的發生並非病態,也不是“性”令智昏。透過神秘的帷幕,我們可以看到人們心靈深處的動因。極度悲傷之所以會喚起性衝動,有專家的分析是,悲傷中的人們會建立一根安慰與被安慰的強有力的情感紐帶,使男人和女人以性的方式結合在一起。更深層的原因可能在於,極度悲傷導致了心理平衡的破壞,使慣常的心理的抑製機製解除,因而釋放出了性的原始衝動,使性衝動比平時更活躍,更強烈,更不可阻擋。

極度的消沉等情緒和極度的悲傷是很相近的,是同一類情緒狀態。曉娟的情況和故事中的情況雖然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性行為的非常態,其深層心理動因都是心理平衡被破壞,平常狀態下的抑製機製解除,釋放出了非常態的強烈的性能量。如此看來曉娟的非常態的性行為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曉娟和那個男人的性行為盡管確實屬於“違章操作”,確實應力爭避免,但與本質上的道德墮落不能相提並論。所以,作為當事者本人總結教訓,有所自責,學會作自己的主人,都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必要的。但是,不必也不應過分扮演道德家,用道德沒完沒了地鞭撻自己的心靈。因為這本來就說不上道德的墮落,是心理出現非常態的表現。對此曉娟表示理解,說心情有所好轉,但還是不能立刻擺脫心理重壓。我請她把前麵的意思好好領悟,嚐試進行一下自我認知調節,如果需要下一個周六晚再撥通電話。

女孩第二次打進電話的時候,說還是心理壓力很重。於是,我就兩個問題和曉娟進行了溝通。我問:你有過愛情嗎?曉娟說:大學裏我喜歡過一個男孩,長得很帥,多才多藝,校學生會幹部,明星級人物。我是係學生會幹部。交往中我們萌生了感情,在我們還沒有明確戀愛關係的時候,他又和我們同一寢室的一個女孩有了感情。後來他們正式建立戀愛關係,現在他們已經結婚。我付出了感情,卻沒有得到回報。我又問:你現在有工作嗎?曉娟說:我一直呆在家裏,一直沒有走出家門,看到別人每天走上自己的工作崗位,我就對生活更加失去了信心。

現在看來,曉娟的的心理壓力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非常態的性行為問題,還有一個背景性的心理問題,那就是對自己人生沒有找到成功感,而被失敗感強烈地包圍。由於兩年的閉門養病的生活狀態和心境的影響,她沒有找到自己的愛情,沒有找到自己的工作。正是這樣的雙重的失敗感壓垮了她的精神。她的非常態的性行為就是在這樣的心理背景下發生的。所以,她的心理重壓根本上在於生活的失敗感。但是這樣的失敗感在她的意識中是很模糊很籠統不清晰不具體的,也是不願正視和麵對的。因為承認這些就意味著對整個人生的否定,遠比一個所謂具體的道德過失更壓迫人的心靈。於是,潛意識裏就把由此而生的心理壓力全部轉嫁到了具體的非常態的性行為問題上。這樣看來,曉娟的困境表麵看來是走不出那個非常態的性行為的困擾,實質是走不出整個人生的失敗感的包圍。

電話裏曉娟靜靜地一言不發,我知道她正在沉思中少了一些情緒化心態。我建議曉娟趕緊走出家門,走向生活,在生活中尋找自己的愛情和事業。如此,心理壓力才會真正化解。曉娟表示接受我的建議並且準備行動。我終於有些釋然。

年後,曉娟再一次撥通我的心理谘詢專線,她說,上次通話對他很有幫助,她最近心情挺好,年也過的好。她說,已經接受了一家公司的聘用,準備兩天後去外地上班了。她說,她是來向我辭行的。我非常欣慰地祝賀她將要開始新的生活,同時提議,不論多麼艱難,都要挺住,如果遇難而退,問題會更麻煩。最後的成功常常就在於再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馬老師給你加油,還需要給自己加油。希望我們這次通話是為你壯行!我聽到了女孩的抽泣聲……

心理規律就是這樣,要保持常態的心理必須擁有常態的生活,要營造健康的心理必須投入健康的生活。因為隻有現實生活才是心理健康的真正源泉。

“我是壞女人……”

“小貓”姑娘難懂的故事

我是“小貓”,我不知道該怎麼訴說我的故事。我隻知道,大約我有心理問題了。我曾嚐試去醫院的心理診室,但我始終無法當麵說出我的問題。我今年23歲,感情的經曆卻非常複雜與漫長,以致於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才不至於亂糟糟。我現在不敢相信男人的承諾,不相信這個世間還會有真正的愛情。我一事無成,生存對我而言,隻是一個責任,一個義務。我不能對不起我的父母,一想起他們,我就無法去解脫。生命對我而言,是這般的沉重和無奈。現在,隻有寫信向您求救了,因為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支持多久。

我認識第一個男友時,才15歲。兩年之後才跟她分手。這兩年當中我做了兩次人流。我討厭這種生活,討厭他,他一再的表示不會放手。我知道他真心要娶我。可我就想離開他。什麼都不去理會了。他在我麵前下跪,在我麵前痛哭,甚至威脅我要自殺。這些都沒能留下我。我想,他會怨我,而且直至五年後他仍打電話糾纏我。直至去年我搬了新家,換了電話號碼,這場惡夢總算告一段落。他的存在,讓我的生活全部變了樣,我怨恨他。對於他分手後的不斷糾纏,我很害怕,很多時候想過,不如大家一起死掉吧。我實在厭惡他的嘴臉,而且,又擔心他會把我和他的之間的事告訴我身邊的人。

在他的糾纏中,我認識了第二個男友。我和他是同班同學。然而,才約會兩個星期,他向我要求發生性關係,我斷然拒絕。於是,我們就分手了。我很喜歡他,是我主動追求他的。所以,分手於我而言很難過,尤其是為了這種事而分手,但我沒有後悔。後來知道,他隱約知道我的舊事,又向他的朋友說是因為我威脅他的人身安全才與我約會的。我更氣得發瘋,但我什麼都沒做,隻是與他成為班裏唯一的陌生人。

過了一年我18歲了,在朋友圈子裏我認識了一個比我大6歲的男友。他沒工作,成天無所事事。我們經常約會,因為他有許多觀念與我相同。大家雖然時常爭吵,但是相處的還是不錯。哪知道三個月後的一天我在他房間發現兩個用過的避孕套。開始他還不承認,說是有人留宿留下的,後來才承認他有一個情人。但他說他不會和那個女人結婚的,他會娶我。我想,還沒結婚就有情人了,還沒工作就有情人了,這種人我可以交付終身嗎?當然不可以。於是,在無聲無息中我們不了了之。他的朋友告訴我,他真的想娶我。因為他母親打好了家具,準備了許多東西。我想,他不是真心對我的。

我馬上又認識了第四個男友。他在我實習的廠裏工作,高大、英俊,確定戀愛關係時,我已畢業離廠。我認為他老實、厚道,盡管他家裏是務農的,我也不計較。半年後,我們同居了。後來,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也默認了我們的關係,隻因我未達到結婚年齡,又沒有工作所以一直沒有去辦證。我想我是真的愛上這個人了。他不斷的向我保證:這一輩子會好好嗬護我,疼愛我。我不懷疑,因為我不美麗,很矮,滿身缺點。如果他不是愛我,那他又有什麼理由留在我身邊?他比我大8年,我20歲那年,他已經28歲了,所以我沒有懷疑過結婚的可能性。後來他調動了工作,回到家鄉的電管站。而我則留在小城鎮裏幫姑姑打理百貨商場的生意。一個月隻能抽出兩天時間去找他,住一晚,第二天又趕回來。我從未懷疑距離會帶來什麼。我一直都信任著他,但他偏偏出軌。雖沒有親眼看到,但我是女人,我有感覺,我感到有點不太對勁了,於是試探了他一下。他果然有問題,然而我真的抽不出時間去處理我們之間的問題。然後有一個相熟的人來告訴我,它和他家鄉的一個女人好上了,大家都知道了,唯獨我不知道。我又氣又急又傷心,麵對我的責問他沉默不語。我扔下電話寫了封信給他。讓他想想我們相識至今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每一個情景。如果他認為我們該分手的話,就不要回信,如果一個月內沒有回信,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那時,他也知道我懷孕了。我等啊等,20天過去了,沒有回信,我不能等了,我絕望了,再等下去我就會錯過最佳的藥流時間,而他還是毫無聲息。於是,我一個人去做了藥流。但是,出血不止,我躺在家裏,任憑血流不止。我想,我會這樣死去,但我沒有。我終於大病了一場。我要感謝我的父母,他們沒有問我半句,也沒有罵我半句,隻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也從不提他了。這正是我想要的安慰啊。我不能對任何人訴說,連最要好的朋友也不能。每天恍恍惚惚的去上班,走在大街上都希望會發生一場意外,讓我結束生命。我怎麼那麼傻,會輕易相信海誓山盟,我真是個大笨蛋。也許過了三個月吧。他寫信來了,叫我原諒他。我沒有立刻回信,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原諒這個男人,然後和他結婚?我還可以相信他嗎?又過了許久,他打來電話找我,說如果我可以幫他調來城鎮工作,他會馬上和我結婚。我一聽,什麼都明白了,原來,我有利用價值!我連生氣都不會了,還笑著問他:“你以為我有那麼笨嗎?”我掛斷了電話,心裏一陣慶幸。在我和他分手之前我父母已經跑好關係,隻要我和他一結婚,他就可以以兩地分居的理由調來縣裏了。可他不知道,我慶幸自己終於看清這個人的真麵目了。我慶幸沒有和他結婚,否則他達成目的,最終會把我一腳踢開的,他絕對會。

但是他帶給我的傷害是這一輩子也無法消除的。多少個夜晚,我獨自落淚。白天我不能流露出任何悲哀讓家人知道。工作時也不能讓周圍人知道,更不能讓朋友們知道。沒有人敢提起他,我更不敢提起他。我時常偷偷的哭,連哭都不自由。我的生存,還有什麼意義呢?我那可憐的孩子,我對不起所有人,我是罪人,我是自作自受啊!

兩年前,更加倒黴的事來了。我的工作安排下來了,竟然是在他原來呆過的廠子。父母對我說,去不去你自己作決定。我考慮再三,去,為什麼不去呢?是誰辜負了誰?我為什麼不試著去我們相愛的地方看看我可不可以承受?可不可以坦然麵對?如果不可以,我可以馬上回縣城,這有什麼?於是,我去了那家電廠。我被分在他以前所住的宿舍的樓下。我想起了和他同居的歲月,那樣的清晰,那樣的刺痛。廠裏的人都知道我們的事,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四處都是竊竊私語:“她怎麼還敢回來?”我為什麼不能回來工作?為什麼?然而由於小人作祟,我沒能分到車間,卻被分去鋪路。許多人都以為我不會留下來了,我卻留下來。從未拿過鐵鏟鋤頭的我,做著與男人相同的工作。我對自己說,你要堅強,你要磨煉,你缺的就是吃苦,你沒有的正是忍耐。我以為我不去接觸男人就會什麼事都沒有,但是,我沒有守住自己。

半年之後,一個與我一起進電廠的男孩走近了我。他每天晚上都在我的宿舍裏,陪我聊天,陪我看電視。他言談幽默風趣,從不觸及我的隱痛,而且同病相憐。慢慢地,彼此就越來越貼近了,無可避免我們發生了性關係。我不願承認自己愛上他,我仍然保持獨居的習慣,什麼都自己做,極少叫他幫忙。他曾經說過一句話:“你根本不需要我。”我自己拉電線,自己安閉路電視,自己殺雞削魚,自己種菜,我確信我的生活中缺少了男人一樣可以生活。我不能讓他成為我生活的依賴。那麼在以後大家分手時,才不會對我造成傷害。這期間我們分分合合,我知道他在利用我,利用我的金錢。我知道他在縣城有心儀的對象。但我也知道我在利用他,利用他來趕走寂寞,我變成那種不甘寂寞的壞女人了。我說服自己找的是性伴侶,不是男友。我們之間從不溝通,即使同居也不會作任何感情上的溝通。每天說說笑笑,我不問他愛不愛我,他也沒問過需不需要他。這兩年當中,我又做了兩次藥流,我沒有讓他陪伴,我甚至不用他花一分錢。不願欠他任何東西,我為我自己負責,不奢求他的關心。我仍然一個人在夜晚哭,許多時候舊日男友造成的傷害依然那麼痛,那麼痛。我沒有辦法忘記過去。現在,除了他,我無法和任何男人相處,我總覺得約束。不知為什麼,每天每夜,隻要一個人獨處,腦海中就會想象有一個好男人愛我疼我關心我,還會想象一些問題,然後自己回答,還會想白天所遇到的事,或者小說裏的情節之類。我曾讓自己不要去想,但是偏偏控製不了。想象到傷心的地方,我就會哭,我從未想象過開心的東西,我開心不起來。我越來越不懂和別人溝通,我不知該怎麼做。昨晚我終於下決心與那個男孩斷絕了不正常的關係。可我很難過,哭了許久許久,又說了許多安慰自己的話。我想,我會變成神經病嗎?

我和以前的朋友都沒有聯絡了,我躲在這偏遠的小山村裏,不願回縣城。因為我覺得,反正都不必說真話,在這裏有的都是虛情假意。有時我連自己說的都懷疑,我連自己都不能相信,還可以相信誰?我連對著日記訴說也會說假話,我是怎麼了?我有個小時的玩伴,男孩子,從讀初中至工作,這十多年來我都非常信任他,什麼都告訴他。可如今,我和他單獨相處也會害怕,隻想逃避。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我和別的男性相處會怎麼樣?糟透了,我緊張的要命,即使是坐車碰到男性,我也覺得很不舒服,和相識的男性跳舞,我會極力忍著想走開的念頭勉強跳下去。如果有哪個男性(除了他)來宿舍坐坐,坐到我床上我都很討厭,第二天會有想洗被子的衝動。有時看到一些男性赤裸上身,我會非常無恥的想到上床。我討厭我的欲望,如果不是我的欲望,我怎麼會想找個性伴侶?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會瘋嗎?我會發神經嗎?

現在我對生存十分厭惡,又不能不生存,我的父母為我操了一輩子心,我什麼都沒有回報,我能死嗎?死亡隻是一種形式,死亡會讓靈魂獲得新生,死亡是新生的開始,可我的親人不會懂。如果我死去了,他們會傷心,他們不會祝福我,他們不會相信我會為此而獲得新生。我不能讓我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如果我死後看見他們如此傷心我又哪裏有新生的喜悅?我不能自私,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讓全家陷入悲痛之中,所以我必須生存,我的生存是為家人。我真的很無奈,很無奈。我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幫幫我,讓我走出這個迷區。

我厭惡自己,我自卑,我痛苦的源泉隻來自自己當年的無知與輕率,我是自作自受。我曾對自己說,不會有人來愛你的,不會的。我也曾對上蒼說,隻要能讓我從今以後不再愛上任何人,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可我又明明白白知道,我是渴望有人來愛護關心的。可是會有那樣一個人不顧我的過去而接受我嗎?即使有那麼一個人,但他的家庭會不會接受我這樣一個壞女人作為其中一員呢?不會的。所以我不能再對任何一個男人動情,我配不起任何一個人,因為我是一個壞女人、髒女人。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奢求誰看得起我?我自己都不愛自己,更加不會有人來愛我。我也曾開解過許多人,大道理我也懂。可為什麼對自己無效?

心理谘詢師的艱難解讀

把這封署名“小貓”的來信先後讀了三遍,她長長的故事變成我長長的心痛。每一封求詢來信給我帶來的多是心痛,她的故事讓我的心痛更長!還有比認為自己是個“壞女人、髒女人”讓一個青春女孩心中更苦更難尋找希望嗎?她為什麼把自己看成“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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