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門’外的何一秋氣急敗壞地大吼著,可是‘門’內的何振銘卻懶得去理會‘門’外的咆哮。
“何振銘,你敢?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把我攔在……攔在‘門’外?”何一秋氣得渾身發抖,抬高的手掌來回折騰了幾下,最後還是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醫院薄薄的‘門’板沒有辦法將何一秋的怒氣完全在‘門’外,病房內的何振銘坐在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雙眼緊閉毫無蘇醒跡象的何筱筱,微微顫抖著的雙手變得更加的冰冷了。
“筱筱,筱筱,快點醒來,快點醒來啊!哥哥在這裏,哥哥求你了,筱筱,快點醒來啊!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了,筱筱,快點醒來啊!”何振銘握緊何筱筱的手掌,低聲念叨著。
‘門’內,何振銘虔誠地祈禱著。‘門’外的夏大霖如臨大敵地盯著何一秋帶來的幾個護衛,他的幾個手下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跟何一秋的護衛形成了對持狀態。何一秋忙著敲‘門’,討伐著何振銘,反而忘記了身後還帶著一幫狼虎之士。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電梯口那邊衝過來一個蓬頭散發的‘女’人。往日裏裝扮高貴的裴如‘玉’在聽說‘女’兒被綁架之後來不及更換衣服,穿著一套睡衣就匆匆出‘門’了。
“筱筱,筱筱,你在哪裏?在哪裏啊?”穿著拖鞋的裴如‘玉’一邊小跑著,一邊呼喊著‘女’兒的名字,還差點摔倒在走廊地麵上了。十月懷胎,即使她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女’兒,作為母親的‘女’人也不可能在聽說這種厄運之後還能坐得住。
“裴董事長,您請留步!筱筱小姐正在休養,請您不要吵到她!”說話的是夏大霖,看著何一秋帶來的幾個護衛自動自覺地給裴如‘玉’讓開位置,夏大霖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得罪人。
“你說什麼?我……我吵到筱筱了?筱筱怎麼樣了?她怎麼樣?”裴如‘玉’一臉的慌‘亂’,緊張地盤問著。她被夏大霖這麼一阻攔一下子還真是有些腦子短路了。
“筱筱小姐還在昏‘迷’當中,三少已經在裏麵陪著她了。”夏大霖感覺到裴如‘玉’比起何一秋來說好說話多了。看來頭發長見識短還真是有一定道理的,當然,這也僅僅是夏大霖自己的心裏話而已,他還沒有膽量把這話當著裴如‘玉’的麵說出這話來。
“振銘?振銘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事?”裴如‘玉’的注意力很快就從何筱筱身上轉移到何振銘身上,這一驚一乍的問話把被夏大霖等人攔在身後的何一秋給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何一秋從夏大霖的下屬圍起來的人牆中扒拉出來,走到裴如‘玉’的麵前,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的鼻尖,怒罵道:“裴如‘玉’,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你兒子攔著我不讓我去看筱筱,你反而在這裏關心你兒子的事情?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一秋,你,你,你怎麼在這裏?”裴如‘玉’沒有想到何一秋會在她之前已經趕到醫院,一下子有些慌‘亂’地支吾起來。
“快,把‘門’叫開!”何一秋一把抓住裴如‘玉’的手臂,將她往病房‘門’口推了過去。
“振銘……振銘,振銘開‘門’,開‘門’啊!我是媽媽……我是……”裴如‘玉’甩開何一秋的手掌,用力敲了敲病房。
坐在病‘床’前的何振銘聽到聲響,猛地回頭冷冷地瞪了‘門’口的父母,麵無表情地站起來往‘門’口走了過去。
“夏大霖,再讓這些閑雜人等在這裏吵鬧,打擾到筱筱休息的話,你就不用再在我麵前出現了。”何振銘還是像上次一樣雙手扶著房‘門’,攔著想往裏麵擠進來的何一秋和裴如‘玉’。他滿臉‘陰’冷,根本就沒有讓步的意思。他連眼角都不掃一下何一秋和裴如‘玉’,衝著自己的下屬怒斥。
“三,三,三少,我……我……可是老爺子和裴董事長都,都……”夏大霖被嚇懵了,連說話都舌頭打結。
“何振銘,你不能攔著我見筱筱,我是筱筱的父親,你不能阻撓我見筱筱!”何一秋怒氣衝衝,想要衝上前跟何振銘拚命,卻根本沒有力氣推開腳下生根的何振銘。多年來很少被人忤逆的何一秋再也忍不住了,揮舞著雙手要‘逼’近房‘門’。
何振銘冷冷地瞪著何一秋,毫無感情地說:“何一秋,你沒有資格進這個‘門’口。如果不是你養的好兒子,筱筱今天就不會遭受這樣的糟蹋。何一秋,有本事你將你的好兒子‘交’給警方接受法律的審判,否則的話,你不用想進這個‘門’。”
“何振龍?這個王八蛋……他,他,他竟然對,對筱筱動手?我,我……他在哪裏?在哪裏?我要去找他,我要殺了他!”裴如‘玉’掙紮著往‘門’外竄過去,嘴裏念念有詞,像隻無頭蒼蠅似的在夏大霖和何一秋的手下之間來回地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