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多,裴氏大廈的十樓研發部已經是一片寂靜。何振銘在空‘蕩’‘蕩’的實驗室裏麵一呆又是幾個小時,隻不過這一次他身邊不再是夏大霖一個人,就連於琪琳也出現在實驗室裏麵給他打下手。
相對於笨手笨腳的夏大霖,心思縝密的於琪琳更得何振銘的歡心。使用起於琪琳那簡直就是得心應手的事情。於琪琳不僅對各種實驗‘藥’劑十分的熟悉,而且思維能夠跟得上何振銘的節奏,不需要何振銘開口吩咐,於琪琳就可以將他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這一點讓何振銘心裏再次暗暗地留意起來。
“還有多久才天亮?”何振銘低垂著眼瞼,看著麵前正在咕咕咕翻滾著的‘藥’劑,低聲問了一句。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左右,不過距離裴氏大廈員工上班還有五個多小時。你這裏還需要多久?”於琪琳目不轉睛地盯著何振銘麵前的實驗器皿,看著何振銘再次添加幾毫克的試劑進去,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期盼的。
“嗯,這裏最快半個小時就能結晶,不過就算結晶,我們也不知道這些‘藥’物是不是有米國人所推崇的那種作用。”何振銘眉頭緊皺,兩眼通紅地盯著麵前的試管低聲地說道,心裏有太多的忐忑不安的成分存在。
辛苦了那麼久,冒了那麼大的風險,進行了那麼多次的反複試驗,到了今天終於有些眉目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地感覺到有些膽怯了。如果米國人的實驗方向是沒有錯的話,如果這一次真的從虞美人的種子裏麵提取到如此重要的毒素,如果這種毒素真的可以結晶,然後再溶解之後形成一種新型的控製人體大腦神經的‘藥’劑,或者他就可以說已經成功了一小半。
當然,這條布滿荊棘的小道上還有更加艱難的事情等待著他去處理,其中有一條就是給這種自己親手炮製出來的毒素尋找解毒的方式。那又是另一條征途的開始,更加不可思議的征途的開始。
“你打算試一試這些‘藥’物嗎?”於琪琳深深地吸了口氣,隱藏在口罩後麵的鼻翼微微地動了動,不由得做出了試探行為。
“試‘藥’是必須的,可是找什麼人試‘藥’卻是一個大難題。”何振銘濃濃的劍眉再次皺得緊緊的,像是怎麼也打不開的死結。
“是啊!就算能夠研製成功,這也是一個大麻煩。”於琪琳有感而發,對於何振銘所取得的接近成功的巨大進步並沒有表現出欣喜若狂的樣子。相反地是,她的柳眉也是緊緊地皺在一起,似乎有著什麼難言的心事。
“嗯,好像有動靜了!麒麟,你那個導師的方法真的有用哇!你看看,看看,開始結霜了……”緊盯著麵前試驗器皿的何振銘皺緊的眉頭在看到試管裏麵出現的異常情況時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的話讓站在他身後的於琪琳和夏大霖都猛地往前探了探腦袋。三個年輕人六雙眼睛都死死地盯著慢慢顯現結果的試管,連呼吸都一下子放緩了不少。
何振銘手裏握著一個不到兩公分的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將它收藏到一個裏裏外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箱子裏麵,然後像是捧著心肝寶貝似的摟在懷裏往專屬電梯走去。
“三少,您的項鏈忘了拿?”就在何振銘走進電梯的那一刹那,一直追隨左右的夏大霖突然提醒了一句。
“項鏈?嗯,回去找找,不能丟了那東西。”何振銘意外地皺了皺眉頭,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一直戴著身上的項鏈好像真的不見了蹤影。
“什麼項鏈?是你平時戴著的那一條項鏈嗎?”於琪琳‘插’了句話,落在何振銘‘胸’口的目光有些探究之‘色’。跟何振銘的肌膚之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於琪琳知道那一條項鏈對何振銘的重要‘性’。以何振銘的‘性’格,他不會是無緣無故地往脖子上掛東西的男人。不過於琪琳從來都不去過問這個問題,更不想因為這樣的問題而去觸及何振銘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楚。
“走吧!回去找找,那條項鏈不能丟了。”何振銘沒有回答於琪琳的問題,而是催促夏大霖一起往回走去。
“很重要嗎?”於琪琳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發現她自己就是一個天字一號的大白癡。如果何振銘不覺得那條項鏈重要,他就不會整天佩戴在身上了。有多少次夜深人靜,兩人‘激’情褪盡疲憊不堪地倒臥在‘床’上的時候,於琪琳總是會想到那條項鏈的主人。如果讓那條項鏈的主人看到她和何振銘一起肆無忌憚地滾‘床’單的話,她會不會黯然神傷呢?或者,該黯然神傷的人應該是她,一個充當影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