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羌的父親連啟華,42歲,曾經是一個造紙廠的普通員工。連羌出生沒多久,造紙廠倒閉了,連啟華開始買醉消愁,同時迷上了賭博,將整個家庭推向了深淵。
由於送去醫院還算及時,連啟華的命是保住了,可長期飲酒、暴怒,已經導致他的肝髒出現了癌變,這次中毒更是讓他的病情雪上加霜。
“病人酗酒有幾年了?”醫生一邊翻看檢查報告一邊問道。
連羌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回答:“差不多十五年。”
醫生敲著筆:“家裏人是怎麼回事?沒人管?以前應該有過胃出血之類的病情吧,住過院嗎?”
連羌緊緊攥住了手,“不知道。”
醫生聽到這話簡直要暴怒了。忍了忍又問道:“這次中毒從報告上看,一方麵是因為病人病發前攝入大量酒精,另一方麵毒素主要來自他體內的藥酒成分,病人病發前是否飲用過藥酒?”
“是。”連羌回答。
“飲用了多少?”
“不知道……他自己在房間裏喝的。”
“很多人喜歡私自購買或者製作藥酒,藥酒原本無害,但有些藥酒放置時間過長反而會產生毒素,不過這種毒素攝入少的話並不足以致命,病人這次病情凶險是因為他之前已經大量攝入酒精,而且他的肝髒損壞已久,功能破壞嚴重,且出現了癌變。暫時住院觀察情況吧,至於癌變程度和治療方法,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家屬可以先回去收拾陪護的東西,明天一早查房時我會和你們進一步溝通。”醫生詳細解釋道,他的職責是弄清楚病因病情,其他的他也沒興趣,交代了幾句就讓眾人先離開了。
站在醫院大樓外,黎明前溫度很低,幾個人都齊齊打了個冷戰。
“藥酒是你買的?”梁涼問道。
連羌一臉淡漠的看著遠處,沒說話。
“不,不是,連羌是為了給阿姨治風濕才弄的藥酒。”梁雨森解釋道。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酒裏麵會有毒呢?”遊小希看向連羌。
連羌轉過頭:“自製藥酒本來就不安全,誰讓他貪杯呢。很感謝你們今晚幫我送他到醫院,現在也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連羌,你爸要住院,誰來照顧……”梁雨森話沒說完,被連羌揮了揮手手打斷了:“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們操心。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還要回去看看我媽,她一個人還在診所住著。至於以後的事,我知道怎麼辦。”
“連羌,你這是殺人。”遊小希冷冷的說。連羌頓了頓,歪歪翹起嘴角:“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
“剛才在你家臥室裏,我匆匆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藥酒,那瓶酒看起來泡了很長時間了,怎麼你爸爸以前沒有犯酒癮喝掉呢?而且,酒裏麵似乎有一條蛇,是新泡進去的樣子呢。你說我們現在去把那瓶酒拿去化驗,會有什麼收獲呢?”
“家裏平時一直備著酒,他當然不會喝藥酒了。蛇?你看錯了吧,裏麵除了藥材就是一隻壁虎,從中醫鋪子裏買來的。”連羌淡淡說道。
“我們把你父親帶上車,你過了三五分鍾才過來說是鎖門,這個時間足夠你把那條蛇處理掉了。”遊小希繼續說。
連羌的臉有點兒僵硬,“你為什麼……”
“我不是學生,連羌。我是受你們校長所托,去學校裏調查鬼影和血字的情況的。反正現在鬼影事件已經結束了,告訴你也沒關係。我的名字不是席佑,我叫遊小希,是個私家偵探。”
連羌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這個插班生是偵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而且你的招數在我看來,實在太嫩了,漏洞百出。”遊小希輕輕道,“想要脫離痛苦,首先得自己努力變強大,在那之前,衝動的報複或者殺人,隻會讓你的痛苦加倍,不信,你試試?”
連羌動了動嘴唇想要繼續分辨。
梁雨森輕輕歎了口了氣道:“連羌,別說了。總之你爸爸還活著,你不要再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