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聞夭點頭說，“你沒用午膳，給你墊肚子的。”
李長照望著糕點，長長的眼睫下垂，漂亮的眼底，似有什麼浮動一瞬，他認認真真望了許久，才小心翼翼接過來。
他又抬起眼，麵上揚起笑，道：“阿祈姑娘，你真是個好人。”
“謝謝，我也這麼覺得。”聞夭禮貌點頭，麵上表情沒什麼變化。
但李長照詭異的，看出了她的意思——“我也覺得我是個好人，不用你說，但還是謝謝你誇讚我。”
天知道，阿祈姑娘眉頭都沒怎麼動，他是怎麼看出這麼多話的。
但有那麼一瞬，李長照還是被耿直的阿祈姑娘給可愛到了，他慌亂移開眼，咬了口她帶回來的糕點，甜膩的口感化開，他愣了一瞬，“阿祈姑娘，原來你喜歡甜食啊！”
“嗯。”聞夭再度點頭。
李長照還想再說什麼，可二人已經到了陣法布置處，他多看了聞夭一眼，心想，之前怎麼沒覺得，原來這條路這般短。
他將剩下的糕點，好好的收起來，對聞夭道：“阿祈姑娘，你跟著我，如果你也應對不了，我們及時撤，我不會拋棄你的。”
“嗯。”聞夭目光盯著陣法，沒分給他半個眼神，無情道，“但我可能會顧不上你。”
李長照笑了笑，說：“沒事兒，若到了危險之境，如先前所說，阿祈姑娘不用管我死活。”
聞夭點頭，“其實我希望你也是，不要管我死活。”
這句話，李長照並未如先前般，句句有回應，他隻是笑了下，不再多言。
二人踏入陣法，天地萬象霎時變幻，李長照不太安心，回頭道：“阿祈姑娘，陣中變化萬千，你不要跟丟了。”
“好。”聞夭思索一瞬，將自己的劍鞘遞過去，說，“你可以拉著我的劍鞘，若有我能應付的危險，我也能保護你。”
李長照垂眸，望著遞到自己眼前的雪白劍鞘，他眼眸一彎，道：“阿祈姑娘，你果真是個很好的人。”
聞夭覺得他莫名其妙，同樣的話，他明明已經說過一回了，但還是禮貌道：“謝謝，我也這麼覺得。”
少年伸手，握住另一端劍鞘，依舊是冰冷的觸感，可再走這條危機四伏的路，他卻莫名有幾分安心。
二人再往前走，越靠近陣眼，陣中變幻越發詭譎，銀針，飛劍，寒霜，冰錐，烈火……卻又被李長照一一避開，二人安然無恙的靠近陣眼。
而守著陣眼的，卻是一個人。
一個極為消瘦的人，皮包骨，頭發雪白而稀疏，佝僂的腰，有些直不起來，手裏拄著拐杖，形容枯槁，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聞夭問李長照，“你上回來，就是被他打傷的？”
李長照摸摸腦袋，說：“一半一半吧！大部分的傷，是陣法所致，雖不知緣由，但他沒對我下死手。”
“哦。”聞夭點點頭，又問，“打贏了他，就能破開陣眼嗎？”
“差不多。”李長照摸出個本子，寫寫畫畫，又道，“阿祈姑娘，他是守陣者，你若是能贏他，陣法便會不攻自破，我也會在你纏住他時，試試能不能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