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聞夭鄭重點頭，拔出劍，斷劍直指那老頭，她又不忘回頭叮囑道，“先說好，我不知他深淺，不一定會贏，如果輸了，我應該會死，所以你動作得快點兒，要麼破陣，要麼就跑。”
李長照愣了下，捧著本子笑起來，眉眼彎彎道：“阿祈姑娘，我是不會一個人跑掉的。”
“那隨便你。”聞夭不在意的回頭，反正她已經好心叮囑過了，她對別人的死活，沒什麼占有欲。
聞夭閉了閉眼，靜下心，指尖輕輕撫過自己的劍，劍身在她手下微微的顫，仿佛在回應她的戰意。
你應該有個名字的。聞夭在心底默默的想，可是她不記得，她的記憶在騙她，她忘了這把劍的名字。
不過沒關係，她會把它的名字找回來的。
腳尖在地麵一點，聞夭宛若一隻急急掠過的飛燕，飛身上前，斷劍掃下，被玄木拐杖迎麵攔住，震得她掌心有些麻。
那老人抬起頭，皮包骨一般的臉，陰森森的笑，“哪兒來的黃毛丫頭，如此囂張？”
清淺的劍光，映照著聞夭烏黑清潤的眼眸，她眼波微動，左手劍鞘擋下一拐杖，柳腰一轉，右手執劍，刺向老人心口。
隻可惜，劍短了一寸，再度被擋住，她隻好急急拉開距離，想重新再找時機。
但老者沒給她機會，乘勝追擊，一拐杖向她拍來，她伸手去擋，靈力翻滾著，將她重重拍落。
聞夭在空中翻轉一瞬，安穩落地，雖然沒擋住，但索性不致命，隻是疼得她動作僵了一瞬。
殘餘的靈力，劃過聞夭眼下，劃破一道傷痕，鮮血滲了出來。
她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望著指尖一點嫣紅，心下卻不斷的回憶起那如風一般，卻又十分凜冽的劃傷她的存在。
那是什麼？她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她覺得十分熟悉，熟悉到她體內似有相同的東西，在她經脈裏運轉。
隻是更加柔和，仿佛生來，就是為她所驅使，不需要她去摸索，更不需要她特意引導，這些東西，隨她心意而動。
“小丫頭，老夫警告你，速速回去，還能保你一命，若是再往前，恐怕……”老者話還未說完，一道清亮的劍光又至。
緊跟而來的，是少女清脆而不耐煩的聲音，“你好吵，打個架話也這麼多麼？”
“好好好。”老者擋下這一劍，不怒反笑道，“夠狂妄，老夫欣賞你，給你留一個全屍。”
聞夭依舊麵無表情，“謝謝。”
她麵上神色半點兒不變，可額間，卻冷汗涔涔，對方好像在用什麼古怪的仙人手段，要麼有藤蔓絆住她的手腳，要麼清風惡劣的搗亂她的招數。
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聞夭幾乎隻能憑本能行事，可越是這麼憋屈的被揍，她就越是生氣。
什麼仙人手段？仙人不過也是人，既是人，便眾生平等，憑什麼他使得，我卻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