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守衛查了一圈,並未查出什麼,甚至還想查房梁與七小姐的床榻,氣得那位七小姐,拿簪子抵住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如此羞辱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到這一步,守衛怕當真鬧出事,才退出去,畢竟七小姐再怎麼不得寵,也是柳家的人。
直到人都退出去後,七小姐才哭倒在地,她的丫鬟小宜將她扶起來,溫聲勸道:“小姐,莫哭了。”
七小姐握住她的手,搖頭道:“小宜,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也是個凡人,可父親是天品煉丹師,便無人敢對我說半句重話,從兩年前開始,父親不見所有人後,他們把我趕到這裏,不管我死活,我想找父親替我主持公道,我都找不著他。”
聞夭聽完,才知道,原來這位七小姐,正是那位天品煉丹師的親女兒。
她鬆開裴琢玉的衣領,道:“我們走。”
裴琢玉回過神,點頭。
二人再度無聲無息離開。
主仆二人正以淚洗麵,隻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以為是忘了關窗,並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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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屋子後,二人繞開來來往往巡邏之人,聞夭再度拿出那片金芽,哪個方向它更活躍,聞夭便往哪處走。
但其實並不算順利,總是遇到人,好幾次都險些被發現,直到入了一片園子,滿園繽紛裏,金芽終於活躍起來,試圖破開聞夭的冰晶。
一連試了數次,都一無所獲。
此地沒有陣法,沒有靈力波動,也沒有路,但從看守的強度來看,此地應當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裴琢玉思索著,四處敲敲打打,不知道摸到假山上哪一塊石頭是鬆動的,他用力,按下去。
一陣機關響聲後,開了一條地道。
裴琢玉說:“這是凡人的本事,柳府這麼一個修仙大族,最中心點,竟然沒有陣法防護,當真是奇怪。”
仿佛所有的防守,都隻在外麵。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聞夭語氣平靜,握緊了自己的劍。
在進去之前,聞夭忽然喊住了裴琢玉,裴琢玉回頭,“怎麼了?”
“送你一樣東西自保。”
聞夭雙指合並,從劍身上點出一道劍氣,那縷藍色的劍氣,遊走在聞夭指尖一瞬,落入裴琢玉眉心。
裴琢玉怔了下,他下意識摸摸眉頭,猶豫著問:“你是怕我死了嗎?”
“嗯。”聞夭沒反駁。
裴琢玉抿唇,心裏有些高興。
她怕他死,她是在擔心他,那她會不會,其實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他?
可是他沒有問。
他想起那日,她的劍按在他心口,她眼裏帶著一點冀希,問他認不認識李長照。
小聞姑娘總是沒什麼表情,一副遊離在天外的模樣,讓人覺得她冷心冷情,就連他師兄趙歸明也勸過她,說是小聞姑娘這樣的人,生來就是適合無情道的。
可是他不覺得,他覺得,小聞姑娘是有喜怒哀樂的,他能從她微挑的眉毛,輕眨的眼睫裏看出來。
小聞姑娘是個頂頂好的好姑娘,麵冷心熱,也會擔心人,她隻是,從來不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