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看他拉下臉的樣子。”
風宣聽後暗自低語道:“……我總算知道你們兩的梁子是什麼時候結下的了。”
“嗯?你說什麼?”
“沒……”
後來柳泉派了小燈姐妹傳話,讓兩人速速收拾行裝。
“什麼事這麼倉促?”
小燈姐妹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答道:“南陽玉場挖出了百年難遇的好玉,張大人特來相告。”
“要送禮何必讓師兄親自跑一趟?”
“張大人說玉雖好,可有邪物,玉場已死三人。”
鍾瞳將藥碗放在桌上,微微皺眉,“這一有奇聞怪事便推到師兄身上……那為何要帶她去?”
“她是我徒弟,不該跟著我學手藝麼。”
柳泉開了門,他的視線往風宣穿戴整齊的身上轉了一圈,似乎有些遺憾。風宣一愣,這人遺憾什麼,是遺憾沒碰上她更衣的時候?
柳泉卻還是一臉正經地交待事宜,鍾瞳這回也要同行,那就意味著柳院隻剩下胡玥。
“師兄,柳院交給他……”
“你若放心不下便留下。”
鍾瞳看了一眼風宣,“我還是隨師兄走一趟。”
風宣歎了口氣,這柳泉怎麼老愛拉她蹚渾水,一路三人行,還真不曉得會被鍾瞳的視線盯出幾個窟窿。
南陽三日馬車便到,鍾瞳可以堂而皇之地和柳泉乘一輛馬車,風宣不行,她騎著一匹黑馬,又是一頭白發,雖已是男兒裝扮,當做是柳院的護衛,但這一路行往南陽還是受了不少議論。真虧得洛陽城人人謠傳讓她有了一定思想準備,要不因著一頭異於常人的發色早躲回柳院巴不得此生足不出戶了。
南陽獨山向來是好玉的來處,開設的玉場大的也有三家,小工坊更是多得不可勝數。山腳靈庭鎮往常定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似乎是玉場命案有關,等他們三人行至此處街上已是冷清許多,賣玉器的商販也是閑在門口三兩湊在一起下著棋。
一些人見到為首的一人麵容清秀卻是一頭白發當即就散了關上店門,風宣有些無奈,就被不知哪兒扔來的石頭砸中了腦袋。
“哎喲,這誰啊。”
柳泉聽到她的慘呼掀開車簾問道:“怎麼回事?”
“沒,沒,大人您歇著。”她自認倒黴地揉了揉腦袋,沒想到第二枚石子又扔了過來,她眼尖避過了,“你這小鬼,怎麼隨便扔東西砸人?還是用玉砸的?你太不拿玉當回事了!”
風宣找到了罪魁禍首,下了馬朝街角一個孩子走去,那男孩也不避讓,氣鼓鼓地瞪著她,“就是你們這些妖怪害了我爹爹!”
“誰要害你爹爹?我這才剛來靈庭,怎麼個害法?”
這時衝出一個女人將那孩子牢牢護住,在看到風宣一頭白發先是一愣,連抱歉也沒顧著說就牽著孩子回去了。
柳泉也跟著下了車,他拉過風宣,用手帕細細擦拭剛才玉石劃破傷口。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
“隻是一般住家的孩子,大人我來吧。”風宣接過帕子,她哪兒還敢讓柳泉再摸下去,鍾瞳的視線都快將她灼穿了去。
“柳大人!柳大人!”
另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車上下來一人,穿著華貴,多半是當地富商。
“那是獨山最大玉場的老板。”柳泉向她說道。
“出事的便是他的場子?”
柳泉點了點頭,轉頭應道:“袁老板。”
“柳大人,可把你們給等來了,我已命人安排了住處,這便……”
“不了,先去玉場。”
“是是……這位……”富商看著柳泉身後的風宣。
“這是我的弟子,發色有些異於常人。”
“失敬失敬,玉場出事,最近人心惶惶,還望大人海涵啊。”
風宣倒是不介懷,不過看柳泉臉色不好,那富商便命人牽了幾匹好馬,幾人一同前往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