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抹青光帶著人類靈智開化的潤潤綠意,卻又帶著濃鬱的草木靈物的清脆,似人非人,似妖,卻非妖,並且修為不淺,極是怪異。
玄虛眉頭一皺,雙上虛心合掌,捏未敷蓮合印,口中輕吐蓮華寶錄後,微嗬一句,“過來吧~”
刹那間,遠在數百裏之遙的李墨,耳邊便似響起一聲親切的呼喚,若幼年的父親,似童年時喚自己回家的母親,又同於秦葉,林月諸女的殷殷召喚,到最後,竟像那日卓雲曦,踏月而來,口中似花瓣般輕吐的一聲般。
李墨師們衰敗,修心養性的功法多有不全,靠的多是自己修道的身行體悟,禪坐吐納,沒有多少外人開解,再加上李墨自幼身世坎坷,一生殺伐崢嶸,心結本就遠比其他人重,得這道門秘法一招,頓時忍不住的低聲回應了一聲。
這種召喚法術,乃是三清秘法,叫千裏子母決,施法者隻要手上有對方的一絲痕跡,千裏之內施法,隻要對方一應,倆人間的距離立刻變縮短了一半,李墨與西昆侖的倆位前輩高人本就隔得不遠,他應了這一聲,雙方立刻發現了對方。
李墨人還在半空中,便發現著了道,他心思活絡,一望卻是卓雲曦師傅和一道人在哪,眼珠一轉,便又起了心思。
“雲霄門棄徒李墨,見過倆位真人。”李墨念頭一轉,暗想反正自己對西昆侖也沒做過虧心事,所以幹脆大大方方的飛了過來,給倆位西昆侖的高人行禮。
李墨恭敬的上前行晚輩禮後,垂頭問道,“不知倆位尊者以何法召喚李墨?有什麼事情麼?”
他如此一問,反而是倆位西昆侖的真人尊者有些尷尬,西昆侖雖然平日和東昆侖有些隔閡,但如今雲霄門分裂了,倆者倒也算有個親密的庇護關係,如此倆人的一些小人作態倒是拿不出手來。
玄玉真人微微一點頭,應了禮數,便既不刁難李墨,也懶得管他。玄虛真人倒是混跡道場多年的高人,有小輩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他倒也大方。
隻見他中指和拇指一捏,遠處草叢中一律脫落的毛發便被一片青葉盛了上前,李墨定睛一看,正是他自然脫落的一小束毛發。
“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隻要你人還在自然,我這西昆侖秘法,便能推算出你來。”
說到此,玄虛還是麵有得色,雖然這初次見了晚輩,這見麵禮是不會拿的,但他看這晚輩還有幾分伶俐,修為也不差,自然免費的勉勵的話是斷不會少的,“哦,想不到短短數年,雲霄門竟出了你這等驚才絕豔的晚輩,恩,大道一盛一衰,本是常理,看來在雲霄門中興,便要應你們這代弟子身上了。”
“前輩厚望,雲霄門晚輩弟子必將百般努力。”李墨雖不喜好文墨,但想當初到底也是私塾裏頭出來的,一副聽老夫子教誨的架勢擺的那是極為老道。
倆人一副長慈幼孝的客套三圈,玄虛真人話鋒一轉,“雲霄門重建辛苦之際,師侄為何在此耽擱?可是有什麼發現?”
聞言,李墨心中冷笑,老狐狸你到底是露出馬腳了吧,哼哼,雖然你法力是夠高,可原來你也知道的不多,李墨雖心中如此做想,但他臉上倒是一副聽長輩問話的誠惶誠恐,“晚輩前不久在外遊曆時,突然聽到此地有些奇異寶光,擔心這裏有寶物出世,被那些邪魔歪道得了,禍害一方,便想過來查看一下。”
卓雲曦的師尊在此,不知為何,李墨自己都未察覺的用了一種婉轉的方式在說話。玄虛沉吟一會兒,低聲給他講道,“此地乃是昔日聖皇軒轅氏避世之地,如今此處地脈氣數有變,我中土道家聖人煉製的寶色蓮華七星燈(佛家稱:金輪熾盛光王佛燈)威力削弱,其鎮壓的七口名劍即將出世,你雲霄門和軒轅氏無緣,與此諸寶無緣,望也無用。”
“前輩指教,小子萬萬不敢忘。”李墨一臉正色的大聲的回應著,好似真的視寶物為腥臭,但他說完,突然話音一轉“隻是。。。。。。被佛魔假道們得了去,恐怕是對我天下修士不利啊。”
“呔,那些外來的蠻子,也配得我道家玄寶?你隻要盡力而為就是了,天下寶物,有德者得之。”說到佛道相爭這些大是大非的問題,玄虛那可是怒目圓睜,他是道門人家翹楚,自然對佛魔歪道恨之入骨。
“玄虛真人說的極是。”這玄虛說了這話,李墨心中大定,他想了想,又投桃報李的說道,“晚輩先來這裏幾天,倒是聽農人說過,此地盤踞有一魔門餘孽,號荻花宮,前日,我遠遠見一妖女從天際飛過,氣焰囂張,還請倆位長輩多多留意留意。”
玄玉,玄虛倆位真人聽了,滿意的相視一笑,“善。”三人便分道揚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