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因為她快要死了,不過是失了常,對她產生了同情罷了,怎麼可能會喜歡她,更不可能會愛上她,自己剛才是暈了頭了。
在心裏來來回回地告誡了幾遍,好像就真的相信那隻是自己想得太多的緣故,左慎纓深吸一口氣,臉上恢複一貫的高傲與冷漠。
“少君,雖然本王與你關係非同一般,但是到底本王是太子,你是臣子,豈有直呼太子為‘你’的?”
剛才不過是一時情急如此喊出來,自己並沒有注意,確實有失妥當的,但是左慎纓這樣指出來卻又似乎更加不妥。
而且他剛才的情緒明顯有些不正常,他對顧芷依不是合作關係麼?他心裏愛的人不是姿婉麼?那他剛才的態度……
“殿下恕罪,隻因為這是在外麵,皇上吩咐過,在外不必謹守宮中規矩,以免惹來不便。”
葉少君的性格遠不是如此,依照左慎纓對他的了解,他應當改口才是,而不是如此據理力爭的姿態。
可是他說的沒錯,如今是在宮外,若是都喊著殿下,確實不方便。
那剛才那句話豈不是自己鬧出來的笑話?
“你自以為救得了她,是她給你的自信麼?難道她有跟你說過,她心裏愛的人是你?本王可是看的很明白,這一路上,她幾乎都不願意跟你說話吧!但是跟本王卻是同床共枕的,本王實在是不太確定你的血救不救得了她。”
說完就在不理會葉少君,大踏步離開。
不可以,他沒有辦法看著那個男人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沒有辦法看他得意地跟他說,隻有他救得了她的樣子。
葉少君臉色驀然間失去了血色,他在做什麼?此時豈是意氣的時候。
但是腳還沒有抬起來,卻又驀然間頓住了,想到他剛才說過的話,似乎也並沒有錯。
自己哪裏來的自信呢?她跟自己說過愛的人是自己,但是,卻隻是那一個晚上,過後便什麼都沒有,別人都能看得出她的閃躲,自己如何感覺不到。
她分明就是在逃避自己,分明不願意與自己親近一分。
難道真的要相信那一個自己不願意相信的事實,那一個晚上隻是一場夢,根本就不是真的,她隻是出於某種原因才對自己如此說的麼?
她與左慎纓日日相處,夜夜同室,難道真的能夠像自己心裏想的一般麼?
再如何她也是合法屬於他的,而自己卻一直都是一個外人。
她想要的,自己不是不知道,或許,她比自己更加明白,誰更加適合她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氛太過於凝重,整個行館在這個時候靜得不像是有人在。
但是一旁偏院的屋子裏,那烏壓壓的人卻又與這樣安靜的氣氛顯得特別矛盾。
屋子的中央依舊是兩個已無人氣的人躺在床上,床頭坐著獨活,一臉認真,卻並沒有什麼擔憂的神色,讓人看著便覺得添些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