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鄭海富的懸賞,撣了撣上麵的灰塵,指著半身像下麵的懸賞金額對著閏結展示著。
“您以為這個數字代表著什麼?……新幣嗎?那些廢紙一樣的鈔票?這可是一百二十萬的[儲晶]啊!在如今的新大陸上,這東西才是真正的硬通貨。”
說到此處,男人順帶踹了一腳身邊被赤狼叼著的屍體。
“看看啊,這個多麼驚人的數字,甚至能讓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草包冒著被西聯盟鐵路總局的安全員們追殺到天涯海角的風險也要來劫持火車。讓我看看啊……鄭海富,啊哈,還是個夏央人,看來你惹上的麻煩不小啊,有人居然會花這麼大的代價抓你,還要求必須是活口呢!相比之下,你麵前的這個銀頭發的小姑娘可就方便多了,公開懸賞,生死勿論,甚至連金額都比你要高上一些。”
他順手將手裏懸賞的仔細的折疊起來,放進衣服的內襯中。
“……說到底,我還要反過來謝謝你們當時從旅館裏成功跑出來呢。如果我沒有因此一路跟過來,也就不會意外收到居然會有另一個巨額懸賞陰差陽錯的和你們同乘一輛列車的消息。
不過可惜的是這是個私人委托,我沒法知道目標的具體信息,但好在這群草包接取懸賞後一路上留下的氣味都很新鮮,我沒費什麼功夫就了解到了他們的計劃。
所以我才沒有選擇直接在你們上車前動手,畢竟送上門來的大賞金,何樂而不為呢。現在除了你們之外車上已經沒有人了,不會有人知道我的存在,那些安全員更是無從查起。逃下列車的乘客們也隻會記得是一夥持槍的歹徒登上了列車,簡直完美,太完美了……”
“那個……這位,奇跡師先生……”
鄭海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滿是汗漬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我……我也是知道一點你們的規矩的,既然已經是被接取的私人懸賞了,你就算抓了我也沒辦法完成委托啊,還隻能拿到寄存的三分之一的賞金。你看啊……要,要不這樣吧,你把我和我的同伴放了。懸賞上的金額我……我來給你,全額一分不差的交到你手上。你看,這樣多好啊,我活命,你拿錢,大家交個朋友。以後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也好商量啊,免得打打殺殺傷了和氣嘛。”
他懷抱著此時已經開始意識有些模糊的小舅子,緊緊的盯著棕發男人。無論如何他也不會願意被抓走的,天知道那幫吸血螞蟥一般的清查員會怎樣處置他和他的資產。而且懷裏的身體已經逐漸在寒風中失去溫度,過度失血可不是開玩笑的。錢沒了還可以再掙,命沒了可就真玩完了,今天哪怕是大出血也一定要成功離開這裏。
可誰知那男人卻根本不為這番話所動,隻見他懊惱的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奇跡師先生……多麼生分的稱呼啊。哦,怪我怪我,一時間太高興居然都忘了做一下自我介紹了。鄭先生,你可以叫我勒斯。放心好了,我並沒有把你交出去領賞的打算。”
頓時,鄭海富難掩心中的激動。
“你……你的意思是,同意了?那……”
“不,不,不……”
勒斯露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他輕輕擺著手,打斷了鄭海富接下來的話。
“我的意思是……您身上的油水可比這份懸賞上標的要值錢太多了,畢竟能把昂貴的拓本當紙片一樣亂甩的人還真不多呢。與其把您交出去讓別人來占這個便宜,那為什麼不由我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