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永久後患。”
她忽得抬起手,往此人的心上戳了戳,“你對我連良心都沒有,哪來的什麼真心?”
“既是盟友,又無真心,相互利用算計,人之常情。”
“哦,蕭某聽明白了。”
“他與姑娘是青梅竹馬。”
“我與姑娘是惡友一場。”
“這親疏遠近不同,自然態度也是不同的,所以姑娘不騙他,光騙我。”
“寧國公,這是哪找的歪禮?”
眼瞅著就要吵起來。
“罷了。”蕭妄塵低頭掃了一眼,被薑予桉用手指戳皺的衣裳。
臉上帶著繾綣的笑,“既為盟友,偶爾被姑娘算計個兩三次的,也是無妨。”
就在此時。
一個格外眼生的小丫鬟,從遠處走來。
行至薑予桉跟前時,朝著二人施了一禮,“薑二姑娘,老夫人邀您去戲園子那邊賞百戲,姑娘,去麼??”
來了。
薑予桉斂回眸中笑意,朝著蕭妄塵看了一眼。
忽然退後一步,端著客客氣氣的笑。
朝著他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寧國公,祖母尋我賞百戲,此番,便不奉陪了。”
蕭妄塵望著薑予桉那明知是局,欣然赴約的背影。
想著她前前後後,一炷香的功夫不到。
便已經連著換了好幾副麵孔。
先前,更是在尚未赴他聽風小榭之約時。
便直接在私底下,勒索薑懷遠白銀三千兩。
嘖....狡猾又無情....
待到薑予桉快要脫離他的視線範疇後。
蕭妄塵這才邁開步伐,緩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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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花園,春色爛漫。
芍藥,迎春,爭奇鬥豔。
假山石後頭的涼亭處。
不同於先前入府時,那身白衣素袍的寒酸。
崔庭在王氏的資助下。
此番已然換了身幹淨的青緞錦袍。
素簪束發。
手裏握了本詩卷,很是一副斯文書生的做派。
隻是那雙眼睛。
卻總是移至那詩卷之外。
時不時的,盯著假山石處的園中小徑。
園子外。
早早在聽風小榭對弈之後。
便遣了秋錦去柴房的薑予桉。
此刻獨自一人跟在那丫鬟的身後。
眼瞅著馬上就要踏入假山旁的園中小徑。
“姑娘....”先前毫無半點異樣的丫鬟,突然便捂著肚皮,麵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姑娘我....”
“可是突然肚子痛?想尋個地兒鬆快鬆快?”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到盡頭,拐角便是我祖母看百戲雜耍的戲園子。”
“人有三急,此番你不得不先行告退。”
“所以,這條路我得自己一個人過去?”
不等這丫鬟找借口。
薑予桉便提前搶了她的台詞。
笑眯眯的善解人意道。
“小姐.....你.....”
這些話都是夫人提前教她的。
為什麼,她一句話都還沒有說。
小姐便全都猜到了。
這丫鬟往後退了一步,麵色有些驚恐。
薑予桉安慰似地拍了拍這個丫鬟的肩膀,“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翠兒。”
“嗯,回見。”
唰的一記手刀。
薑予桉直接便將此人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