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皆拜白珞璃所賜。
她的原身妹妹白珞璃,在半個月前,利用陸茂貞的女兒、女學同窗陸竹西,進到戶部尚書、武進侯陸茂貞的書房。
偷偷將陸侯爺的印信,蓋在白荃交給她的一疊空白公文紙上。
沒過幾日,陸侯爺便因涉嫌貪墨稅銀十五萬兩,鋃鐺入獄。
官府雖未找到這筆稅銀,但查到的多封提銀書,所留印信鑒定皆為真實,證據確鑿、百口莫辯。
被上了重刑的陸茂貞,隻得伏法。
白珞璃的親娘端王妃,閨名陸知夏,而陸茂貞則是她的親兄長。
陸茂貞當年隨同端王出京辦差,後來端王稱帝,連年轉移、躲避北狄軍,他一直未離皇帝左右。
武將們奮起抵禦北狄軍,他們安頓下來之後,陸茂真四處尋找戰亂中逃往江南的家眷,幾年後才得以一家團聚。
陸茂貞也因從龍之功,晉封武進侯,官居戶部尚書。
當他們探聽到端妃已在被北狄軍囚禁中過世,陸知夏便被皇帝追封為賢德孝肅皇後。
陸茂貞作為先皇後的兄長,對皇帝忠心耿耿,為這個萬事從頭的南遷朝廷,嘔心瀝血。
他既是帝黨的中堅力量,那便是白丞相第一個要拔除的釘子。
如今,陸茂真隻等三日後判刑。
一家人都被關在大理寺獄,等待大理寺找回“失竊”的貪墨款。
可陸茂貞並未貪墨,大理寺又如何能找到這筆子虛烏有的“貪墨款”?
稅銀的真正去向成謎,就算皇帝信他無辜,若無證據,也隻能按照律法,對他滿門問刑。
重生隻兩日,每刷一遍記憶,白珞璃就會生出一次,將原身妹妹暴打一頓的念頭。
往事已矣,絕塵千裏。
“阿茶,大理寺獄是不是相國的人在執管?”
白珞璃發現,有什麼不知道的事,問阿茶保管會有答案。阿茶不僅愛嘮叨,她還是白珞璃的“三包”婢女:
包打聽、包八卦、包記憶。
阿茶“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大理寺獄麼?那牢頭以前不是相國的人,現在卻是大小姐的人。”
嗯?說什麼繞口令?
“小姐,你不記得了?半年前換防回來的謝將軍,在任馬軍司副指揮使時,天天與相爺在禦前吵架,就被皇帝派到大理寺獄當牢頭去了。
以前謝將軍不是相爺的人,現在,他是您未來的公公,可不就是小姐您的人?”
原來是未來公公在守大獄。
謝世淵一個正二品武官,卻被差遣去做個牢頭,必定恨死了白相國,而自己這位覬覦他兒子的相府嫡女......在他心裏隻怕也好不到哪去。
那還怎麼到獄中見舅舅?
真正被竊取的稅銀,早就被白荃分解到各處,不可能原路退回。
就算白珞璃撕破臉,到皇帝麵前出首白荃,她沒有證據證明那些空白公文紙後來寫了什麼內容?去向何處?
很容易被白荃否認與化解。
告不死他,那就不能輕舉妄動。
白珞璃要想改變舅舅陸茂貞一家的命運,隻能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