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驀然回首篇(2)(2 / 3)

文化宿儒周有光新作《靜思錄》中寫道:“言論是可以控製的,回憶無法禁止。隻有曆史能說明,我們站在時間的什麼地方,應當向什麼方向前進,”並介紹了英國的經典格言:“誠實是最好的政策”,“反對意見是必要的。”

時間是最嚴酷的史官,曆史終將證明孰是孰非。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憂患是一種精神,憂患是一劑五味俱全的湯藥,食之苦澀,泡之提神。憂患是一種境界,一種無畏,憂患讓自己置命運於懸崖之巔,觀者仰慕,又危在瞬間。

重展古史,屈原的抱石投江,比幹的死忠,多少泣血的故事,唯有魏征死後,讓唐太宗扶棺痛泣,失去一麵“鏡子”,痛心疾首留下獨特的畫麵,曆史也無法回避。

憂患者呼籲:讓長城永遠屹立在華夏人眼前,紮根於中國人心田,懲治那些為“不信任牆”添磚加瓦的不肖子孫,徹底鏟除那座“不信任”砌成的社會牆,還社會以和諧與信任。

資中筠教授指出:“家國情懷,憂國憂民,依然存在一部分人中間,現在轉換為對嚴重的時弊和改革倒退的憂慮,對普世價值的追求,還有拒絕遺忘,追尋和揭示曆史真相的努力。這些在進入耄耋之年的老人中特別強烈,同時在中青年中仍不乏有誌者。主流媒體以外的報紙、雜誌以及論壇,承載著當代優秀思想的探索,加之網絡對衝破禁錮、活躍思想的作用,構成一道閃閃發光的文化風景線。”

資文振臂高呼:“當前我國急需開啟民智,掀起一次再啟蒙,打破新老專製製度造成的精神枷鎖,否則民族精神有日益萎縮之虞。假以時日,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民族精神振興或許有望。”

禮讚生命,謳歌殘缺

奧斯卡獲獎影片《入殮師》全球走紅,人們在對這一職業充滿好奇,又讀懂了一個崇高溫情的故事。“死可能是一道門,逝去並不是終結,而是通過這道關卡,進入下一個世界。我作為看門人,在這裏送走了很多人……”2011年10月的一天,跟隨走基層的記著,走進一所特殊場館——殯儀館,近距離地接觸遺體整容師,聆聽鮮為人知的感人故事。

年僅29歲的女生李偉利,2008年畢業於長沙民政職業學校,學的是現代殯儀服務與管理專業。所以選擇這個專業,用她的話說:“冷門專業,好就業,家境貧寒,好賺錢。”

李偉利說:“見習時,第一次沒有看見遺體,老是聽說就把我嚇傻了。”“開始工作後,不敢用正眼去看遺體,隻敢通過眼珠的餘光去看,後來慢慢習慣就好一點了。”她回憶起開始工作的幾個月經常做噩夢。李偉利說:“每當給遺體化妝時,最害怕的是遺體突然睜開眼睛。”

55歲的胡師傅是市殯儀館裏最年長的一位整容師,也是這裏公認的整容技術最好的一位。在胡師傅眼裏,不把遺體當遺體,而是當作一件藝術品。隻為讓死者走得有尊嚴,給家人留下最後的好印象。在寬廣、崇高、聖潔精神感召下,胡師傅熱愛自己的工作,並不斷地鑽研琢磨一個個技術問題。

胡師傅取出一遝照片,有些已麵目全非的遺體修複得毫無痕跡,這便是他們的技術。給遺體整容並不簡單,單就遺體合嘴的問題就讓胡師傅琢磨了很多年,最終被他在無意中發現解決之道。胡師傅認為,關於合嘴,以前做法很不人性化,現在在遺體喉嚨裏塞上棉球,就能把嘴合上,胡師傅自豪地說:“這項技術在國際上也是領先的。”

他們每年大約給9000具遺體整容,共有五位“整容師”,他們有著高尚的情操,共同的信念,“不把遺體當作死了的狀態,隻是睡著了,我們盡最大的努力讓他們有尊嚴而又安詳地走。”

看多了生離死別也許會讓他們麻木了,實際並非如此。社會現象紛繁複雜,一些非正常死亡,格外牽動人心。政治運動裹挾下不幸喪生、自殺、車禍、淒婉的失偶、白發人送黑發人、幼童不幸夭折、凶殺……一幕幕孤寂的身影裏眩暈崩潰、重重叩擊著他們善良的心靈。當親屬前來認屍,打開冷凍箱一刹那呼天搶地,泣渧如雨地麵對麵目全非的遺體狂呼:“這不是我家的人!”仿佛已是世界末日,頓時完全崩潰,暈倒在地。如此撕心裂肺的視頻,會久久地疊印在他們的腦海,甚至幾天都食不甘味。胡師傅動情地說:“我們隻能掩麵背過身去流淚,”

踏進殯儀館時,彼此心理都一陣發怵,不敢正眼看整容間裏已停放的20多具遺體,伸出手和整容師禮節性地握手時,他們卻將右手背後,尷尬地婉拒著,笑著解釋:“不是不願意握,別誤會了。”采訪結束時,他們捂著嘴說:“千萬別說再見,這可是我們行業的禁語。我們希望每個人都平平安安地活著,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心願。”他們工作中的苦澀辛酸,維護著生命的最後尊嚴,走出殯儀館的大門,我們凝神佇立,情不自禁地脫帽致敬,對這份崇高的崗位感歎萬千!

殘缺是一門飽含深情的藝術,它美麗永恒,充滿遐想,那樣的玄妙、夢幻、神奇。是文學的多維空間,藝術的稀世珍品,人生的緬想思念。

莎士比亞說:“閃亮的未必是金子,沙礫裏的金子卻不見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