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航在落幕之前離座，那時也有人陸續離席，這行為算不上禮貌，不過人太多，也沒人特別注意。
一邊順著過道往外走，一邊聽見主持人報出一個個名次，聽到卓一舟是第一名的時候，嘴角露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笑，稍縱即逝。
宋遠航回到宿舍就打開了電腦，登陸上企鵝處理幾條留言，就隨意去瀏覽網頁了，等到他點開那個跳動的頭像，已經是遲了十五分鍾了。
卓一舟：怎麼回去那麼早？
宋遠航：……
宋遠航：快結束了，就回去了。
卓一舟：本來想請你喝一杯
宋遠航琢磨了一下，卓一舟這個喝一杯是什麼意思，在他印象中卓一舟不是個會主動請人喝酒的人。
以前卓一舟獲了什麼獎，無論是得獎金還是獎品，宋遠航給他道賀，他都會說請你吃飯之類的。
這個喝一杯……
宋遠航：借酒消愁？
卓一舟：……
卓一舟：哦，我說的是學校後門的避風塘
……
宋遠航到店裏的時候卓一舟已經在那了，麵前兩杯飲料，他坐下拿起一杯喝了一口，金桔檸檬茶，他喜歡的口味。
“你怎麼點這個。”宋遠航失笑道，他知道卓一舟常年隻喝綠茶飲料，為數不多的幾次相聚，他都會為他準備這個，這樣的小心思因為見麵的次數少之又少，所以不那麼明顯。
“這不是你的口味。”卓一舟說的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態度。
“嗯，”宋遠航心裏一暖，笑容雖然有擴大的趨勢，但他一挑眉梢又收住了。
卓一舟穿了件白襯衫，他有很多白色的衣服，白色T恤衫，白色衛衣，白色毛衣。宋遠航挺喜歡的，他自己也有很多白色衣服。這種小小的巧合，讓宋遠航心情愉悅。
“找到實習的地方了嗎？”卓一舟問。
“還沒找，”宋遠航往後靠了靠，有些心不在焉，他並不想談這個話題，因為畢業是個麻煩的事，而且，他並不喜歡上海。
“得抓緊時間，之前我公司還在招原畫師，你要不要去試試？我可以幫你問問。”
“我不畫畫。”宋遠航簡短道，微笑了一下，今晚難得聚在一起，他並不想聊太多這種話題。
“好吧，”卓一舟點點頭，淡淡地說，“你一直都挺有想法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嗯，”宋遠航喝了口飲料，檸檬在裏麵泡太久，酸味讓他眉頭擰了一下，“還沒恭喜你呢，又拿到好名次。”
“這沒什麼，”卓一舟低頭笑，“你看你不當我的模特，現在後悔了吧。”
卓一舟的模特們也分別拿到不菲的紀念獎，當然，他知道宋遠航對這些並不在意，他隻是開個玩笑。
老實人開玩笑效果總會打個折扣，宋遠航很給麵子地笑了笑，說：“饒了我吧，我向來不喜歡這些。”
“我知道。”卓一舟說。
任何人和卓一舟這樣人相處，應該都會覺得很舒服，唯獨宋遠航，因為存了一絲不該有的念想，麵對卓一舟的時候，總是有些不自覺的謹慎。
記得以前卓一舟不經意地冒了句髒話，他發了個省略號，卓一舟回複他說，跟一個朋友聊習慣了，什麼話都說。
這話讓宋遠航愣了半天，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朋友，男的女的，他隻是突然發覺，他們依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