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大難臨頭(1 / 3)

蔣介石一意孤行“攘外必先安內”。宋慶齡成立“中國民權保障同令刺殺宋慶齡的左右手楊杏佛。王亞樵暗中保護宋慶齡,初晤共產黨。戴笠兩次網捕‘斧頭黨’”。

戴笠在上海追殺王亞樵的同時,還受蔣介石之命秘密監視宋慶齡。

宋慶齡於30年代初在上海發起建立中國民權保障同盟。同盟的宗旨是援救“九·一八”以來因愛國抗日而受到迫害的政治犯,爭取人民的言論、出版、集會、結社自由,調查監獄的狀況和公布國內剝奪民權的事實,以喚起輿論的注意,反對到處盛行監禁、酷刑和處決的製度。這些宗旨幾乎全是衝著蔣介石的法西斯獨裁統治而來的。因此,從一開始,宋慶齡的民權保障同盟就成了蔣的心腹之患,決心伺機加以根除,但宋慶齡是孫總理夫人,又是“中央委員”,明著不敢對她下手,隻好暗中命令戴笠監視,如有什麼活動,立即向南京彙報。

戴笠接受了這項工作,因迫殺王亞樵十分火急,隻好將此事交給另一位心腹手下過得誠。

過得誠在上海特區是一個僅次於越理君、沈醒的殺手,有勇但無謀,接受任務後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在宋慶齡住所設置了數處密哨,但隻能看到宋慶齡整天進進出出,如此而已。

戴笠在趙主教路與王亞樵正麵交鋒以後,估計一時半刻王亞樵不會露麵,隻好把注意力放一監視宋慶齡這邊。他要過得誠彙報宋慶齡的情況,過大言宋慶齡何時出門、何時吃飯、何時就寢,戴笠火了,喝道:

“夠了,誰讓你關心她的生活起居?我要你了解宋慶齡每天幹了哪些對委員長不利的事!你說,宋慶齡最近主要從事哪些社會活動?”

過得誠啞口無言,這些他哪裏知道。經戴笠了解,過得誠根本沒有打入宋慶齡住所,於是將其撤去,另派機靈勇敢的沈醉。

沈醉上任伊始,果不負戴笠所望,很快盯上了宋慶齡的女傭。於是派了一位靈活會說話的女特務每天在女傭出門買菜的時候有意無意碰在一起,然後略施小計偷偷將女傭菜藍裏的菜偷出來說是拾到的。就這樣兩人開始認識。以後天天在一起,談論女人們的共同話題,關係日漸密切起來,準備更進一步刺探宋家情報時,沒想到這一幕被王亞樵派出的手下全部看在眼裏。王亞樵因追隨孫中山,和宋慶齡有較深交往,於是寫了一封信令手下送到宋家。從此,那位女傭不再理女特務了。

一計不成,沈醉又生一計,仗著自己年輕英俊,又能說會道,風度翩翩,相信對女人有吸引力,於是親自出馬。女特務曾經了解到女傭剛與流氓丈夫離婚,正需要安慰,沈醉於是扮成翩翩少年,經常在女傭身邊出現,不時送上一笑或幫點小忙。男女之事本來就和雷電一樣隻要碰在一起就難免擦出火花,慢慢兩人便交往起來,繼而打得火熱。沈醉為圖長久之計,表麵上並不打聽宋慶齡的情況,隻一步步把女傭往感情深處拉。

正當兩人幹柴烈火之際,女傭突然又不理他了。沈醉十分納悶,非要追問為什麼,逼急了,女傭隻好實話實相告:“你以後真的不要找我了,要不我會連飯碗也丟掉的,求求你,丟了飯碗我這一輩子就慘了,以後靠什麼生活?”

沈醉攬住她說:“你跟我一起走,我能養活你的,請你相信我!”

女傭冷笑道:“你別再演戲了,你們幹特務的就是能演戲。”

沈醉吃了一驚,繼而凶相畢露:“你這是什麼意思?誰是特務?人家一心一意和你好,你也太薄情了!”

女傭鼻子一哼,說:“看樣子不說穿你是不會認輸的。實話跟你說吧,有一個叫王亞樵的人在暗中注意你們,頭一次你派女人和我好,現在你又親自出馬,王亞樵把什麼都告訴我家主人了!”

沈醉為才徹底泄了氣,回家向戴笠彙報,戴笠又氣又恨。因王亞樵在暗處,奈何不得。一口惡氣悶在心中沒處出,便決定對宋慶齡進行報複。他叫來趙理君,對他說:“宋慶齡這個人專門和委員長作對,委員長早有指示可予以相機教訓。組織命令你殺一位‘中國民權保障同盟’成員,然後將此人的雙眼挖出,寄給宋慶齡,警告她最好不要亂說亂動。”

趙理君領命,即開始認真準備,但此時王亞樵已有多名們徒混入了特務組織,這一情報很快為王亞樵所獲。

趙理君派人行動之機,王亞樵也派心腹殺手鄭飛揚進行反刺殺,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鬧劇就這樣上演了。

特務在刺殺一位民權同盟成員之際,被王亞樵的手下拍了照片,並當場將特務擊斃,然後在“斧頭黨”控製的小報上公布。宋慶齡聞訊,即譴責蔣介石。蔣介石故知伎重演,把戴笠叫去一通拳打腳踢。

帶著滿身傷痕從南京回來,戴笠恨不能把王亞樵立即抓住用力剁成肉泥。他把一腔怨氣在手下身上發泄完畢,下令道:“我們特務處太沒有用了,捉命一個王亞樵都沒有辦法,讓他跑了不說,現在竟敢和我們作對。從今天開始,在上海範圍內對‘斧頭黨’實會全麵的打擊掃蕩。隻要有嫌疑者,寧可殺錯一百,不許放走一個!”

這個行動被戴笠比喻成“大打撈”,即:所有的魚兜魚網全部用上,在魚池中充分打撈、攪濁、不分大魚、小魚……

1933年3月,上海市軍、警、憲、特全部出動,在“斧頭黨”出沒之地實施搜捕與追殺。一時間鬧得天昏地暗,警笛不絕於耳。

縱如此,戴笠還嫌不夠,又聯合了市保安處、法租界巡捕房、日軍在上海的密探和漢奸、所有與王亞樵有過節的黑幫組織,一起對“斧頭黨”大舉圍剿……

“斧頭黨”自創建以來的一場滅頂之災降臨了……數日之內,王亞樵的門徒有40人被殺,近百人被捕,他本人和愛妾也無處可躲,最後才想到赫法裏路的昌茂錢莊。昌茂錢莊的老板叫朱發成,是王亞樵紅得發紫的時候結識的朋友。

那時候,王亞樵正與方振武、石友三聯合反蔣,方振武便將四個厘金局交給他。當時,、朱發成因生意糾葛同杜月笙門徒,綽號叫“壺把”的流氓張德彪早年參與賭博,輸光之後賴賬逃跑,被賭場老板派人抓住,打斷兩顆金牙以充賭資。此人不僅在江湖上大耍無賴,生意場上也是坑蒙拐騙,仗著杜月笙的勢力,專做無本生意。朱發成受到張德彪的欺侮,找到王亞樵哭訴。王亞樵鋤強扶弱,派人把張德彪打個半死,從其身上搜出半根金條給了朱發成,朱發成感激萬分,表示將來一定報恩。

如今夫妻倆已成驚弓之鳥,四處風聲鶴唳,王亞樵說:“我們去昌茂錢莊躲躲吧,現在再沒有可去的地方了。養養神,設法和手下聯係上,商量今後的出路。”

王亞瑛說:“這年頭人心隔肚皮,跟姓朱的交往也不深,何況在重利之下,誰敢保證他不出賣我們。不如去近地的劉公館避避,說不定還能碰上幾個手下。”

王亞樵堅持說朱發成可靠,但最後還是同意了王亞瑛的建議,去了劉公館。

這處劉公館即是趙主教路的劉誌陸家,自從王亞樵第一次與戴笠在此地公開較量後,再沒有來過這裏。他們在傍晚時分到來,果如王亞樵所料,趙士發等手下為尋找他倆也來到了這裏。

劫後餘生得重逢,大家苦中作樂,擁抱著慶賀。王亞樵與幾位商定,為避免更大損失,暫避風頭,收斂行動,化整為零,抽調一部分人南下廣州、武漢、桂林等地,聯係舊部,待羽巽豐滿後再殺回上海。

會後,大家又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散開各自行動,隻留下趙士發等三人照顧王亞樵夫婦,準備次日啟程去杭州。

冥冥中,仿佛這座劉公館與王亞樵有某種淵藪似的,這一次,他又被戴笠的手下趙理君發現了。趙理君會同市分局偵緝隊隊長盧英和保安處、法國巡捕房聯手行動。

當晚10時左右,一百餘名軍警暗暗地將劉公館包圍了。10時15分,趙士發下樓巡視,發現門外不遠處雪地上有零亂的腳印,頓生疑心,立即返回樓上通知王亞樵。

王亞樵發現四周有眾多的特務,自己人少,如果突圍,風險很大,於是靈機一動,決定上演一幕新的“空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