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曆一番搜索並未在獄卒身上找到鑰匙,絕望之下隻好以鐵釺砸鎖,好在鐵釺粗壯,連砸帶鉸之下牢門和自己的腳鐐都被弄開,可鍾老爺子的腳鏈怎麼也打不開。鍾老爺子怒吼道:“不要管我,快走,否則一線生機都沒有了。”鍾曆哪裏不知,望望鍾明,鍾明搖搖頭。一番掙紮下鍾曆喊道:“跟我走。”說罷剩餘五人急速往外衝去。
鍾曆在前開路,一路拚殺下好不容易逃到莊子門口,卻被何言帶來的一隊人追上。鍾曆自知不敵,急忙喊道:“老三,你帶他們走,我擋住這些人。”
鍾雲此時也知情況危急,當即帶領幾人往黑暗的地方跑去,何言手一揮身後五人便追了過去,剩下的人把鍾曆團團圍住。有何言壓陣,鍾曆單憑一根鐵釺根本抵擋不過,沒幾下便倒在血泊之中。
追出去的人很快也折了回來。鍾雲一瘸一拐,像隻雞仔一樣被人拎在手裏。三個孩子背後各中幾箭,早就沒有氣息。
何言此時懊惱不已,想責怪殿下送人過來不事先通知,又不敢言聲。如今弄到這般田地,鍾家人死的死傷的傷,自己這邊也搭進去兩個獄卒。若今夜再不審點東西出來交差,恐怕性命難保。
想到這,何言請護衛幫忙把鍾家人拖到地牢,自己再次坐在火盆前。
“老東西!”何言憤憤的道,“你也看見了,這就是跟我做對的下場。你們鍾家就要滅在你手裏了,時至今日,你可還覺得值得如此?”
“哈哈哈。”鍾老爺子看著一地屍體,凜然道:“我鍾家兒郎從不畏死,倒是你,損兵折將,卻一無所獲。隻怕性命難保了。”鍾老爺子太明白這些人的手段,如此給三個孩子一個痛快已是最好的結果。
說到自己痛處,何言氣到,“好,叫你油鹽不進,不給你來點硬的,看來你是真不會開口了。”說罷,何言取來一把竹掃帚,以刀剁去前端的細枝條,隻留枯枝。看著手裏的竹刷,問道:“老東西,可知什麼是涮洗?”
見老爺子不答,何言提起炭盆上的銅壺,拿著竹刷向鍾明走去。“老東西,現在說還來得及。待會兒可就晚了。”鍾老爺子頭一扭,“呸,狗東西!”
何言見狀,不再囉嗦,提著一壺開水從鍾明大腿淋了上去。奄奄一息的鍾明立時發出慘叫。何言撕開一節褲管,露出已經破爛的大腿,用竹刷一點點刷去半熟的血肉。頓時呼嚎聲響徹地牢,鍾明嘴裏咒罵不已,早已不複先前的斯文。本來癱坐在地的鍾雲,撐起身子哇哇嘔吐起來。鍾父狀若瘋癲的大吼:“明兒不怕,為父不久就來陪你!”
見新鮮血肉露出,何言看鍾老爺子還不招,又澆了一邊沸水。鍾雲見此慘狀再也忍不住,立馬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連連喊道:“別折磨我二哥了,我說,我全都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見有人招供,何言停下手上的動作,“哦?你說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鍾雲!”鍾老爺子憤怒大叫。
“爹,別怪我,我不想像二哥那樣!我不想死”
鍾老爺子聞言不再多說,隻是閉眼歎息!
為防鍾老爺子施壓,何言把鍾雲帶到了樓上的房間,還拿了些點心過來。對鍾雲道:“你父親串通蘇鼎,以你二哥之子調換蘇鼎孫子蘇桓。犯此欺君大罪你可知曉?”
“我不知道此事,隻知鍾爻隨父親在蘇府醫病,後來就再未見到。”
“嗯?不知此事?”何言臉一橫厲聲道
“哦,我知道,我知道此事。”鍾雲立馬改口。“父親平日與蘇府往來密切,那日父親神色慌張,向我們交代。。。”
“等會兒,這麼精彩的故事,得記下來,不然可惜了。”何言拿來紙筆,鍾雲邊說他邊記錄起來,其中添油加醋,胡編亂造自不必多說。記錄完畢,何言仔細端詳,修改其中錯漏之處,等一切看不出破綻,命鍾雲謄抄數份並簽字畫押。
鍾雲再被帶到地牢,父子兩人相顧無言,而一旁的鍾明早已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