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帶著人馬直奔李家。路上行人紛紛側目,看這陣仗不知哪家又要倒大黴。膽大的已經跟在隊伍後麵去瞧熱鬧了。
行至李家宅院,何言命人馬分散開來將李家圍住,任何人不得出入。召回自己安插在李家各處的手下,得知自己借兵期間並無異樣,何言心裏大定,又把上京帶來的人全部叫來此處。
一行十二人到齊後,何言帶著手下破門而入。
李家下人知曉門外動靜後,早已逃進內宅躲了起來。何言闖進宅院,往裏走去,邊走邊喊:“李安國窩藏朝廷重犯!拒不交人,李家已屬同犯,不想死的都給本大人滾出來。若想隱瞞,包庇,小心項上人頭!李安國!速速滾出來見我!”帶著一整天的憋屈,何言竭力喊道,盡情發泄心中的憤怒。正準備繼續喊話,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回頭對身後一名下屬交代:“去,把那二百五知府喊來。讓他速速來此,誤了我的好事有他好看。”屬下剛要離開,何言又喊道:“叫他帶上書吏和大印,”
此處並非上京,今天處處碰壁,讓何言深知英王府的名頭在此並不好用,雖說英王為自己討了個巡按使的官職方便平日走動,卻管不了今天這檔子事。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何言自然知道,隻是之前滿肚子窩火,剛才又一時激動,居然忘記去找管事人這茬。
聽到叫喊聲李鐵匠已知是何事,一顛一顛的走了過來,滿臉帶笑的打招呼:“喲,剛才那位大人啊!這去而複返,還帶這麼多人馬過來,是何道理啊?”
“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說!蘇桓在哪兒?”何言瞧見李鐵匠還是那副德行,氣不打一處來。
“大人,今日前你我並未見過,為何這般汙蔑與我。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禍事,開不得玩笑。”李鐵匠雙手一攤,作出一副平白受冤的樣子。
見李鐵匠一直不正麵接招,何言感覺自己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立時怒火攻心,大吼道:“來人,給我搜!把李家所有人都給我叫到此處!”何言冷冷的看著李鐵匠,他要仔細審問每一個人,不信找不出破綻,到時看這雜碎還如何狡辯。
何言手一揮,身後站著的人便要行動。“慢!”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自李鐵匠口中傳出。李鐵匠往前站一步,伸頭看看大門外的士兵,正色道:“不知大人從何而來?身居何職?本地大小官員我也略知一二,未曾見過大人。大人以何身份發號施令?我觀門外士兵乃是城防官兵,既是城防人馬又有何職權管轄境內私宅之事?”
“告訴你也無妨,此趟來業城替英王辦事,殿下賜我便宜行事之權。至於是何官職,你無權過問。”何言也知曉自己的身份與現在所行之事不合,不過等知府到來一切便不是問題。
“哦?原來如此!!!但莫說是你,就是英王殿下親至,也無權管轄私宅民事。你所言便宜行事之權,恐怕是讓你好自為之,莫要越權跨界,給王府抹黑吧!”李鐵匠大義凜然的道,臉上毫無懼色。
何言又是為之氣結,明明自己有人有身份,卻偏偏奈何他不得。他也明白,於理於法都如李鐵匠所說。沒想到這瘸子竟如此難纏,此番說辭一出確實顯得自己過於魯莽,早知等知府過來再行動了。何言不理會李鐵匠之言,也跨前一步,大喊道:“如果有人知曉些事情,不妨站出來說說,如果本官覺得有用便可以替你摘除罪責,免於刑罰。”
遠處的下人們聞言低語起來,他們自然是害怕何言的,想到李家居然跟王府作對,隻覺自己大難將至,再看看自己老爺渾然不懼的模樣,生怕惹怒了來人,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倒是門外的士兵聽見李鐵匠的話左顧右盼,站的不似先前筆直了。
慢慢的,有兩個壯碩的下人遠遠地走過來,一看那肌肉鼓起的臂膀就知道是鐵匠鋪的工人,二人走到李鐵匠身前跪下:“老爺,您平日裏待我們不錯,可是我們家裏都還有老母尚在,不能死在這裏。對不住了,老爺。”說完,磕了三個響頭走了。李鐵匠點點頭,並未發言。
二人來到何言身邊又跪下,顫聲到:“大人,您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求您放過我。”
何言看到有人出來很是開心,總算找回點麵子。對二人說道:“近些時日府上有沒有來過一對爺孫?把關於他們的一切都告訴我。”
“有的,有的。上個月來過一對鍾姓爺孫,鍾老爺沒待幾天走了,鍾少爺一直待到前幾日才走。”
何言滿意的看著二人,好似炫耀一般,扭頭瞧瞧鐵匠,說道:“很好,繼續,說詳細點!”
“那天來了個道士高人,說是有辦法為少爺醫病,不過得帶鍾少爺在身邊,後來少爺就跟那個道士走了。說是雲遊去了。”下人努力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