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鐵匠就要撲到何言身上,旁邊的手下飛身上前,一個掃堂腿就朝鐵匠襲來。可憐鐵匠少了條腿,哪裏抵擋得住,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兩名手下一人反扭一條胳膊,把鐵匠押到何言麵前。
李鐵匠不停反抗,可是隻有一條腿能發力,幾次撲跌又被拎起來。渾身衣衫破爛,慘不忍睹。見自家老爺這副模樣,李夫人和兩名侍女也跑過來,跪地磕頭,嘴裏喊到:“求大人饒命,放過我家老爺,大人饒命啊!”
李鐵匠回頭低吼:“娥兒,竹月,莫娘,你們起來!不要求這狗官!他不配!老爺我隻恨自己高估了這些狗官的良心!”
一旁的樓知府嚇得魂飛天外,本來看到何言清場,以為就是嚴刑逼供類的手段,現在這架勢越看越像殺人滅口。樓知府想站起來跟何言勸解一番,不曾想腳下一軟還沒站起就撲倒在地,也顧不得形象,就這般哭天搶地的喊到:“何大人,請三思啊!萬不可一時衝動釀成大禍!沒有確鑿證據前莫要一意孤行啊!咱們都是朝廷命官,還是當以大局為重,以朝廷法度為重啊,就算不為。。。”
“夠了!”何言喝斷樓知府,不屑道:“樓大人不是要確鑿證據嗎?我現在就給你!”說罷,一把將李炙抓過來,抽出佩刀架在李炙脖子上。“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出真相,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竹月,莫娘二位侍女見何言就要動刀,連忙匍匐在地,“何大人,求你放過炙少爺,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放過他吧!”
何言見是李夫人貼身侍女,便讓他二人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二人惶恐至極,又不知真相,你一言我一語,東一句西一句,說了半天跟前麵那些下人說的並無二致,何言聽得厭煩,一人一刀便沒了聲響。
何言對真相已失去了興趣,他要自己打造一個真相。
李夫人望向丈夫,她也不知道內情,隻瞧見鐵匠滿是胡茬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絲毫看不出悔意。李夫人溫婉的對丈夫說道:“娥兒知道老爺的心意了!人活一世,草木一春,胸中若無半點大義與畜生何異?”隨後又慈愛的看著李炙道:“炙兒,別怕!很快我們一家人就又能團聚了!”
李鐵匠聞言釋懷大笑:“我早就該死了,得鍾老哥相救多活二十餘年,又得妻如此,死而無憾!”
李炙梗著脖子,看看李炎的屍首,又看看慘死的二位從小如親人般待自己的仆人,紅著眼睛道:“父親,母親,孩兒不怕,黃泉路上一家人作伴不孤單。十八年後孩兒再來找這畜生報仇!”
“廢話真多!”噗的一聲,何言刺死了李炙。
李鐵匠見狀,奮起全身力氣,掙脫束縛撲向何言,想來個魚死網破,何言側身一刀紮進李鐵匠心窩,不多時這魁梧的漢子便癱軟的倒在地上。何言又命手下處死了李夫人。至此,李鐵匠一家全部慘死在何言手中。
何言擦拭完刀身的血跡,還刀入鞘,仿佛剛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扭頭對樓知府道:“知府大人,李安國親口承認窩藏朝廷重犯,證據確鑿。明日我便派遣人手按李安國交代路徑追捕逃犯。李安國二子畏罪潛逃,拒捕過程中被殺,其夫人攜二位侍女畏罪自焚。後李安國辱罵朝廷命官,襲殺知府不成死於本官刀下。”說完,何言蹲下身子,抬起樓知府下巴,“聽清楚了嗎?”
此時此刻,樓知府深知此人心狠手辣,稍有不從,怕是性命堪憂。連忙點頭如搗蒜般應到:“全憑何大人吩咐,明日樓某就頒布告示,將李家所行惡事昭告全城,以正視聽!”
“很好,樓大人終於上道了!”隨後又吩咐六名手下將李夫人跟二位侍女抬回宅內,並點燃李家宅院。
何言當著樓知府麵,對剩下一名親信說道:“明日一早去尋個牙婆,買一名八九歲男童,死活不論,然後帶至西城外的郊野等我。”
樓知府雖知道何言是要把自己與這事綁在一起,可內心恐懼也不敢言語。
不多時,李家宅院大火熊熊燃燒,巨大的熱浪裹挾著燃燒產生的灰燼衝天而起。此時已至深夜,有人發現大火,呼喊四鄰前來救火,看到李宅四周的官兵又默默退去,自知李家已遭血光之災。
假山內的二人看的心膽俱裂卻不敢動彈,青青姑娘早已哭成淚人。好在劇烈燃燒產生的呼嘯聲,物體燃燒產生的劈啪聲掩蓋了一切,並無人察覺到此處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