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去找陸艦的時候也把事情想清楚捋明白了。

陸艦出麵,也許真的有條件不錯的人願意娶自己,但那也是出於給陸艦的情麵亦或者是想攀陸艦這門親。

說到底不是因為她這個人。

這般不也是又跟陸艦攀扯上關係,阿香不願這樣。

橫豎她就不識好歹這一回,陸艦遲早會知道這是為了他倆都好。

軍區醫院離公社有些距離,是駐紮在軍區家屬院的專屬醫院。

阿香在公社車站下的車,再往那走去,抵達大院門口時已經是十點。

大院裏頭沒有證件不許隨意進出,阿香在警衛處遞交了自己的介紹信。

“我是陸艦陸醫生,他,他表姐,叫丁遙香,我找他有點事。”

警衛往裏頭打了電話,一會走出來告知阿香:“陸醫生在開會,現在不能核實您的身份,請您在外頭等候。”

阿香輕聲道了謝謝,就在大門外站著。

從左側的圍欄能看到一些醫院的情況。

軍區醫院比公社衛生院大許多。

阿香能看見端著藥盤上下走動的護士,個個年輕漂亮。

還有偶爾路過的醫生,也有女醫生。

這些人也許將來有一個會是陸艦的妻子。

他們在同一個單位共事,有著共同目標,共同語言,共同的追求。

阿香想著,心裏有酸有甜。

陸艦從裏頭走出來,看她立在圍欄外麵不知道看什麼東西,看得很出神。

“看什麼呢?”

阿香慌張回過頭,陸艦在她跟前。

她第一次看陸艦穿白大褂,整個人幹淨得晃眼,透著知識分子的風度。

阿香有些自慚形穢低下頭去。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陸艦直接回答:“是。”

他今天跟兩場手術,明天一早還得去首都為期一禮拜的學習,確實忙。

看阿香局促地攥著手指頭,陸艦語氣又軟下去: “有事直接說。”

“你昨晚說給我物色對象的事,我想了一下覺得不需要。”

陸艦臉沉下去,他就知道打了周向陽會壞事,但那火氣也是憋不住。

“你跟周向陽說了這事?”

阿香搖頭:“現在新社會講究自由戀愛自由婚姻,所以我也不需要包辦。”

陸艦罵道:“你戀愛個狗屁!”

她竟然覺得她跟周向陽是在戀愛?

那明明是周向陽道德綁架她!

“總之我的事你不用管,我急著結婚,等不及你給我尋,你要忙就先這樣,我走了。”

陸艦沒攔她:“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說,我手上有周向陽的把柄。”

阿香已經走遠。

陸艦轉身回大院時跟警衛要了一下訪客關係登記表。

他在上麵填上了阿香的信息,下次她再來就能直接進去不用通報。

在寫到跟訪客之間的關係那裏時,陸艦遲疑一下,寫上了愛人二字。

阿香跟陸艦把事情說了清楚,心裏輕鬆不少,回到公社又特意路過衛生院,周向陽果然已經不在。

想到過些日子周向陽帶著父母到揚水壩來談親事,這似乎有些命中冥冥注定。

如果陸艦不出手打周向陽,他也不會受傷,不受傷就沒假期,沒假期他就不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