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2 / 3)

另一類是在民國年間入幫的女幫首,其中聲名狼藉、作惡多端的女幫首的代表人物有:天津著名女霸韓翠玉(韓為山東青幫頭子厲大森之女);上海專搞花會賭博的花會大王盧文英;杭州女“英豪”周斌以及臭名昭著的上海灘“十姐妹”等。其中杭州的周斌較具代表性。周是浙江永嘉人。1940年在金華與洪門的五聖山“陪堂”大爺鄭國琛姘識。周於1943年在重慶加入洪門,被封為“金鳳”。周入洪門不久,杭州碼頭建立後,周遂以洪門金鳳四姐身份,大肆活動,揚言她是山主親信。她對人外示豪爽,內懷陰譎,有時也能急人之急,解囊相助。初識者都認為她是女中“英豪”。她在杭州市警察局局警隊及在鄉軍官會都有掛名,顯示很“吃得開”,與社會上的上、中、下三等人,都有交往,人們稱她是“女大亨”。她不但為軍統做爪牙進行特務活動,而且在外大肆敲詐,騙取錢財。蔣成言在所著的《洪門在浙江》一文裏記述,當時西湖歌場上有個叫小紅的歌女,長相漂亮,常受顧客的侮辱玩弄。周斌知道後對小紅佯加慰藉,說:“你如拜我為幹娘,這些無賴子誰敢侮辱你!”小紅便認周為幹娘。周斌家經常聚賭,麻將、撲克、挖花等,樣樣都有,勝負數以萬計,賭者大多商界中人,也有姨太太、交際花之類參加,在周家賭博,不怕流氓敲詐,更不畏警察抓賭。周常自拍胸說:“在我這裏,就是開大門賭錢,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們放心玩吧!”她常設佳肴美酒,招待也極周到,更藉小紅之姿色,以吸引賭眾。小紅自拜周為幹娘後,一切聽周之擺布,賭客中有個亦官亦商的林孝友,多財好色,周迫使小紅與林發生關係,受孕後,周又命其打胎,並以此向林詐得巨金。小紅打胎後,身體很弱,向林要錢醫療,林答錢已給周,讓她向周索取。小紅求周,周說:“你有所需,應向林某去拿,為何竟動起幹娘的念頭。”小紅以林之言相告,周拍案大罵:“賤貨太不識相!”小紅忍氣吞聲,賣盡衣服,去醫院醫治,久而不愈,病深色衰,在杭州歌場已不能立足,隻好去上海另謀生路,在茶店賣唱求乞,不久即窮困而死。小紅就是這樣被這個洪門中的女流氓周斌誘騙挫辱致死。不過,相比之下,周斌的劣跡在上海灘“十姐妹”的“傑作”麵前是小巫見大巫了。

“十姐妹”的老大強盜金繡姓施,江蘇常熟人,自幼父母雙亡。嬸母撫養她到10歲時,因家境貧苦,無力贍養,就送給一家姓張的為童養媳。她的元配丈夫叫張德成,是一個成衣匠,年齡比施金繡大12歲。張德成初來上海時,給人家幫工成衣。後來獨自設攤做成衣。施金繡也從原籍常熟來滬與其夫張德成料理生活,堪稱夫唱婦隨,同甘共苦。隻是同居近十年,竟未生個一男半女。他們所居住的小東門一帶,是上海最繁華的商業中心,因而也就成了妓院和私娼彙集的場所。施金繡每日幫助其夫接待鴇兒和妓女,看到客棧裏那些汙濁行為,時間久了,逐漸鍛煉得能說會道,善於應付。有時,煙花女和嫖客發生糾紛,也能挺身加以排解,使雙方心悅誠服。有時小流氓敲詐私娼,她也能幫助對付幾句,使小流氓不敢過於逞凶。從此,施金繡有了些小名氣。有一次,黃金榮手下一個叫阿堂的門徒在陸家橋嫖了私娼不給“夜香錢”,這個私娼無奈,向施金繡訴說。施金繡叫了小姐妹小腳阿娥和洪老五,找到小流氓阿堂,上前一把揪住不放,阿堂走不脫,隻得被施金繡等人牽進茶館裏。施金繡當著眾人說:“各位看看,這個家夥名叫阿堂,是黃金榮的門徒,依仗著他老頭子惡勢,嫖女人不給錢,拍拍屁股一走了事。他想白困女人。”這天剛巧黃金榮在和杜月笙等人在茶館裏商量鴉片起運的事,聽到幾個女人聲音。一問根由,原來是自己門徒幹的好事。他也知道小東門地段有幾個婆娘是不大好惹的,自己又不願出來拋頭露麵,隨即對杜月笙說:“你出去叫叫開!”杜月笙出內室,一眼瞥見施金繡站在人叢中柳眉倒豎,怒眼圓睜,雙手叉著腰,一副鐵板臉,賽似一個女強盜。他上前一把拖過小流氓阿堂,隨口臭罵了幾句,從衣袋內拋出四元大洋,放在桌上。施金繡眼見目的已達,就把銀洋交給私娼,打了個招呼,一同下樓而去。打從此後,施金繡名字前麵冠上“強盜”兩字。

後來強盜金繡在一名青幫流氓尤正熙老婆何氏門下,成了青幫門徒。她自進青幫門檻後,更是如虎添翼,為了進一步擴展她的惡勢力,就著手組織“十姐妹”女流氓集團,要與男流氓並肩逞強了。於是,強盜金繡在幾個姐妹慫恿下,選擇了9個具有惡勢和魄力的女流氓,組成了一個“十姐妹”女流氓集團。強盜金繡請了斯文先生寫了十份金蘭譜,擇定吉日,一起來到王家碼頭荷花池邊紫竹庵裏,點燭焚香,把金蘭譜供於觀音大士像前,一齊磕頭禮拜。然後把金蘭譜按名分發。強盜金繡年齡最大,自居第一,稱為大阿姐,其名次如下:老大,強盜金繡;老二,金鋼鑽阿金;老三,阿桂姐(黃金榮前姘婦);老四,林桂生(黃金榮老婆);老五,洪老五;老六,小腳阿娥;老七,李寶英;老八,陳寶姐;老九,沈扣珠;末名,丁寶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