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子:“淨銅,萬法皆出一脈,一脈自然相通,上虛幻境就根植於現實,無處不在。無所不生。你且聽好,師父有一偈語相送,可祝你日後迷途自省。”
老陳彎腰拱手:“師父請示下。”
無塵子輕咳一聲,娓娓的說道:“生死本相倚,善惡皆有靈,善麵奸在心,惡相善其行,人骨入土後,書傳順水亭,八方結摯友,萬國無疆臨,待你參悟時,飛升化三清。”
老陳聽完,心想:師父啊師父,你說的這是什麼偈語,聽的我這是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啊。
想罷,老陳馬上開口問道:“師父,弟子愚鈍,無法參悟,還望明示。
師父沒有再回應老陳的話,笑咪咪的消失在老陳的麵前,隻留下漸遠的笑聲………
老陳猛的一吸氣,睜開眼睛,瞳孔中充滿了驚恐。心髒狂跳不止,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老陳清楚的看到,自己依然還身處八個洞口之外。而方才的一切他根本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就步入了上虛幻境之中。
老陳捂著胸口,心跳漸緩。微微思量著方才幻像中師父所說之話,隻感到難以理解。也許事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而眼下的問題就是,他們還身處這八門天道陣之外,這道內究竟有何玄機,依然屬於未知。想到這裏,老陳這才反應過來,約書亞!這個洋鬼子呢?老陳心裏一揪:完了,完了,師父方才說我將一名外人帶入易門的上虛幻境,一定在說約書亞。這個約書亞是個沒有道行之人,第一次墮入幻境,那必須麵臨幻境考驗,若無法摒棄人性三毒,豈不就會永遠困在幻境中,不生不死。自己當初因緣巧合下在幻境中拜得無塵子為師。也是險些九死一生,而現今這一點道行都沒有的約書亞,怕是難逃一劫。
老陳慌忙四下觀看,隻見一道石門前方,約書亞正好好的,倚靠在牆上,雙眼緊閉,呼吸均勻,定是和自己剛才一樣,墮入了上虛幻境之中。
老陳沉沉的歎出一口氣,快走幾步,在八門天道洞口,收集著散落在地的石頭,將碎石堆成多個小堆,按照規定方位擺放在約書亞的周圍。這個陣法,老陳實有深意,約書亞困在上虛幻境之中,如若沒有通過考驗,則定會陷入不生不死的境界。而這個六道盡封之陣,會令元神離體後不至於立刻消散,而是將元神強行困與人體之內,雖然沒有起死回生的神效,卻可以在十二個時辰內,不至於魂飛魄散。
老陳看著石陣中的約書亞還是放心不下,忍著燙,用小指掐下火把上一撚還在燃燒的木屑,口中念念有詞,分別將木屑彈到約書亞的腦門和左右手心三個地方。那留有火星的木屑竟然沒有熄滅,反而燒的越發明亮,像三隻螢火蟲般的發著光。老陳這樣做,是為了確保約書亞心火不滅,這三點木屑光直接連接著一個人的精,神,氣三元,依靠三元而燃燒。若約書亞沒有通過幻境的考驗,這三點火光必然熄滅,那時老陳就定要出到洞去,尋找其他搭救辦法。
而這六道盡封陣法,古來有之,比如,信奉薩滿教的民族,會壘蓋一些大型石堆,用來寄存祖先的靈魂,美洲的印第安人如此,中國滿蒙等族,也是如此。雖然方法不同,但原理大致相仿。由此可見,無論教派,無論國界,對於生死的觀念在本質之中,都透著驚人的相似點。
上虛幻境之中,約書亞驟然不見了老陳,心下更加沒底了。他的手緊緊扣住手槍的扳機。洞的前方,黑漆漆一片,仿佛有個人影站在那裏。
約書亞試探性的喊道:“陳!是你嗎?”
他的聲音在空蕩並且狹窄的洞內傳去很遠,似乎還能聽到遠處的回音。
一個聲音接著約書亞的提問回到道:“別在向前走了,前方有你承擔不起的未來。”
約書亞皺皺眉頭,大咧咧的警告對方:“如果我是你,就一定會在我開槍前走出來,讓我瞧瞧你是誰?”
說著,約書亞舉起槍,對著黑暗處的黑影,扣動的手槍保險。防備突如其來的變化。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也會小心自己的身後。”
不知何時,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竟然來到了約書亞的身後,約書亞隻感到腰間抵著一把鋒利的刀,隻怕是稍微一動就會命喪當場。無奈,約書亞隻得慢慢的將手中的槍放在地上,老實的舉起手,緩緩的轉過身去。
“陳?”當約書亞轉過身去的時候,意外的叫出聲來。
“上帝!這麼危險的地方,你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約書亞叫到。
身後這人果然就是老陳,而那把“刀”隻不過是老陳抽的煙袋鍋而已。虛驚一場,約書亞對老陳有些生氣,不過,轉念一想,也因為自己疏忽大意所致,就沒有再糾結下去。
約書亞說道:“陳,抓緊時間,多在這裏呆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
老陳笑嗬嗬的說道:“我剛才在前麵探路,沒有什麼危險,大可放心。”
約書亞心中疑惑,總感覺這人這事都很奇怪,正要開口辨說。
老陳馬上搶話道:“等等,長官,還請先聽老朽一言,你在此地當治安官有段時間了吧,我還記的你第一次來的,不像往屆的治安官一樣,一頭紮進礦洞中,打起金子的主意,一季度淘出的金子,能有一半進了那些治安官的口袋。我們呢,敢怒不敢言。我們這些清人漂洋過海而來,是抱著發財的夢來的,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奢求什麼。隻求有個能夠真正保護我們的人。“
約書亞皺起眉頭:“陳,不要兜圈子,有話直說!“
老陳饒了半天的圈子,終於要說道正題上了:“方才洞中兩次難關,我能看的出來,你和別的洋鬼子不一樣。是個敢作敢為之人。實不相瞞,我本是清廷待罪之身,被逼無奈才會遠逃海外。“
約書亞:“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老陳:“因為信任,我相信你是個明白是非之人,我告訴你我的秘密,也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將我遣送回國。而接下來,有個更大的秘密等著你去挖掘。說罷拿起手中火把向前方洞中拋去,火光劃過半空,將前方原本黑暗的深洞照了個清楚。
約書亞睜大了眼睛,因為火光所照之處,金燦燦一片,約書亞緊跑幾步,又馬上停住了腳步。
老陳笑嗬嗬的提醒約書亞:“長官,不妨事,這裏沒有機關,老朽剛才探得,這礦洞確實是一座寶藏。一座富可敵國的寶藏。“
約書亞看向那片金燦燦的寶藏,黃金裸露在外,含量驚人的豐富。粗略看下,也知道至少有數以百噸計的黃金量。這麼巨大的寶藏任誰一時間都無法接受。
這座黃金礦純度極高,並不像普通金礦中,黃金還夾雜在岩石之中,而這裏的黃金全部自然成型,如同一個個巨大的黃金快一般綿延至礦洞更深處。老陳不由讚歎的說道:“誰會想到,一座金礦最深處,竟然是如此大的黃金礦藏。難怪這洞口的溪水中會飽含金沙了。”
約書亞轉過頭來高興的說道:“陳,我們發財啦!”
老陳笑眯眯的點著頭:“沒錯,這座寶藏夠咱們三輩子吃喝不盡。你也再不用這裏當受氣的治安官。這筆錢足夠你競選州長,不,足夠你競選總統了。”
聽到老陳競選總統的建議,約書亞並沒有馬上應答,反而在想著其它一些事情。
幻境外,真正的老陳焦急的在八門天道陣口來回踱步,忽然,他看到石陣中的約書亞左手上的火星開始閃耀,忽亮忽滅。暗叫不妙,這約書亞在幻境中定是著了道,左手的精元眼看就要散了。但這著急也沒用,現在老陳能做的,就是等待。
幻境內,約書亞仿佛被老陳說動,競選總統,多麼誘人的構想,沒錯。隻要擁有這些黃金,競選總統是肯定是勢在必得。
良久,沉默的約書亞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將手中的槍重新別回腰間。向老陳招手:“嘿,陳,來幫忙,先帶些出去。”
老陳臉色的神色稍變,問道:“怎麼,想通了嗎?競選總統?”
約書亞一邊撫摸著牆壁的金礦,邊笑著說道:“陳,這麼多金子………我確實心動。”
老陳聽到這話,竟然露出一個充滿邪惡的笑容:“這才對嘛,哪有人在金錢的麵前不心動的。”
約書亞點點頭:“沒錯,不過……。但我想,應該不是現在,起碼現在不行。”
“什麼?”老陳收起笑容。“你這是話是什麼意思?”
約書亞:“虧你還是礦區代表,你的那些同胞遠赴重洋為了什麼,還不都是做著發財夢而來,可是現在呢,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恐怕希望早都破滅了吧,你總不會認為他們都是為了建設自由平等美利堅合眾國而來吧?”
老陳:‘所以呢?“
約書亞:“陳,給他們一個驚喜,起碼可以有錢贖身,回到家人麵前。“
老陳:“贖身,根本用不了多少,剩下的呢?“
約書亞:“我想用這筆錢建造一個小鎮,讓無家可歸的華人們,可以安居樂業下去。再建一座教堂,用來紀念我對妻子的思念……。我想這筆黃金應該足夠了。州政府一定不會阻攔,平白多出這麼多的納稅人,他們應該高興才對!“
老陳疑惑的問道:“你是指這裏全部金子?”
約書亞:“啊,不,當然不是,還應該留下一些。”
“嗯,至少也應該給自己留下一些。“老陳接話到。
約書亞:“還應該留下一些給你。“
“給我?“老陳驚訝的問道。
“沒錯,陳,我想你現在的處境應該比我更加需要它們。你難道不想回去看看?“
“我的處境?回去看看?“老陳呆呆的望著約書亞,而約書亞的話也是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說什麼。
片刻之後,老陳馬上明白,他慢慢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你這個洋鬼子,知道的事還真多呐。“
聽老陳這話的語氣,仿佛自己真的還有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而約書亞有意為之的隻言片語間仿佛無也觸動了老陳深埋於心的往事。
老陳:“你這個決定,很好,起碼我不用擔心你會想獨吞金礦要了我的老命。”
約書亞插科打諢的說道:“下一次,我還有運氣遇到這麼大的金礦,我一定考慮是不是先結果你這條老命。然後獨吞。”
說罷,露出笑容:“如果我還能再活幾十年,一定能等到奇遇的再次降臨。
盡管約書亞這句話不好聽,話中帶刺,但老陳依然滿意的點了點頭。也許這也是信任的一種吧。
正說著,倆人感到腳下的岩石開始頻率的顫動起來,約書亞下意識的脊背貼牆:“陳,小心!“
老陳也扶著周圍岩石驚慌的問道:“地震?“
約書亞:“不像,地震不可能延續如此長的時間,這震源仿佛由遠至近。“約書亞將耳朵貼在震顫的岩壁上。神色凝重,專心致誌。忽然,他的瞳孔驟然方法,一把揪住老陳的胳膊,大喊一聲:”躲開!“隻聽轟隆一聲,碎石迸出,齏粉彌漫住了兩人的視線。
老陳驚慌中還沒有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跟隨約書亞撲倒在隧洞的一邊。枯瘦的骨頭摔的生疼。約書亞倒地後,快速拔出槍。這時他才看到,剛才貼耳聆聽的岩壁,已然被爆穿一個大洞。一頭長相奇異,體型巨大的怪獸從隧洞中探出頭來,燃燒著的眼珠,發出令人窒息的幽藍火光。
站在二人麵前,緊緊盯住他們的行動,對峙起來。
經過盲蛇和橫公魚兩關後,約書亞對這等怪物雖然心有餘悸,但也算能保持住鎮定的神態。約書亞一邊擋在老陳身前,一邊小聲問老陳,生怕聲音大了將這隻怪獸驚著,發起狂來,就更難收拾了。
約書亞問道:“陳,這又是什麼?“
老陳仔細的觀察著,小聲回答:“雙目幽紫,皮肉堅如鋼鐵,顎下生鬃,頭如獵犬,形大如象,六臂粗壯,爪似鐵鉤,銷金碎石。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惡獸,食金。這種怪物善於掘山鑿洞,專以黃金為食。乃為利益舍棄良心的惡人怨魂所化。終其生命隻為掘金而活,無法超脫。此獸不吃血肉之物,此獸首既像犬首,其心情也如犬類一般,食金時若被驚擾,即刻狂暴,會粉碎一切驚擾之物,咱們先靜靜的離開,這座金礦這麼大,等它吃完,我們有足夠時間安全脫險。“
果不其然,食金獸看到老陳和約書亞二人悄然不動,意識到他們並不和自己搶食物,扭過頭去,張開血盆大口,隻一口,便將一片岩石之上的裸金啃食幹淨,將石頭和黃金嚼在口中,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就像是一個牙口極好之人在吃炒大豆一般。
這邊,老陳不停的拽著約書亞的袖子:“快走,你存在的時間越長,就越會引起它的疑心,它一定會認為你在意圖搶奪它的金子,愣著幹嘛,快走啊。“
約書亞眉頭緊皺,試探性的問道:“陳,它家夥,就沒有什麼弱點嗎?“
老陳一聽,差點喊出來,但他極力壓低自己的嗓子說道:“你可別胡來,它不是盲蛇和橫公魚這類低等異獸。它即為怨靈所化,就一定暴戾之極。現在,聽我的,走!“
約書亞搖搖頭說道:“不,此等金礦千年難遇,若就被這畜生吃了,我們就喪失了唯一一次解救礦工們的機會。這次,我一定要試試,陳,你一定知道,將方法告訴我,我會等到你離開後,再去偷襲它。“
老陳緊緊咬著牙齒:“你瘋啦,要和你說幾遍,不要舍命相搏,你們美國人是不是腦子都是一根弦,不會轉彎!“
約書亞默然的看著老陳沉靜從嘴中擠出四個字:“方法,現在!“
老陳揚天看著洞頂,輕出一口怨氣,重新低下頭來。無奈的點點頭。
老陳:“食金,心藏貪婪,結於喉頭,皮堅如鐵,不入五行相克之列,不懼咒法超度之能。
就是說它的心髒藏在喉嚨口的小舌內。除非戳破它的心髒,否則根本無法殺死它。而小舌,不進入它那那張血盆大口就無法粉碎心髒。所以,這幾乎是送死的方法。“
約書亞聽到老陳對弱點的分析,緊緊盯著一邊正在進食的食金,說道:“送死?未必,老陳,這家夥除了金子還吃什麼?“
老陳回答道:“食金以貴重寶物為食,但凡珍貴之物,他都會迫不及待一口吞下。“
約書亞輕輕嗯了一聲:“看來,這是天意。“
說著,約書亞從懷中掏出了那顆如同明珠般的橫公魚眼,魚眼似夜明珠一般在幽暗的礦洞中,熠熠生輝。老陳看到約書亞拿出魚眼,同時用驚恐的眼神看向食金。不知這食金是不是對寶物有著超強的嗅覺,當約書亞拿出魚眼寶珠之時,食金也將那顆碩大的頭也轉了過來,老陳和約書亞頓時屏住呼吸。食金緊緊盯著這隻晶瑩剔透,猶如美玉的魚眼,從鼻孔中噴出火煙,那六隻深深嵌入岩石的利爪也已抽出,緩慢的向約書亞的方向走來。
這一下,老陳可是想走都走不了了,食金的身軀雖然龐大,但六肢也異常強壯,很明顯,它的動作應該及其敏捷,約書亞咬緊牙,屏住呼吸,將精神集中的最佳狀態。緩緩抬起手,將魚眼舉起。當食金的頭顱慢慢貼近那顆魚眼珠時,像狗一般,嗅著這顆魚眼的味道。而約書亞能感覺到的,仿佛隻有死神的臨近。
這時,洞中唯一能聽到的,隻有食金低緩的聲音。
驟然,食金張開血盆大口,猛的咬向約書亞,約書亞快速撤手,食金咬空,上下顎相碰發出巨大的響聲,隻震得約書亞鼓膜嗡嗡作響。約書亞憑借矯健的身手,躲過食金的吞食。回頭對著老陳大聲喊道:“跑!”這時,老陳也是怕極了,那裏還看得出來是個須發花白的老頭。這兩根小細腿,撒丫子捯飭起來,約書亞都有點追他不上。
食金這次咬空,也震的自己腦顱眩暈,一陣眩暈後,凶惡的咆哮起來,拖動肥重的身軀向倆人追去。幸好洞內狹窄,食金在穿行時,受到諸多阻礙。這就給了約書亞和老陳充分的逃命時間,逃到八門天道的陣口,約書亞和老陳用力向前一躍,食金被暫時卡在洞口。憤怒的食金用力向洞外擠,堅如鋼鐵的身軀眼看就要將洞口撐爆,狂躁著咆哮著,勢要將這兩人碾的粉碎。
約書亞坐在地上,來不及站起,快速掏出槍,神色及其鎮定,瞄準食金的喉嚨,那顆隻有桃子大小的小舌。扣動扳機,“啪”的一聲槍響,正中食金的小舌,頓時,食金爆發出驚天一般的慘叫,轟隆隆,竟然用蠻力擠破了石門,它向前踉蹌著走了幾步,栽倒在約書亞的腳下,斷了氣。
看著倒下的食金,約書亞終於喘了一口氣,回頭微笑著看看老陳:“陳,我說什麼來著,別放棄,總有解決辦法的。”
老陳站起身來,揉揉膝蓋:“算你膽子大,我真是活了一輩子,第一次見你這麼一個不怕死的,真有你的………。”
突然,洞內轟隆隆的響動起來,老陳生生咽下還沒有說完的話,緊張的向四周看去。
約書亞驚慌的問道:“又有食金?”
老陳分辨清晰後,驚恐的說道:“這次,好像咱們真的是………無路可走了。“
話音剛落,整個山洞頓時坍塌下來,一時間煙塵四起。待到煙塵散去,再看去,約書亞心裏頓時一緊,前無近處,後無退路,整個空間徹底被堵死了。更加糟糕的是,這個封閉的空間內竟然開始大片的浸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水位已然莫過了腰。照這個速度,不出片刻,倆人就會被全部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