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堂和天目鬼被關在監獄之中小半年,除了慧經常送飯之外,今天可算來了兩個外人,但這兩個外人,卻在柳生堂和天目鬼的意料之外。
一個西洋人,一個清國人,但當那洋人說出“你們自由了“這句話之後。那對於這兩個被羈押了許久的犯人來說,猶如神話一般,難以置信,柳生堂睜開眼睛,凝視著倆人,天目鬼則一個跟頭翻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那個清國人接過話:“他說啊,你倆現在自由了,可以出去了。”天目鬼將信將疑的看著獄警,獄警不耐煩的點點頭。突然的喜訊讓倆人不知所措。清國人隨後繼續笑言:“我叫陳盺書,叫我老陳就好,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咱們……。。出去再細聊吧。”
天目鬼碰了碰柳生堂,盡量隱藏起來自己的喜悅,兩人起身跟隨約書亞和老陳走出了監牢。
二月的江戶,正是乍暖還寒時,空氣冰冷中夾雜著濕潤,讓人不禁的發抖,但枝頭卻能看到花朵的苞蕾,原野的新綠也因褪去了冬日的倦色而煥發生機。柳生堂不言不語跟在約書亞與老陳的身後,天目鬼終於忍不住了開腔:“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救我們?你到是說話啊,再不說我可不客氣了!“
老陳這時停了下來,笑眯眯的看著天目鬼,眼角的魚尾紋皺在一起。他幹笑著回答:“我和約書亞來自美利堅合眾國,來日本一年了,約書亞擔當東京警察學院的指導,我呢?是他的隨行。負責教導警察學院的中文和與大清留學生們的日常翻譯。偶然知道了你們的冤情,就想管管閑事,這不,花點錢就把你們保釋出來了,但你們都有命案在身,保釋期間不能離開江戶。”
清末的日本雖說和大清王朝諸多矛盾戰爭,但卻是中國革命誌士的去處,著名民主人士康有為,還有民國國父孫中山都在曾在被清朝追剿時躲進了日本。天目鬼對老陳和約書亞的身份並沒有懷疑,但救它們的理由確實過於牽強,這個世界哪有神經病會在監獄中隨意保釋出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犯人。
天目鬼對著老陳笑了笑,猛的抽出一支手卡在老陳的脖子上,速度奇快,約書亞和老陳都來不及反映,天目鬼惡狠狠的說道:“說!你們的目的,真實目的!否則就永遠沒有機會說了!”
約書亞對這一變故猝不及防,慌忙喊道:“嘿,我們沒有惡意,不要傷害他!”卻不料老陳竟然被掐住脖子還笑出聲來。柳生堂走過前來,慢慢將天目鬼的手按了下去。老陳整了整脖子和領口:“傳聞的劍道家族就是這樣沒有涵養嗎?我問你們,丟了祖傳的寶物,你們還有何麵目自稱劍豪!”一句話頓時驚醒二人,柳生堂馬上接口問道:“你說長生卷?你怎麼會知道?”
這長生卷的事情,老陳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又和這兩個倒黴的劍豪有什麼關係?這話還的從老陳與約書亞撞破礦洞天機那時說起。
一年前,老陳和約書亞在加州的山洞中破解了千年前陰陽家徐福所留之陣,獲得長生丹一枚,從洞中逃出升天後,老陳在山穀中被一群土匪截住,他仿佛和這群馬賊土匪有著什麼關係。
馬賊首領用槍抵在老陳頭上,槍聲響起。老陳慢慢的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摸摸自己腦袋,命還在。抬頭看去,首領卻倒在地上。老陳四下觀望。可了不得了,隻見整個山區都被美國軍隊圍了起來,帶頭的正是約書亞,這群馬賊全部愣在當地,不知所措。隻能束手投降。
約書亞命令軍隊將眾土匪綁了起來,走到老陳身邊看著驚慌的老陳:“陳,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美利堅合眾國陸戰七軍少校,約書亞。”老陳看看約書亞身後收拾戰場的軍人們,目瞪口到:“你,你…你,陸軍少校?為什麼在我們礦區當一個普通巡查?”
約書亞不假思索的回答:“為了你。”老陳遲疑:“為了我?”
約書亞笑嗬嗬的說道:“聽說大清朝同治皇帝在位期間,除了帝師翁同龢之外,曾經還有一位學業師傅,精通古今學識,但隨著同治皇帝的突然死亡,他的親信也被掃除一光,但隻有這位師傅逃出升天,經過他師兄的幫助經天津大沽口商船逃亡西方。那位師傅名叫陳盺書。號素淨銅上人,是道學的有名的學者,大教授。”
老陳正要開口,約書亞又接話道:“陳師傅逃亡到美利堅,在一座華人聚集地隱居起來,但不久後卻被清政府派到美利堅的奸細找到,他們利用陳師傅的身份和家人威脅他,幫助他們在這裏從事走私現代武器裝甲的生意。以上這些,陳,不知道我還遺漏了什麼?”
老陳看了看約書亞,苦笑著,長歎一口氣,替約書亞說出剩下的話:“這個老陳,將走私的武器暗藏在礦洞中,並散下礦洞中有鬼的傳言,讓淘金的華人不敢深入其中,就能很好的保護這些暗藏的武器,誰會想到,人最多的地方,卻是深藏軍火武器之所呢?”
約書亞:“沒錯,我在這裏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巡警,一直在調查軍火的下落,但始終沒有頭緒,直到你和我深去到洞中……………。”
老陳:“行啦,抓捕我回去吧?“
約書亞搖搖頭,走在老陳身邊,拍了拍老陳的肩膀:“陳,謝謝你。謝謝你在礦洞中救了我!“
老陳一愣疑惑的問道:“怎麼…………。“
約書亞:“慈禧的確通過外交大臣李鴻章要求我們遣返你回到中國,但我已經上報軍部,陳盺書被清國奸細暗殺,軍部現在得到的消息就是,陳盺書已死,而清國派遣奸細的事反倒成了軍部最關心的事。這不,抓間諜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不過……。這幾年,清國開展洋務運動,似乎也強盛了不少,國會認為遲早會於清國開戰。“
老陳不明白約書亞說這些是什麼目的,非常迷茫。
約書亞接著說道:“我接下的任務是去日本,為這個新興的國家訓練警察,他們不久剛剛在海戰中打敗了亞洲最強的海軍大清水軍,我身為軍人隻有服從命令,但我並不讚同所有的侵略戰爭,能暫時逃離軍隊就不用打仗。所以,陳,和我走吧,到日本去。那裏離清國更近,我想要了解這枚丸藥的所有事,我對它產生的興趣遠遠高過一切。“
“日本?”老陳聽到這個國家,精神開始專注起來,在徐福所留的書卷中,刻意提到了徐福為答謝倭奴國王的營救,將仙山尋到的長生秘方以畫的形式繪製成卷,贈與倭奴國王的事情。如果能去日本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解開這長生的秘密了嗎?老陳心裏明白,約書亞衝破上虛幻境後,成為了徐福的托付之人,讓約書亞這個品格正直的人繼承長生秘術,或許真的可以造福蒼生也說不定。那麼,也就應該像師父所提示的,自己可以開始傳授約書亞陰陽易數了。
老陳沒有答應是否會同約書亞去日本的話,遲遲不作出表態,這讓約書亞心裏感到頗為別扭。
約書亞眼珠一轉,從口袋中掏出了老陳給他的那枚長生靈藥。老陳看到約書亞誠摯的表情不由的笑了,縷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你這洋鬼子……。。“說著扭過頭去,走在前麵,走了幾步後停住了,因為約書亞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約書亞還在那裏傻傻的等著老陳的答複,老陳這才想起來,洋人的腦袋不會向自己這樣”轉彎“。拉長聲音的喊了一句:”等什麼?走啊,從這裏到日本十萬八千裏比取經路還遠,現在不啟程,想被你的長官罵?“
約書亞聽到老陳這麼說,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隨即笑逐顏開,小跑著跟了上去。
這一老一少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西部荒野的晚霞之下,不知道那金黃的夕陽,是喻示著他們此行的輝煌還是他們人生的落幕。但不管怎樣,隻要啟程,終究就抵達終點。
日本的江戶的早晨,柳生堂被解救出獄,從而遇到了老陳和約書亞,在柳生堂看來,隻要能出獄,自己就有報仇的機會。
柳生堂穩坐在內室之中,天目鬼端坐在一旁。約書亞坐在正中,按照日本人的禮儀可以看出,這裏是約書亞的住所,隻有主人才能坐在堂中。
約書亞開口說道:“我們初來日本江戶,就目睹了一樁冤案,我身為警察訓導,參與的第一個案件就是關於多本家刺客一案。“
柳生堂不禁一怔,畢竟他這一年的牢獄,每天都在怨恨多本菜菜子的陷害,他抬起頭,想要仔細聽聽約書亞到底知道什麼。
約書亞也將目光移向柳生堂:“當初警廳接到報警,一個惡徒進入多本家,欲行不軌,還殺害了家主多本菜菜子的貼身隨從。對於此等案件,作為警部指導,絕對有權參與案情分析,並將其中罪案原理分享給所有警察,但是後來,有個家仆舉報案件另有隱情時,我才發現,整個案件都是在所有證據都不齊的情況下,就實行了抓捕,但遲遲卻不審判,我很快明白,這是冤案。“
柳生堂微低下頭:“謝謝你們,有心了。“
約書亞繼續說道:“我與老陳走訪查證期間,又接到知情人的密報,了解到柳生家出身豪門,卻在入獄後沒有絲毫隨身物品進入警部罪證課備案,也就是說,沒有絲毫犯人的物品。這更加說不過去了。於是我們順著線索調查,居然發現了多本菜菜子的陰謀是為了一卷名為長生卷的寶物,而同樣是長生卷另一半擁有者,小野家也遭到了陷害。可見,這長生卷的確是一件至寶。“
天目鬼大大咧咧的接過話頭:“至寶算不上,但是寶貝確實沒錯,好幾千年的曆史吶,就是破碗破碟都是價值連城,何況這是德川將軍所賜的畫!“
老陳的話越說越明白,但柳生堂卻疑心越來越重,柳生堂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麼意圖?“
老陳笑嗬嗬的回答道:“我們想幫你們翻案,所以需要你們同我們明日一同到多本家宅進行查供記錄,你們願意嗎?“
柳生堂沉默片刻,天目鬼反倒很積極:“我願意,我定要去殺了丁次郎這個叛徒!”
約書亞馬上叮囑:“我們是去當麵查證,你們還保釋中,不要衝動!”天目鬼聽後不語,悶悶不樂。
柳生堂隨即也答應下來:“我也會去,我要洗清柳生家的不白之冤!”
老陳聽到後含著笑意看了一眼約書亞,約書亞點點頭,看樣子,他們好像並不是想要去查證那麼簡單。
柳生堂與天目鬼在約書亞的警官所中美美的吃了一頓,早早的睡下,這一年的冤屈反而令本應該暴躁的柳生堂鍛煉的更加冷靜,他思前想後,回憶一年前那次與多本菜菜子的邂逅,柳生堂睡不著了,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親自去問問菜菜子到底是什麼動機,使她隻為了一卷古畫就可以栽贓陷害,甚至不惜葬送手下家仆的性命。
第二天,一行四人用過早點後啟程,柳生堂清楚的記得多本家宅的方位,是座大的出奇的家宅,四麵環山,占地廣泛,簡直說是皇宮也不過分。絲毫不遜於山城城主的居所。老陳跟隨著柳生堂身後,看著這座大宅,越走越慢,約書亞走在最後,看到老陳的躊躇,跟上前來,用英語說了一些話,這引起了柳生堂的注意,他發現老陳麵色越發沉重,而約書亞也在好像從對話中知道了什麼,對周圍充滿警惕。柳生堂將手放在腰間的刀上,提防隨時可能發生的事。
四個小夥伴繞過山嵐,徑直向多本家的正場走去,柳生堂回憶起第一次來到這裏,也是在這裏,他第一次遇到了莽撞的女武士,慧。第一次遇到了欺騙他的多本菜菜子。老陳則隨時四下打量,將這裏的一草一木,每座建築都細細的觀察清楚。天目鬼則是一路叫囂著,就怕多本家的人不知道他們的到來。
柳生堂挺在中庭院落中大聲喊道:“多本家主,柳生堂前來拜會,懇請出來相見!”護院們急匆匆的衝到中庭,將四人圍了起來。麻木丁次郎急匆匆的從家中衝出,擋住四人去路。
見到柳生堂和天目鬼二人時,丁次郎心中咯噔一下子,他意識到這下可遭了,兩個師傅都來尋仇了,但他仍然強作鎮定:“柳生師傅,天目鬼師傅,別來無恙,但私闖我多本家宅,請贖徒弟無禮!多賜教。”說罷舉刀就攻了過去。
要說這個丁次郎還算有些身手,就在他攻過去之時。突然,他感到柳生堂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又感身後刀風閃過,急忙翻滾側身躲避,他四下尋找,卻發現周圍並無敵人,剛才的刀風乃是幻覺。但是柳生堂的殺氣並未減少,他感到自己的身後仿佛站著無數個敵人,迫使他不斷分心。猛的,一把刀已然在他慌張中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丁次郎這才緩過神,發現柳生堂的殺氣頓然消失,柳生堂將刀架在丁次郎的脖子上,麵無表情。這一切對丁次郎來說太過突然,完全沒有過招就已然落敗。
丁次郎隻好低下頭,跪在一旁,落敗的武士不如狗,就等著勝者對他發號施令了。這時,約書亞走了出來高聲說道:“我是江戶警司的執教約書亞,關於一年前柳生堂殺人盜竊的案情,想請多本家主相見。解釋其中疑點。”
話音一落,從城堡正堂之中,一群侍女擁出一個華貴的女人,正是多本菜菜子,菜菜子來到中庭,一眼就瞧見了柳生堂,但她很自然的將目光從柳生堂身上移過,就像兩人根本不曾認識一般。
菜菜子看著約書亞施禮,約書亞看到菜菜子不由的大加讚賞:“哇哦!真是美人。”菜菜子嘴角微微上揚,嬌滴滴的說道:“不知道長官您對於已經結案的案件,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我定然會知無不言。”
約書亞笑了笑:“感謝配合我的工作,但是如果說結案似乎不恰當吧,沒有法院的審批附文,沒有專理案件的警司批介,更沒有羈押的時限………。你說呢?”
菜菜子眉頭微皺:“當時的人證,距今都在,案情再明了不過,至於如何審判似乎與我多本家無關吧,我身為多本家主,下屬被殺,我一定會幫他們伸冤,這是一個家主的責任。”
約書亞聽後正色起來,瞧了一眼身邊的老陳,仿佛早有預謀一般,朗聲說道:“沒錯,身為家主,保護屬下是分內之事,但!你不是家主,為什麼要充當家主解釋這些呢?”
此話一出,原本鎮定的菜菜子表情像被針紮了一下,但馬上恢複如初,柳生堂聽到約書亞這麼說甚是不解,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被陰謀算計,似乎另有隱情。
菜菜子鎮定回答道:“我父親多本三道在過世前將家主地位交付於我,我現在是多本家主,相比您和家父並不相識,也卻並不知道家父已經過世的消息吧?”
約書亞看看老陳,老陳對他點頭示意,約書亞高聲喊道:“我和多本三道先生從未蒙麵,我也並不知道他過世的消息,我很奇怪,為什麼一個活人會向外界宣揚自己過世,你說不是嗎?多本三道先生?哦不!應該是大名鼎鼎的劍豪!佐佐木小次郎先生!”
佐佐木小次郎的名號誰人不知,柳生堂和天目鬼全部震驚,心裏想著:什麼?佐佐木小次郎,這個名字為什麼和傳說中的那位………名字一般無二?這個……佐佐木小次郎是誰呢?“
一聲淒涼的笑聲在不遠處的內堂響起:“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我隱姓埋名多年,自知已然瞞過全天下所有人,但沒想到還是有人知道我的事,真是枉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多本三道,正是不幸。“
隨著話音,山城之頂,轟的飛落而下一個人影,仿佛一隻大鵬鳥降落一般,卷起一陣勁風。那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中庭,剛才的話正是他邊跑邊說出來,柳生堂和天目鬼不由緊張起來,這麼快的速度還能保持如此流暢的吐息,來者定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者,這點連自稱劍豪的二人都無法做到。
黑影停在中庭,四人舉目看去,此人瘦高身材,麵容俊朗,神色中帶著一絲傲慢,也不失英氣,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他看上去也就20歲上下,與已是壯年的天目鬼和柳生堂相去甚遠。他背後背著一杆極長的長刀,看著這身裝扮,柳生堂和天目鬼呆住了,與傳說中描述的那位劍豪,簡直太相似了。
眾人看到此人的出現,紛紛避開,讓出一條大路,那人邊向約書亞靠近,邊說:“除了我忠心的仆人,沒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一個西方人怎麼會知曉?我簡直太好奇了?“約書亞回頭看了看老陳,仿佛這一切的答案都在老陳的心中,老陳假咳了一聲,開口說道:”戰國岩流劍術創始人佐佐木小次郎!鍾卷自齋和富田勢源的高徒,這麼稱呼您老人家沒有問題吧?“
那人停住了步伐,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花白胡子的清國老頭:“沒錯,還是這個名字好聽,幾百年來我不斷的換著名字,但始終覺得還是自己的名字最好,這是我的授業恩師起的,他希望我成為他的親身兒子,才給我命名小次郎。成為他的第二個兒子。“
柳生堂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天目鬼則早已忍不住了,拔出刀強攻過去,隻聽乒乓幾聲刀劍之聲,佐佐木小次郎手中的一丈太刀已然將天目鬼抵擋在進攻範圍之外。天目鬼喘著氣,默然的說道:“這家夥,果然是個硬手……!”
這幾刀的過招,才讓天目鬼徹底信了,他知道,在日本憑借自己的本事,能在幾招內封鎖我劍豪小野天目鬼行動的人還真沒有,那麼眼前的這個人,隻能用“鬼“來形容了。
柳生堂怔怔的問:“傳說中,你不是死在宮本武藏之手了嗎?難道你真的是鬼?“
小次郎聽到這話不怒反笑:“武藏?是我親自在暮年送他上路,畢竟我此生也隻有這麼一個齊名的對手。看著他老去的臉,我真的厭惡,人老了,無論多麼威風都要死。無論多有本事終究會變成一堆朽骨。而我,一定要像現在這麼年輕下去,才不會讓世人看到我最老最醜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