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捕(1 / 3)

老陳與約書亞夜探多本三道的城堡,費盡心機偷入古堡,卻無意中遇到了多本家那位年輕的女護院慧,簡單的會麵之後,慧的反映也逐漸可疑起來,就在慧幫助老陳二人躲過家丁巡邏後,慧逼迫著二人跟她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老陳沒的選擇,隻能遵循慧的意思。

慧瞪了二人一眼,冷冰冰的說道:“和我來!“

老陳和約書亞相視一看,無奈,隻能跟隨慧而去。

在崎嶇難行的城堡山路中,一行三人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一座低矮的小築前,小築門前有一彎流水,旁邊長滿了花草,風景也算是寧靜幽美。慧推開小築的門,走了進去。約書亞看看老陳,兩人你推我搡的跟了進去。

小築內,三個人麵麵相視,慧率先打破沉默:“說,這個飾帶怎麼會在你們手裏。“

約書亞看著老陳,老陳現在就好比一個官方發言人,隻要涉及對外,全部都是老陳來應答。老陳見慧對這條織繡了飛鳥的飾帶如此緊張,心中也大致有了一些底。

老陳幹咳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到:“這條飾帶可是從刺殺你家主的忍者身上得來,是他貼身之物,你怎麼會對這條飾帶如此緊張,莫非………你是那群忍者的內應。“

慧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現在他們怎麼樣了?”

老陳看著慧,緩緩搖搖頭,老陳的眼神已經告訴她,這些忍者無一生還。

本身緊張的慧頓時顯得癱軟下來,低下頭,不禁黯然的說道:“難道這次行動也失敗了?他們都死了嗎?“

老陳看看一邊的約書亞,雖然有些遺憾,但仍然說到:“這飾帶的主人被多本三道的長刀穿胸而死,是我們親眼所見……。。絕無虛假,好了,你的疑問我們幫你解答完畢,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低頭的慧突然開口說道:“等等”。

說罷,她猛的抬起頭,表情嚴肅,一字一句的繼續說道:“你以為這座古堡是你們可以隨意進出刺探的嗎?你們既然說見過伏擊城主的忍者,難道就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隻潛伏在城外?而不潛伏在城內?“

老陳默默下巴的山羊胡子,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座城依據五行遁甲而建,每處都暗藏生死之門。如若亂入,非死即傷,不但刺探會失敗,能否活著脫身都尚屬未知,不過這卻難不倒我………。好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們先走了,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但也希望你不要再為難我們。“

老陳給約書亞使了一個眼色,二人起身,便要出門。

慧聽到這裏,稍微愣了一下神,急聲叫住老陳,附身拜倒。

正欲推門的老陳看到如此情景,和約書亞微微一笑。重新坐下。約書亞不禁佩服,好個老奸巨猾的老陳,如此幾句話就反客為主,看來看穿一個人最想要什麼之後,就可以任意左右這人的意誌了。

老陳見慧拜倒,上前來扶,邊扶邊說道:“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快快起來。“

慧低頭回答,附地不起,堅定的說道:“先生,請寬恕我剛才無禮的冒犯。還請您教我如何破解這城內的生死之路。機關暗道。“

慧有話就說,絲毫不隱瞞自己的目的,老陳反倒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城府。

老陳隨即安慰道:“果然還是個孩子,你就沒有想過,我們進入這裏的目的?動機或者是否會對你有所危害。”

慧堅定的說道:“即使您想現在殺了我,但隻要肯幫助我破解這城中奧秘,待我任務完成後,我會雙手把我的頭顱奉上。用來償還我方才踢您的過錯。”

老陳雙手慢慢將慧扶起:“好了,好了,看你剛才指引我們的事上,就知道你在這裏肯定另有隱情,說說吧。”

慧起身坐在席子上,從懷中掏出條秀著飛鳥與老陳手中一模一樣的飾帶。

慧低頭施禮,娓娓道來:“五年前,我進入多本家擔當護院,為防萬一,多本家的護院必須是年幼進入,直到死的那天方能出城。而我的真實身份是一名忍者,我真正的主人則是當今的天皇陛下。”

老陳疑惑的問道:“天皇?你是說明治天皇?”

慧肯定的答到:“是,這五年來,我意圖刺探出多本家的秘密,但多本家甚至對護院都在防範,我們被分成若幹組,每組隻能負責一片規定範圍,如果自己在城中亂走,則必定會中了城中的埋伏。幾年前多本三道病逝,但城中並未有任何動靜,所以我們懷疑,他其實是在假死。我久久不能探明真相。所有,今天早晨,天皇派出了十幾名忍者,準備潛伏進入古堡刺探,分頭打探。但,他們此時卻已經慘遭了不測。”

約書亞這時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等等,為什麼天皇會派間諜來監視多本家。”

慧被約書亞一問,停住了,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再次拜倒。

慧:“請您不要追問,我無法回答。”

約書亞見慧這般反映,也沒轍。老陳對這些權利紛爭早以看的十分透徹,天皇的內心所想他也猜到個八九不離十,於是老陳在這時打了打圓場:“好了,好了,約書亞,這個問題我來替她解答,在我大清,當皇帝的大權旁落之時,皇帝為挽回權利,就會暗派細作安插在政敵內部。我就是這樣,受我帝重托,虛與委蛇於太後慈禧,隻為使皇帝重掌大權,國家重整雄風,可是我的一腔抱負都隨著陛下的駕崩而華為烏有。於是我隻能遠走他國,苟且求生。我想,日本天皇既然能如此布置,肯定這個多本家才是真正把控著日本的幕後黑手吧。”

慧大吃一驚:“先生真是神算,本來這是我們的秘密,但,事實如此,現在的內閣完全操縱在多本一家手裏,而天皇則成為了多本家的棋子。多本三道一手操控了對清的戰爭,而巨額的戰爭賠款,則全部進入了多本三道的口袋。”

老陳:“好了,其實我們來此也有另外的目的,但事出機密,不能相授。不過,我可以幫助你破解這座陽雄之城的機關。但在這裏,你必須聽從我的安排。”

慧聽到這裏,激動萬分,大聲的感謝道:“先生,萬分感謝,那一切拜托了!”

老陳點點頭:“行了,現在,正是夜中最靜謐的時間,事不宜遲,咱們馬上行動。”

在城堡中遊蕩,猶如在幽暗的密林中探險一般,老陳處處指點著約書亞,告訴他此地是何種呈現,原理是什麼。如何走出,如何進入。慧在一旁,默然不語,隻在專心的記憶每一步走過的路。

不知不覺,三人走到出了四周環繞的房屋,走進了中央大殿的位置。老陳環視四周,自言自語到:“果然是高手,那日來時未曾細細觀察,這時來看,真是厲害。”

說著用手指向那層層疊疊的房屋說道:“這些房屋竟然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方位所排布,環環相扣,可以演化出萬條方向,要是不懂卦象之人誤入,恐怕是再也走不出來了。“

說罷,踩上中央廣場的石階,這中央大殿廣場竟然沒有一盞燈光,完全靠著月光在照亮,遠處的大殿也是漆黑一片。

老陳看到廣場布置,悄聲問一旁的約書亞:“喂,按照我教過你的,在你看來,這廣場有什麼說法?“

約書亞接話說道:“陳,在我看來,這中央大殿乃是彙聚氣韻之地,四麵八方,吉,落,黯,瘴,喜五氣全部被化納其中。可保城主長享權威富貴。”

老陳:“嗯,有進步,但你看的不全,忘記了嗎?但凡吸納氣韻之地,都會被惡者輕易將五氣轉化為狂,癡,貪三毒。所以為防有人暗中破壞,這吸納之地往往都會暗藏兵鋒之利,用以破煞。而如此大的中殿廣場,潛藏的兵鋒一定也非同小可……。。”

說著,老陳用腳磕磕地麵說道:“你低頭看看。”

約書亞聽到老陳這麼說,才注意到腳下所踩的地板,這廣場的地板,並不像通常所見,地板錯落疊嶂,有石有鐵,形狀古怪,崎嶇不平。

約書亞看著地麵,一頭霧水,不解的說道:“這和兵鋒有什麼關係……。啊…。難道是…。。”

約書亞在觀察中突然看出了什麼名堂,非常驚訝:“啊,陳,難道這裏不隻是單單的暗藏兵鋒,而是暗藏了一隻…………。大軍!”

聽的一知半解的慧,看到約書亞的表情,也不由緊張起來,手握在刀柄處,警惕的看著四周。

老陳點點頭:“嗯,沒錯,這一年來沒有白學,你看這金屬部分的地麵,連綿延續,形成一個巨大的方陣,這陣的來曆可著實不小。先秦時期,趙魏兩國兵戎不斷,魏軍羸弱,陰陽大家鬼穀子有一徒弟,名喚令羊,令羊參悟出一隻名為肅殺的軍陣,由人組成,百組小隊可滅千數敵人,千人之軍可陷萬人之眾。魏國因此大勝趙軍,但鬼穀子另一徒弟張儀入仕秦國,張儀為秦掃除魏國障礙,隻在紙上寫了一些要領,就讓秦軍破解了令羊的肅殺陣,令羊窮其一生所創卻被張儀三言兩語而破,當即羞憤自殺。令羊的徒弟習的肅殺陣皮毛,將其傳承下去,雖然形似,陣內殺機也較為凶惡。卻缺少變化,破綻諸多。這地板之上的金屬,就是此陣。現在對於我們來說,真髓已失傳,破陣也並非難事。以我估算,此金屬地板被啟動,則會自動聳起數丈,將敵人困入其中,再投以毒物暗器即可將敵人全部困殺陣中,破陣時,隻需數十人在陣外按照納氣方位破壞金屬壁壘薄弱之處即可。”

約書亞聽後暗自點頭,老陳笑眯眯的說道:“走吧,這裏沒有人。“

約書亞不解的問道:“這麼大一座屋子,怎會沒人?“

老陳用手指指說到:“不用去了,這是一座空殿。”

一旁的慧十分不解,問道:“為什麼?這城堡機關就是用來保護中央大殿,為什麼不去,家主就在大殿之內。”

老陳笑了,眯起眼睛饒有興趣的說道:“這大殿處於肅殺陣的五氣交彙之處,不是寧人養神之所,城主精通陰陽學,必不會住在大殿………走吧。”

說到這裏,老陳看到慧的眼神,馬上明白,自己剛才說的這些東西慧根本聽不懂。隨即換了一種口氣:“大家都猜他會住在大殿,他的敵人這麼多,怎麼會傻到真的住在大殿,肯定在另一個地方。”

慧皺著眉頭:“那是什麼地方。”

老陳縷著山羊胡須,一副老學究的姿態:“什麼地方?和我一起去找自然就知道了。”

慧將信將疑的跟隨在這二人身後,摸著黑,行走在空蕩蕩的偌大城堡中。那情景不禁有些滲人。陰森的樹木高高生長,排排長閣不見燈火。自己那一點點的呼吸聲都聽的極為真切。

不一會,三人來到一座看似稀鬆平常的倉庫旁,老陳在這裏停住了,猶豫不定,好像這裏有什麼東西困擾了他,讓他不辨方向。

老陳拿出隨身攜帶的那隻又舊又小的羅盤,借著月光,看著羅盤的指向,掐指計算。約書亞不解老陳為什麼會在這裏停下,正要開口詢問,老陳卻馬上用手指比在嘴邊,示意約書亞不要說話。掐算完畢,老陳用手擋在約書亞身前,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約書亞與慧不解老陳到底要做什麼,但既然如此謹慎小心,那麼肯定有老陳自己的道理,他是行家,隻管聽他指揮就好。

大約退出十丈有餘的距離,遠遠離開倉庫的地界。老陳抬頭看看月亮,在草叢中摸索出一塊石頭,對準倉庫外那平靜的潭水扔了過去,石塊入水,濺起蹭蹭漣漪,但同時,他們眼前的視界也發生了變化,約書亞驚奇的發現,麵前的一切景象也猶石塊落入潭水一樣,泛起水麵才會出現的漣漪。慧更是從未見此奇景,直驚訝的長大了嘴。

老陳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嗯,沒錯,這是陰陽家的迷陣,鏡花水月。”

約書亞還保持著剛才的詫異,長出一口氣問道:“陳,鏡花水月是怎麼回事?”

約書亞一天之內連連經曆了幾次自己認知範圍之外的奇異事物,越發感到中華易學不可思議。

老陳沒有立即回答什麼是鏡花水月,用手指指他們的身後,約書亞和慧回頭看去,天哪,在他們身後,竟然有著同他們麵前一模一樣的倉庫。

約書亞:“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中了機關嗎?”

老陳笑笑:“說不上是機關,這隻是利用月光形成的幻陣,沒有危險,你看。”

老陳說罷,拿出羅盤,將羅盤反轉,露出羅盤背麵光滑的一麵,平平的放置在月光之下,果然,這麼一放,麵前的倉庫景色,竟然變成了半透明狀態,約書亞清晰的看到,在倉庫這層假象之後,明顯有著一座亮著燈火的房屋。

慧非常驚訝:“那裏是,家主召見客人的地方,我在十歲的時候來過一次,自此再也沒有找到過,原來被隱藏了起來。”

老陳點點頭:“這鏡花水月的幻術我也隻在書上看到過,書上記載著破解之法,卻並沒有說明如何布陣,也許陣法早已失傳了。”引月陰光,引水鏡妝,幻中妙取,奇相成雙。“書上如此記載,我更加堅信,能布置出這個鏡花水月陣法的人,那個活了幾百年的佐佐木小次郎,恐怕有著更難以讓人置信的來曆。他和長生卷一定有某種直接的關係。”

老陳招呼二人起身,躡手躡腳的穿過了眼前的幻像屏障。

亮著燈火的房屋內,透過紙門,可以隱約看到三個人人影坐在其中,其中一個明顯是女裝,可以確定這人就是多本菜菜子,菜菜子身邊坐著的身體瘦長的人也大約可以猜定就是假死的多本三道,準確的說,是佐佐木小次郎。而坐在他們對麵的那個人影卻不知是誰。

老陳悄悄湊上前去,屋內傳來對話。

佐佐木小次郎沉著聲音:“那一切擺脫了你了,軍備的采購直接關乎我們下一次戰爭能否勝利,能否成為亞洲最強大的帝國。”

那個人影隨即回應:“閣下,請放心,我會直接在國書上簽字,天皇陛下不會有機會幹涉。”

佐佐木小次郎沉聲回答:“祝你順利。”

說完,小次郎對著多本菜菜子使個眼色,多本菜菜子站起身來。走到房屋的另一邊,打開屋門。

多本菜菜子揚起聲音招呼手下:“來人,帶總理大臣大人從後門出去。”

一個護院應聲回應,那位與小次郎達成共識的人出到屋外,隨著護院引領,向古堡外走去。

老陳聽到多本菜菜子對那人稱呼為總理大臣,心中暗想,這下可算沒有白來,撈到一條大魚。於是,給慧和約書亞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們截住總理大臣,而他自己則留下繼續偷聽佐佐木小次郎的對話。

約書亞暗示老陳小心,自己和慧悄悄尾隨著護院追了過去。

看著遠去的約書亞,老陳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這時,屋內再次傳出聲音。

多本菜菜子:“父親,我們海戰中贏了清國,雖然得到了賠款,但軍隊損傷嚴重,尚未修整,為什麼還要發動對俄國的戰爭。戰事一開,又有多少士兵會和家人永遠離別。俄國和清國不同,他們的軍事實力更加強大。“

佐佐木小次郎略加沉吟:“菜菜子,沙俄是個貪婪的國家,這幾百年來,我眼睜睜的看著沙俄從弱小聯邦一步步壯大,今天終於到了和我們爭搶利益的地步。在與清條約上劃定為我國勢力範圍的土地,他們卻經常會來侵擾,如果不用武力震懾他們,勢必日後會發生大麻煩。況且,俄國表麵強橫,但國內反對黨已經形成了相當的規模,所以這場仗,勝利必然是屬於我們。“

佐佐木小次郎見菜菜子沒有回話,繼續說到:“相信父親,父親從上古生存到現在,從個一無是處的商人逐步大權在握。我對這個世界看的最為透徹,在我的引導下,日本一定會成為世界第一的強國。“

多本菜菜子這時才回話:“可是,父親,海那邊的大清才是您的故鄉,您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裏生活,為什麼不在故鄉大展拳腳?相反卻去蹂躪故鄉的人民“

佐佐木小次郎長歎一口:“菜菜子,我不止一次和你講過父親的故事。我之所以如此如此憎恨那個,你還不理解嗎?“

佐佐木小次郎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菜菜子,我自出生以來就是奴隸,被敬愛的師父養大,隨他東渡出海,隨他學習陰陽易法。本來,我以為窮盡此生都會侍奉在師父身邊,隨他終老,盡一個徒弟的孝道。但,他的愚忠卻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為了讓那個暴虐的嬴政長生,竟然不惜讓我這個唯一的徒弟獨自一人橫跨大洋前去送藥,直到我偷看他給到狗皇帝的書信時,我才徹底的死了心。“

多本菜菜子問道:“父親,您的心病還停留在封信上嗎?”

佐佐木小次郎此時話中略顯偏激的說道:“沒錯!那封信的內容我就算再活兩千年也不會忘記。三枚長生藥盡數奉獻給狗皇帝,可保他二千四百載的壽歲,條件隻是要求秦國派海船向東行駛救他的性命。若皇帝不願意,盡可以在派兵東渡之後殺了我這個送信人,讓長生的秘密不會流傳到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