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打發了產婆,靜靜坐下看著她們,可眼中的淚卻未停止。
“夏涵,不要哭,妖……流眼淚的時刻便是……法力微弱的時刻,所以……不要哭。”段晴斷斷續續的將話說完,望著夏涵怔住的麵容,“其實……早在我們相識的那天我……便知道你是……妖,是隻修行……千年的狐妖,但是你的身上……沒有妖氣,所以玨他們都沒有……發現,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說完微微一笑,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眷戀,太多的以致於夏涵看不懂的神色。“幫我好好照顧琰兒,帶他……去找……玨。”用力的說完最後一個字,段晴放佛像鬆了一口氣般,靜靜的停止了呼吸。
“小晴……”
“可是我算得她今日命數已盡,需再次輪回,今世我們將會有一個孩子,就在城郊的山下小村莊內,還請師弟代為照顧,照顧好我和段晴的孩子,孩子便取名東方琰。”
白鬆雙手不斷緊握,短短的指甲隔著書信深深地掐入手掌中,他跟段晴……他跟段晴竟然有了孩子。早在五年前,他與東方玨下山執行任務之際,他便早已對段晴一見如故,可怎奈段晴怎麼都不肯答應,總是說自己早已心中有人,白鬆原以為那隻是段晴的推托之詞,沒想到這竟是真的,她的意中人竟是自己尊敬的師兄……東方玨。恒山派素來對婚姻之事沒有什麼規定,所以當年恒山派上下幾乎都知曉白鬆戀上了城中一女子,名喚段晴,可他最崇敬的師兄竟然……如此對他。“景鬆,傳令下去,到城郊山下的小村莊裏,殺掉最近出生的嬰兒。”冰冷的言語帶著一抹重重的肅殺之意。
“可是。師兄,為什麼要殺死那些嬰兒?”閆景鬆問道。
“師父曾說過,紅暈出現之時,便是大難來臨之際,紅暈所去方向便會有大難發生,到時定要斬除紅暈之際出生的嬰孩,不然,百年大劫便會降至於此。現在你明白了嗎?”冰冷的言語透著肅殺的氣息。
“可是師父隻是說殺掉紅暈出現當天出生的嬰孩,我不懂為何師兄你要濫殺無辜?”閆景鬆怒極問道。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白鬆的臉上有種從未有過的肅殺和冷寂。
“師兄,這難道便是師父教你的大仁大愛?”閆景鬆反問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隻需做好你的事情即可。”說罷甩袖憤然離去。
夏涵安葬了段晴,條件有限,她隻能按照段晴死前的囑咐將其火葬,她不知段晴為什麼要選擇火葬,她記得娘親說過人死了都要放入棺木中埋葬,這是為了給他們的魂魄鑄造一個安心穩定的家,也為那些慘死的孤魂鑄造一個家。她不懂為什麼段晴非要火葬,夏涵望了眼懷中的嬰兒,她隻知道孩子的父親是東方玨,是恒山派的掌門,現在她才發覺自己對段晴了解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她一眼便知自己是妖,可是她對她卻什麼都不了解。她記得段晴曾說過,她和東方玨前世便早已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