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長的夢(2 / 3)

“李,李斯!這回你怎麼說?”班主任氣得用邪惡的眼神狠狠地盯著李斯。是哈利波特裏的伏地魔?可惜李斯不是哈利波特,不然筆一指,準讓她裙子下落,讓全班眼福。雖說不能說秀色可餐,但說緊急解渴還是能得到滿足的。

李斯微微一頓心裏暗揣:都是那該死的妹仔,浪費了我3分鍾。看著同學們久久都未離開自己的眼神,李斯蠻橫地叫道:“我就喜歡和鮮花在一起怎麼了,本老大改口味了不可以嗎?”李斯挺起胸似理直氣壯,麵不改色。

“唔~。”更重要的是全教室頓時一片喧嚷、大笑,因為李斯又一次為了他們的意願找到了借口——李斯帶的頭,以後也不必害怕遲到找不到理由了。李斯從容不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品牌書包一扔,不屑老師的麵目表情。蟑螂隻能在那兒幹瞪眼,拿他沒辦法。平時拿來罵社會流氓的詞彙拿幾句心底裏嘀咕一下也就罷了。

課程剛進入狀態,整個教室裏的同學擺出的姿勢有多少個同學就有多少種不同的姿勢。歪七豎八,斜倒各異。

現在大多流行3D手機上網功能,網上五花八門,吸引力極強;韓寒,郭敬明的小說也不錯,網遊,玄幻小說更是撩人心火;聽說進入青春狀態的男生必須掌握點技巧,很黃很暴力的書也是值得研究的——很黃的書用處自是大得不消多說,很暴力的書嘛,對於社會上混日子的人就是生活必備了;有人還會很困,老師的講課催眠得有點讓人暈乎乎,周公的女兒顯得比蟑螂漂亮許多;前座的女生長得也標誌,雖然不能說天生麗質,擦的香水也夠濃,聞起來氣味不錯;至於品味低下的同學就隻能目不轉睛地盯著蟑螂看,因為她今天穿的裙子也有點外露……。

很不幸的是:陳百潔的到來似乎有點打亂了他們的精彩繼續。像精彩的電影中間突然來個插播,惡心的洗發水廣告。

教導主任這個角色總是讓全班同學有點反胃,尤其是李斯最有感覺。沒有人會害怕他,隻是覺得他死皮賴臉地撐著個“教導主任”的名號。管的事情也太多,討人厭。很適合這群男女生的娛樂對象,比如說弄幾隻小強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放到他們的茶杯裏;再比如說個真實的例子,上次黃雨彤就在他的講座上放了520膠水,結果蟑螂很不好看,他隻能拉著裙子抱著板凳回辦公室折騰,惹得辦公室又喧嚷一回。這樣的好處是:又少了兩節課不用上。第一節老師自己痛苦去,第二節同學們又可以在聽老師的痛苦中快樂去。同時又能給戀慕男老師帶來幫助,助人為樂乃中華傳統美德嘛。

隻見蟑螂向教導主任鞠了一鞠走出辦公室。像個臣子永遠的匍匐膝下,不惜阿諛奉承,吮癰舐痔也為了生存。

教導主任和一個女孩朝教室走來。女的穿得還算平常,但是除掉裝飾品,長得可謂脫俗,這樣的女生才叫天生麗質。阿德馬上瞪大眼睛歎道:“明眸皓齒今何在?此女也。隻因天上有呀……遺憾的是人間總是恐龍時代。”很多男生也會馬上喟歎:“夢裏尋她千百度,這人卻現在才現身。可是我還有機會嗎?”

不錯!陳白潔天生一副工整的五官,粉唇撩人心火。發質飄美柔麗,麵目清新怡人,好比新荷出水,芙蓉脫泥。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的禁果,帶刺的玫瑰,高飛的天鵝……。隻有李斯坐懷不亂,像看慣了美眉的紫色動不了情。當然,這樣的女生到來一定也會激起在座同性的不滿。

“同學們,給你們介紹巷城新轉來的同學——陳百潔同學。我們的大家庭歡迎她的加入!”

本該一陣掌聲響起,可是其間教室一片闃然。教導主任說話間已經把“陳百潔”兩個字寫在黑板上,有點大得過分,三個字的框架就差點占了黑板三分之二。

教導主任說話時下麵安靜得幾乎某位同學的筆芯掉落全班同學都聽得清清楚楚。反倒到了陳白潔自我介紹時緊張得語無倫次,用詞雜亂。

“大家好,我,我來自巷城……呃……今年,今年17歲,就是大人所說愛做夢的季節……。我,我很重視愛情。哦不,我很重視友情……。我,我會讓大家快樂的,哦不,我是說在這個大家庭裏相信大家都會帶給我快樂……呃,就,就這樣。”

教室一片喧嚷。陳百潔嬉笑不得,教導主任更是嬉笑難表態。坐在最前桌的琳琳嘴裏還在啃著泡泡糖呢,嘻哈得差些哈喇子泛濫。李斯看著陳白潔露骨的樣子一臉不屑地調謔道:“知道現在的‘小姐’瘋狂,就可沒有聽說膽子那麼大的,爆到學校臥底賺錢了?!”

“靠,李哥,你不說我還真不注意,還是真的很白淨,看來我最近拚命省的零花錢該保不住了。不過第一次花在這樣的小姐身上想必一定也還是很值得呀。嗯,劃算!嘻嘻……。”

韋富明顯和琳琳有點曖昧,話音剛落,耳朵馬上就挨上一摑。“美的吧你。不知道艾滋病傳染方式什麼最甚?再說了,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麼貨色?”

“誒,小冬瓜,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有那種東西不幹淨呢?難倒你們認識?你們是JAY?怕了你了,以後別老是跟在我這種低級貨色屁股,我哪天染上了你可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了。”

啪!韋富又挨一摑。頓時韋富臉上手指紅印隱隱欲出。隻感覺熱辣辣地疼。瞪大了眼睛也不敢把琳琳怎麼樣。隻得說:“算了,人類跟豬是不會一般見識的。”

大喧嚷聲透過53班門窗玻璃,校內閑人佇足,忙人苦笑。都議論紛紛:“這班的學生真是沒救了,散了重組吧!”

雖這樣說,可惜校長說了:待看,待看,實驗班嘛!

教導主任對麵前的一班嘻哈學子顯得早已經習慣了,他沒有苛責誰的不雅,隻是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皮說:“陳百潔,你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吧,馬上正式上課!”隨後走出了教室。

教室內的喧嚷還沒有結束,注意力也都還放在陳百潔的身上。陳百潔的穿著並不很是很嬌豔,裙子也還蓋過膝蓋,隻是披肩短小,大半外露。於是乎一班色狼就是死盯著陳白潔的粉肩和鵝腮不放。

有人中意就有人反感,全班女生都朝陳白潔投來銳利冰寒的目光,好像巴不得下課之後找個角落在陳白潔的臉上狠狠地劃幾刀。不過大都很快又回到他們的正題。或是繼續她們的穿越情結去了,或是繼續尋找被放走的周公女兒,或是在屏幕上運指如飛,激情遊戲。她們的桌肚子裏大多不是課本資料,是《穿越之XXX》,《白衣傳》,《回到明朝當小妾》,《時空愛戀》,更有遊戲機,MP4等等等等。老師正講得津津有味口沫騰飛,下麵正睡得沉香,玩得入戲,上第幾課下課了都還沒搞清楚,更有的下課後連課本都沒翻過。

全教室有32個位置,不幸的是陳百潔看了半天一個空位都沒有。哦不,有一個。終於找到了唯一一個空位。但很不是個地方,她的右邊坐著的正是撿她衛生巾的家夥,李斯。李斯正一臉安詳地在和周公談心呢,說不定也有可能是遇見周公的女兒了。整一副嬰兒睡相,甜得讓人想捏一把麵蛋過過癮。

陳百潔覺得和李斯同桌很不幸,仿佛“冤家路窄”不是用來老念的,是用來境遇的。世界之大,大到同一世界裏有60億人在不同的地方活動也不相礙;世界之小,小到60億人口裏兩個人衝突的人總是湊到一起。

3.俺是宋流民

七月的天空,南方也顯得有點熱辣,火球散出的能量把大地籠成了一個巨大的燒烤箱。大地上的綠色生物顯得有點萎靡,失去活力。加上鋼鐵廠、水泥廠、化工廠、飲料廠、造紙廠、印刷廠……家庭用燃煤、汽車排放、輪船泄油……這個悶熱的夏季城市真是嚴重地腐臭、悶堵。像被關在垃圾箱裏的兔子。

三天內之後學校的熱點論壇發著一波又一波的熱帖。主題有“王子成就鍾離春”、“王子的悲哀”、“老大慘了”、“老大頂住”、“最幸福的醜女”、“砍死那頭豬”等等。點擊率有的高到百萬,真讓人有點咋舌。好像大家都以為鮮花樂開了,可實際卻是給她帶來極大的侮辱,她長這麼大受到的恥辱何其多,可是這次對她顯得已經不是一般的幹擾。

李斯麵不改色。一手插在褲包尾隨鮮花。

臨校李斯的死敵阿傑就把鮮花的個人資料放到學校門口張貼,上麵清晰地用大號中性筆寫著:

姓名:鮮花。性別:女。職業:高54班學生。配偶:李斯。身高:145CM……。高價評語:美女排行榜上有沒有?有!假如全世界有女生60億,那麼順著數到最後兩個大家可就注意了,也許能找到她呢。恩,很好,至少榜上有名。那麼全校最被男生數落的女生排行榜上她有沒有呢?有,至尊榜列,全世界盡管她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我們都知道她已經擠不進第二。

看到這些張貼在校園門口的大字帖眾多同學多是表示對李斯的同情,但是極少部分人覺得張貼的那個人實在缺德,心裏同情的確是鮮花。

這就足以說明鮮花其實是多麼寂寞的一個人。但值得一說的是,不是每個醜女都希望上天降個王子眷顧。鮮花是個堅強的女孩子。李斯的跟班也會給她帶來厭惡,可那是李斯死皮賴臉,不知羞恥。就好像這一切罪過都是李斯帶來的,他才是受害者。而李斯才是罪魁禍首。然而這三天內對李斯來說也是痛苦的,先是鮮花本就不領情,再是輿論四起。但在李斯的言行上隱藏得可謂有點深藏不露,偽裝得十足酷。對此常人甚至有些不解。很多人總是在問:嫫母和王子會幸福快樂地度過三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