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礙於一旁立著個北庭王府的侍衛而無法直抒胸臆。
“他那是故意的,不然你怎麼會上當…”
“可…”
“沒什麼可是,你斷了一次手,又挨了這一刀,我真的覺得很歉疚,這些對你來說都是無妄之災。清寒…”
顧星晚的視線落在傅清寒手腕處的那一道疤上。
雖然他的手接好了。
但卻永遠都會有一道疤。
而這都是因為她。
“…謝謝你之前為我所做的一切,但以後真的不必再管我了。”
“抱歉,這些話我其實應該早一點兒跟你說,但一直沒找到機會。”
“好了,穆大叔他們應該快到了,我要走了…”
顧星晚拍了拍傅清寒肩膀,而後回頭看了一眼。
暗巷孤燈,人影單薄。
她怕自己說得太多耽擱太多時間。
沈扶臻未必有耐心一直等。
而且他要是繼續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麼所以難舍難分那更糟糕。
“非晚…”
“…你好好養傷,等傷好了…”
顧星晚本想客套一句等他傷好了她去看他。
但她現在身處牢籠。
哪裏能得自由。
便連這樣的客套也無法隨意出口。
“…我走了。”
顧星晚強撐著臉上盈盈笑意衝傅清寒揮了揮手,隨後起身頭也不回離開。
甚至刻意逐漸加快了腳步。
那落在傅清寒的眼裏就是她迫不及待奔向沈扶臻。
雖然顧星晚的確有些急迫。
但卻不是為了沈扶臻。
而是想知道她現在還能不能去南威鏢局…
“王爺…”
顧星晚後來甚至是小跑著奔到沈扶臻身邊。
她沒刻意擠出討好乖巧的笑臉。
隻是淺聲道:“…時候不早了,從這裏去南威鏢局的路我熟,我來提燈吧。”
顧星晚伸手等著沈扶臻將燈盞交到她手裏。
同時也是在等他一個回複。
她沒有迂回婉轉試探。
因為她那些小把戲就從來沒有能逃過他的眼。
連匿蹤術他都知道。
顧星晚對於能從他身邊逃走已經死心了。
她牽絆太多。
沈扶臻隨便動一動手指就能縛死她手腳。
所以她決定放棄掙紮。
“有車。”
沈扶臻默然看著顧星晚,片刻後才淺聲答。
言罷提燈往前移過轉角。
顧星晚連忙跟上。
兩人同行無言,沒走幾步,顧星晚看見了停在一株參天古桐下的馬車。
這一次在馬車上,兩人坐得很規矩。
沈扶臻端坐正中,顧星晚則靠在門邊。
她垂著頭,視線從飄動的錦簾縫隙滑出去。
但夜太黑。
馬車速度很快。
這讓顧星晚一時分辨不出這馬車到底是不是去南威鏢局…
“王爺,顧小姐,到了。”
正想著。
馬車突然停下,外麵傳來乘風的聲音。
顧星晚聽到這句抬頭看向沈扶臻。
沈扶臻麵色沉冷目不斜視,隻道:“下車。”
顧星晚應了聲,掀開錦簾當先跳下車。
她在馬車旁等了等,卻不見沈扶臻下來,於是疑惑的看向一側站著的乘風。
乘風道:“王爺…”
“滾。”
車廂裏傳出一聲冷沉怒喝。
乘風跟顧星晚都被這一聲冷喝驚得一抖。
搞什麼,還在生氣?
顧星晚皺起眉頭,她隻是起了個想法,又沒有真的…他現在連她想什麼都要控製了嗎?
就算是狗,也有不想啃骨頭想吃肉的時候。
難道這條狗就要因為想吃肉這個想法被宰?
“那顧小姐,前麵就是南威鏢局後門,這個燈盞給你…”
“…多謝!”
顧星晚看了看乘風遞過來的燈盞又看了眼馬車果斷接過燈盞往南威鏢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