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不敢？”
眸光暗下。
這是敢不敢的問題嗎。
“怕你愛慕的那人不似你愛慕他那般情堅似金矢誌不渝？”
“怕你無法與他好不容易重享的榮華同等？”
“還是怕…輸了就要給我這個你厭惡的人留下血脈？”
“…”
握拳。
昂首。
“都不是。”
顧星晚說：“既然你這麼喜歡賭，我跟你賭，但要換個公平的賭注。”
沈扶臻一愣。
隨即道：“…你也會沒自信。”
咬牙。
冷目。
顧星晚挺直脊背。
“我沒自信不是對傅清寒…”
“那是對誰？”
…對你。
我不相信你的情意，不相信你會對你想要占有的東西有瀟灑放手的信譽。
“是對我？”
沈扶臻挑眉。
“怕我要你不止生一個孩子？”
“…”
“好吧，如果你不想生孩子，那就還我一個在閨室內聽話乖巧順從貼心的好學生，這樣如何？”
“…”
閉目斂耳。
顧星晚沉聲道：“我若輸了，王爺要如何便如何，我若贏了…我要王爺答應再挨我一刀。”
…挨她一刀？
像之前消弭他三哥之死她對他的恨意那樣？
“你想…”
沈扶臻神色僵硬身體微微往後仰去。
緩了緩卻笑開。
“…也好。”
“上次你一刀沒能要了我的命，希望你這次不要失了準頭。”
沈扶臻呼出一口長氣。
“說吧，你要換的公平的賭注是什麼？”
顧星晚想了想，道：“既然王爺這麼在意傅清寒，那就賭傅清寒。”
“不過賭注不是傅清寒會不會放下一切跟我私奔。”
“而是賭在傅清寒的心中，我跟王爺到底誰更有份量。”
“就這個，王爺賭嗎？”
黑眸半壓，更濃了深邃。
沈扶臻有些難以置信，“…你確定要賭這個？”
他跟她…可以這樣類比？
他在傅清寒心中有個鬼的份量。
她這是沒打算贏，還是想借此求證什麼？
或。
拖延的一計策略？
點頭。
顧星晚態度堅決，“是，就賭這個。”
“…好。記住你剛才說的話星晚，我贏了，我要你怎樣就這樣，我輸了，我命給你。”
“君子之諾，言出必行。”
顧星晚用他曾經回應她的話回應他。
不知為何。
聽到這句，沈扶臻心中湧動起漣漪。
不是微風拂皺。
而是駭浪悶滾。
還能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哪怕隻有一句也夠了。
這起碼說明他在她腦海裏留下過痕跡。
不至於隻是空無一物的虛幻。
“還有…婚期之前我選擇歸家。伏月既然是王爺指派給我的護衛，那我要她與我一道歸家，還望王爺準允。”
“…好。”
“那星晚告退。”
顧星晚說完屈身行了一禮。
轉身正要退出去，卻又被沈扶臻叫住。
“等等…”
他說：“…你忘了取走你落下的東西。”
顧星晚疑惑。
卻見沈扶臻的視線落在他麵前書桌上一本全黑封麵的書冊上。
顧星晚：“……”
黑臉。
這玩意能是她落下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