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
沒傷。
視線落到臉上。
顧星晚搖頭,“我沒事。王爺怎麼會在這裏?”
沈扶臻一出現,長街瞬時空了。
“回家說。”
長臂一攬,沈扶臻抱著顧星晚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顧星晚在沈扶臻懷裏回頭看了一眼橫在長街斷成兩截的那支箭矢。
不見了。
這麼快,是被沈扶臻的人撿了,還是…
胸膛寬厚而溫熱。
顧星晚剛偎了沒一會兒便到了王府門口。
沈扶臻勒停馬,而後還是胳膊攬腰將顧星晚抱下來。
確定她沒傷後。
沈扶臻黑沉的臉色緩了一點兒。
“我剛下朝,你送江伏月去西荒了?”
牽手進屋。
沈扶臻淡聲問。
“嗯。”
兩人剛進屋。
一道赤色身影突然出現在身後。
“去清心堂跪兩個時辰,想想自己錯在何處。”
赤珠剛落地,沈扶臻一語寒聲又將她罰了下去。
顧星晚回頭看了眼行禮下退的赤珠,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向沈扶臻解釋。
“王爺,是我讓赤珠姑娘去追…”
“星晚,她不是什麼姑娘,她是你的貼身侍衛,寸步不離守在你身邊是她職責,倘若她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那王府養她來做什麼。”
沈扶臻頓住腳步直直看著顧星晚說:“一個奴才如果不得主子歡心,還不能護佑主子平安,那她就是個廢物。”
“星晚,不要濫用你的仁慈,倘若你今日出事,她就不會隻是罰跪這麼簡單。”
伸手理順耳際亂發。
沈扶臻嚴麵肅語鄭重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如果你出事…”
語意抑著澀苦一抹哀涼。
顧星晚心下觸動有些不忍,她慰言:“我知道了,我不會有事,王爺放心。”
“星晚,我知道一般人傷不了你,但北庭王妃這個身份會給你帶來一些不一般的傷害,這種傷害不一定全都像今天這樣是真刀真槍直接殺來…”
說起這茬。
沈扶臻心中有些悔意。
其實一開始他隻打算將那道賜婚遺旨告知於她。
讓她知道他的真心實意。
並沒打算要將這婚旨昭告天下。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們婚旨公開,她會麵臨怎樣的處境。
他部分了解她。
知道她不喜歡迎來送往八麵玲瓏與人每日周旋的生活。
要享他北庭王府的榮華,隻需住他沈扶臻心尖上。
而非一定要頂著北庭王妃的頭銜。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沒想到那一夜歡寢後,她對他置下的生辰禮竟然視而不見。
“…總之,以後你出門不要走太遠走太偏,如果今天朝你射箭那人還安排有後手,如果我未及時趕到…”
未發生的事。
沈扶臻不願做太壞想象。
但深深的擔憂還是沉重的墜在心間。
“星晚知道了。”顧星晚緊緊回握著沈扶臻的手。
他的擔憂和不安那麼直白肅重。
顧星晚突然有些心疼。
還有些愧疚。
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值得沈扶臻為她這樣。
“我今天不是特地要將赤珠支開…”
顧星晚想了想解釋說:“…那箭的速度並不快,而且還是在人來人往的長街,我想對方應當不是為了奔著要我的命而來…”
說到這裏顧星晚又想起了那支羽尾。
於是問道:“…對了王爺,剛才那支箭矢你令人拿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