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聽到赤珠的聲音。
用書蓋住自己臉躺在屋瓦上的顧星晚一驚翻身坐起。
她側頭看向身後立著的小姑娘。
“你…”
“…奴婢在。”
“…你什麼時候出現在的這裏?”
赤珠道:“奴婢剛才就在了。”
所以她已經在了好一會兒了。
但她竟然沒有發覺。
顧星晚捏緊手裏的書冊,手有點兒癢,有些想找她打一架。
“準王妃,可是奴婢打擾到了你?”
見顧星晚麵色不虞,赤珠後退了一步垂頭問。
“沒…”
顧星晚說:“…你剛才才被罰跪,下去休息吧,我今天不會出門。”
“多謝準王妃關懷,奴婢沒事。”
“…”
好吧。
白馬長影。
沒一會兒沈扶臻的身影出現在了王府門口。
“準王妃,王爺回來了。”
顧星晚微微蹙眉,她站起身,然後在沈扶臻進了內院後舉起手中書冊朝他揮了揮手。
赤珠似乎有些詫異她的動作。
本以為王爺一回府,顧星晚就會歡天喜地迎上去。
結果她隻是揮了揮手,然後繼續坐在屋脊上眺望著遠方發呆。
“星晚…”
倒是沈扶臻更迫不及待。
見他飛身上了屋頂,赤珠連忙閃了。
沈扶臻一飛上屋頂就先給了顧星晚一個擁抱。
然後告訴她說,之前長街那一箭查清楚了。
朝她射箭的人來自西荒,但那人已經死了。
目前尚不清楚射殺她的目地。
這個消息著實令顧星晚有些沒想到。
顧星晚在西荒沒有仇人。
起碼沒有結那種要千裏迢迢來這裏殺她的仇敵。
所以對沈扶臻這話,顧星晚心下存疑。
麵上卻不動聲色演了驚疑,然後順著他的意願認真思考。
“西荒?會是誰呢?”
“你在西荒可有什麼仇家?”
“恩~也不算仇家,至多跟一些人有點兒過節。”
“無妨,這件事情寒雨還在查。隻是近期你若想出門,最好多帶些人。”
顧星晚笑了笑,“好。”
但那之後連著十天顧星晚都沒出過王府大門。
白日沈扶臻上朝理政。
顧星晚就在書閣看書,看完就坐到屋脊上眺望著遠處發呆。
夜晚沈扶臻歸府。
顧星晚就乖乖選六篇…
有時沈扶臻白日疲乏。
顧星晚就體貼的選三篇。
也或者幹脆不選,就幫他捏捏肩膀捶捶腿,然後安心窩在他懷裏睡去。
顧星晚好像漸漸沒了什麼人欲和生氣。
沈扶臻十日傍晚歸府有九日都看到她坐在屋脊發呆。
她不快樂。
除了在床畔,除了有他相陪的時間。
其他時間她很閑,卻又似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書閣的書很多。
但這並不足夠顧星晚看很久。
也許成親之前她就能全部看完。
雖然沈扶臻不停的在往裏添書。
但看書不似顧星晚的興趣,而是,而僅僅隻是為了打發時間。
她空閑時間太多。
但她沒有足夠感興趣的事來將這時間填滿。
或者說,她那些感興趣的事不存在在北庭王府,或這京城。
畫冊一頁頁翻過。
顧星晚在閨室情事上進步神速。
這大概是她唯一願意費心學習的事情。
在這件事情上,沈扶臻算不得一個多有經驗的先生。
他畫冊看了不少,但隻是空有理論。
隻不過隨著他們日夜切磋,漸漸也淘到了一些有用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