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漪、魏書生、黃玉峰、李鎮西等名師,高萬祥則更是緊密聯係,時時請教交流。高萬祥認識於漪老師是通過《語文學習》主編範守綱老師的介紹。那是1996年,於漪教師在範守綱的陪同下來到當時的張家港市第一中學講學。從這以後高萬祥便與於漪老師交往不斷。2000年4月14日下午,高萬祥帶著張家港“語文沙龍”一行8人專程去上海拜見於漪老師。那一天下午,於漪與“語文沙龍”的老師從參加教育部語文教學大綱修訂研討活動開始談起,談古說今,縱橫捭闔。於老師那虛懷若穀的智者之言和一個優秀教育家的聲音,在高萬祥和他的“語文沙龍”成員的心中深深難忘。

多年來,隻要一有機會到上海,高萬祥總要去拜見如他母親一般的於老師。於漪老師對這位語文英才也愛護有加。2001年9月,在於漪老師從教五十周年紀念日就要到來之時,《語文學習》準備發一組這方麵的文章,特約高萬祥寫一篇。高萬祥很快寫就《鳳鳴朝陽》,還特地去陶都宜興為她選擇製作了一份紀念禮品——陶質盆狀工藝品。上麵,一隻美麗的金鳳凰光彩照人。在高萬祥的心中,這正是於老師從教50載人生古稀卻依然鳳鳴朝陽英氣勃發的形象寫照。於漪老師欣聞高萬祥的大作《語文的詩意》付梓,特地為這本書寫了序言。於漪老師的序言寫在大號稿紙上,字斟句酌,一絲不苟,令人感動。

高萬祥與魏書生相識在1998年11月1日。那天下午魏書生在張家港的演講一結束,便跳下主席台,趕赴另一個演講地點。高萬祥親自送魏書生到上海虹橋機場,在機場,高萬祥抓住吃飯中間的點滴時間請魏書生老師在送他的三本書上簽名留念。高萬祥想讓魏書生這遙遠的偶像連同他的著作實實在在地留存在他的教育空間裏。魏書生那平平淡淡的偉大者、真真切切的教育家的形象,給了高萬祥很大的啟發與感悟。他從大徹大悟的魏書生身上體會到了教育家的真品質。

在高萬祥的身上,很難說沒有叛逆的東西。從一個人的朋友,可以看見一個人的品位。這樣一位名師,他還有一個“離經叛道”的朋友——複旦大學附中的語文特級教師黃玉峰。黃玉峰愛書,高萬祥也愛書,高萬祥認為黃玉峰本身就是一部內涵豐富的書,一本語文教學圈內人士必讀的書目,這一位五十多歲、貌不驚人的語文教師屢屢在語文界做出驚人舉動。

李鎮西稱黃玉峰為“五四”青年,這稱法實在是貼切、精妙。黃玉峰的身上有著“入骨”的“士可殺不可辱”的秉性,而且這一秉性正應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老話,而這也恰恰是文人的骨氣、書生的意氣。沒有這麼一點骨氣,沒有這麼一點韌勁,是做不了大事,也出不了成就的。高萬祥深深折服於黃玉峰的學問與人品。

1999年《中國青年報》曾以《語文教學的叛徒》一文對玉峰先生進行了長篇報道。“叛徒”這一稱謂,也許是對黃玉峰多年來從事語文教改的最高獎賞。高萬祥從心裏敬重這位“叛徒”。高萬祥深深地知道,學校語文教學,沉屙重重。學生“營養”不良,教師鐐銬加身,家長百般抱怨,社會紛紛指責。對於傳統的語文教學,人們在悲憤之餘,已見怪不怪。坐而論道,口誅筆伐畢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於事無補,正如錢理群教授所說,“破”重要,但“立”更為重要。“立”才是建設性的,開拓性的。教師,尤其是語文教師,作為職業來講,這是一種特殊的職業,要成為一名成功的語文教師,沒有自己的思想,肯定不行,但隻有思想感情,也肯定不行;沒有實幹精神,肯定不行,但隻有實幹,也肯定不行。在語文教學這塊園地裏,黃玉峰這個“叛徒”是多麼地難得一見啊!正因為有這種靈犀相通,高萬祥認真地寫出了一篇長文:《解讀黃玉峰》。先是發表在《語文教學通訊》上,不久便被中國人民大學報刊複印資料中心全文複印刊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