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
終於有些頭緒，槐序藏著心中欣喜，換上一副嚴肅表情，鄭重對寒浞道：“剛才說的可不是玩笑，我雲遊多年，懂些方術，剛才替你卜了一卦，你還真有機會成事...”
寒浞聞言先是一愣，很快麵露喜色，又似乎不太自信：“先生所言當真？”
“當真。”槐序堅定回道。
“那就借先生吉言了。”
寒浞拱手作揖，可不久，那稚嫩的臉上卻隱隱浮出憂愁：“以我如今之力，入朝為官都難，更別說謀取天下了...”
回過神來，槐序的異想天開也終被現實擊碎。
自己不過一介庶民，而眼前少年更是被拋棄的頑童，怎麼想都難成氣候。
“凡事皆有定數，天地鬥轉或許不過一刻之間，走一步、瞧一步吧？”
槐序見他有些氣餒，隻好如此安慰。
小寒浞卻盯著他許久：“先生祖上在夏朝為官，又曾雲遊九州，想必見識深遠，定能教我的吧？”
“聽誰說的？”
槐序可沒那種自信，自嘲道，“我在這世間活著都難。”
“胡說，槐序可厲害著呢！”
緡羽這時牽著弟弟恰好從屋裏出來，許是聽到了他們對話，繼續插嘴：
“槐序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還曾誅過妖獸，若非穹王亂夏，又被這夏朝舊臣之身束縛。必可成興國能臣。”
聞言，寒浞忙跪在他麵前：“先生，我要拜你為師。”
槐序一陣心虛，不知所措，連忙擺手拒絕。
“你就教他些，免得這小子連著山裏都走不出去。”
緡羽拉著槐序撒嬌，寒浞更是把她的吹噓當了真，嚷著非要拜他為師。
槐序甚是無奈，可轉念又想，反正沒有頭緒，好歹自己也念過幾年書，總比這些古人懂得多些，沒準那點為數不多的學問真能在這時代派上用場。
不如著手一試，說不準車到山前，自有通路。
自那之後，寒浞便在這裏住下，跟隨緡家靠打獵為生。
這山間零星住著幾家獵戶，互相之間沒有太多交集，而當時造弓技術未普及，獵戶多以長矛狩獵，隻能打些獐子、野豬一類的小獸。
若遇猛獸，沒準要搭上幾條人命。
雖說獸肉可以充饑，獸皮可以賣到都城換糧，但當時條件有限，獵戶各自營生，隻能圖個溫飽。
沒有餘錢、饑寒交迫，更別想送寒浞入朝，槐序苦思冥想，決定聯合其他獵戶共同狩獵。
定下了圍捕方案、造了些簡易陷阱。
又看上緡羽手上那把彈弓，說是槐序先前雲遊時帶回來的。
這玩意兒打點小獸都費力，問說難道沒有弓弩？
緡羽則言：“自然是有、不過，弓弩難造，我們不過獵戶而已，哪裏會有...”
“這有何難？”
山間多良木，獸腸可為繩，隻是原理還未普及而已，槐序便自己做了幾把，贈與眾人。
如此一來，效率提高，山中獵戶就好過許多。
而槐序本就常治病救人，如今又令著貧瘠山野繁榮，在這荊山一帶更添名望。
槐序遊說四方，要這山林間的獵戶便將打來的獵物交他售賣，統一定價，利潤又提高不少。
而貝錢自是源源不斷，看著攢下的貝錢，想著過些時日，這些積蓄大概也夠帶寒浞入仕了。
即便生活好了，可想在這貧乏的年代裏活下去還是得用些現代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