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正舉行宴會。
任王見槐序帶緡羽進來,忙招手示意他倆到近處坐下。
國中大臣皆在,廳中有藝妓歌舞,飲酒吃肉,像極公司年會。
槐序素來不愛湊這熱鬧,隻想著城內瘟疫過了,任王沒了留他的借口,該如何求任王放他回去。
酒過三巡,他正要開口問任王,卻不料這老頭沒注意到他伸出的手,敲敲銅爵站起身來:
“諸位,孤有一事要宣。”
眾人見狀齊齊拜服。
“如今災厄淨除,這得多虧我身邊這位先生術法卓絕,來!共敬先生一杯!”
“敬先生!”
王臣聞言舉杯齊聲高呼,槐序卻隱約感覺不詳,連忙說道:
“全靠大王治理有方,才保荊州安平…在下一介草民,無尺寸之功…”
“乂!先生不必過謙!”
任王擺手打斷槐序,又繼續道:“國中祭司一職空缺多時,孤正想讓你擔當!”
槐序聞言很是無奈,自己正要請辭,任王卻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似的突然來這一手。
且不說伴君如伴虎,這老頭看著就脾氣不好,而自己壓根也不知夏時祭司應當做甚,單是哪天國王再叫他跳個大神,他都夠嗆。
屆時,出師未捷身先死,槐序可承受不住。
沒有多想,槐序連忙推辭:“萬萬不可!恕在下不能擔此大任。”
可這分明是在眾臣麵前駁了任王麵子,任王當即黑臉,狠厲的目光刀子一般刺來:
“有何不可?!”
一旁的緡羽也不解,拉拉他的袖口小聲問道:
“槐序,你不就是為了恢複祖上榮光才用功的嗎?怎麼有了機會卻推脫?”
槐序望了緡羽一眼,無可奈何的搖頭歎息。
他可不管什麼祖上榮光,隻好開誠布公,回稟任王,說自己學藝不精。
任王卻不聽這話,“先生莫不是嫌我荊州貧瘠,任城渺小,打算另謀高就?”
“小人不敢!”
槐序正不知該如何辯駁,先前那位相國卻在這時出麵解圍:“大王,小先生年紀尚幼,若真要他當此重任,臣屬實有些擔憂。”
還不忘煽動其他官員:“祭司一職關乎國運,要真出了什麼差池,國中大臣也會所不滿…”
此話一出,殿中便傳出竊竊私語,任王見此,態度終於稍有緩和。
相國則繼續提議:“依我所見,不如先讓小先生多做學習,等過些時日再做考察如何?”
可就算如此,任王還是有所不滿,“相國所言有理,不過小先生畢竟救我數萬國人,若他要出外遊學,也不知猴年馬月,寡人才有機會再給他封賞。”
這話分明是條禁足令。
相國則撫著須笑答:“王若真要賞賜,我看不如收緡羽姑娘做義女。小先生與她情同手足,賞她便是賞了小先生。
如今王嗣凋零,王子年幼,時常思念幾位姐姐。前幾日,我還見他纏著羽兒姑娘,一直三姐三姐的叫呢!”
任王十分疼愛他那幼子,想起確有其事,一掃先前不悅,和相國嘮起了家常:“寡人記得這事。上次我與夫人下棋,也說羽兒姑娘長得像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