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指尖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照亮關渡的麵容。
忽然坦誠相見,關渡看著她瑩白肌膚怔神,耳根飛速紅了,悄悄側開目光,“回殿下的話,是妙二小姐提前告知的量。”
雲瑾瑜手握成拳,纖細手指隱約能看出顫抖,她麵上怒氣不息,“你可知給本宮這麼多,會傷你根基?若是次次如此,你豈不是不要命了嗎?!”
同意使用爐鼎之法,已經是她極限,若是要她的臣民因她的身體付出生命,那她這公主,未免做得太自私了些。
關渡怔愣片刻,垂下目光輕輕搖頭,解釋道:“無妨,無妨,殿下請先息怒,微臣許是有些天賦,比一般木屬性的妖魔,更容易汲取天地間的木能量為自己所用,給殿下的木能量,微臣閉關修煉一夜便能養回來了。”
“一派胡言!”雲瑾瑜沒辦法消氣,她胸口起伏,直直看著他,“木屬性最難修煉,原因便是天地間木能量雖多,但最難煉化為自身法力,本宮乃是元鳳,一雙眼睛能辨世間真偽善惡,你怎敢在本宮麵前撒謊?”
“殿下,微臣怎敢對殿下說謊?”關渡幽幽歎息,見她還是不信,便伸出自己的右手遞給她,“殿下若是不信,探探微臣的經脈便知。”
雲瑾瑜半信半疑抬手搭上關渡的手腕,注入一絲法力,垂眼凝神細細探尋。
他的話,不假。
雲瑾瑜能摸到他經脈中流轉的真氣,數量之多,力量之雄厚,無一不讓她震撼。
她鬆開手,一瞬失語,緘默良久,才輕聲道:“若是潛心修煉,來日你必成大器。如此天賦,你怎麼甘願來做爐鼎?”
關渡聞言低頭抿唇笑笑,說道:“隻因微臣敬仰殿下,微臣於魔界安身立命,見得盛世太平,可這一切,都是殿下五百年前用半條命換來的,若是能為殿下盡微薄之力,微臣自當萬死不辭。”
更何況她隻是需要一個爐鼎。
他話畢,抬眸看向雲瑾瑜,讓她能看見他的眼睛。
雲瑾瑜方才說的也是真的,元鳳一雙眼睛,能辨世間真偽善惡。
在關渡眼中,她隻看到一片真摯。
她眸光閃動,微微動容。
“不說這些了,且扶本宮去沐浴吧。”雲瑾瑜側開目光,輕聲說道。
此般忠心,她自不會虧待他。
但如今她才從長眠中蘇醒,到底是過了五百年,她現下空有公主位分,不似當年手握實權。
她不愛空口給人承諾什麼,那便待她重新回到朝堂,再說不虧待他。
“殿下。”關渡並未動彈,而是又叫了她一聲,“妙二小姐吩咐過,今夜隻可給殿下擦身,不可沐浴,殿下身子羸弱,唯恐夜風寒涼,讓殿下受了風寒。”
雲瑾瑜一時有些無語,想她堂堂鎮國公主,從前上陣殺敵自是不提,如今卻連風寒都受不住。
心力交瘁之際,雲瑾瑜躺回床上,輕聲長歎,“也罷。”
見她沒有反對,關渡起身穿上裏衣,下床去喚外邊守夜的侍女打水來。
瞧著他挺拔背影,雲瑾瑜莫名抬手摸上自己心口。
有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