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媳婦香香的,想貼貼(2 / 3)

“你有菜是你的,我們拿著我們的心意。”富嬸打斷她:“這裏麵穿的衣服,昨天晚上我和春柳連夜做了一身,你拿去給大郎。”

“餘下的一身,還有棉衣棉褲,估計要等上幾天,不過,冬日也沒什麼事,最多三五天,也就好。”

金滿銀接過春柳遞過來的衣裳:“我替大郎謝謝你們,我這邊也會縫製一些,就是忙得脫不開手。”

富嬸安慰道:“謝什麼謝,不用謝,你好好的照顧大郎,他早日恢複,比什麼都強。”

春柳跟著道:“是啊,山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往後你就跟著享福就行了。”

金滿銀:“借你們吉言了,進屋坐會兒……”

“不用不用。”富嬸連忙擺手:“我們就過來看看,他沒事兒,你沒事兒,我們還要趕回去繼續給他縫製棉衣。”

金滿銀也沒挽留:“行,我送你們……”

金滿銀把她們送出院,才重新回到屋子裏。

她們走了好遠,確定說話金滿銀聽不到,春柳才有些疑惑道:“娘,你有沒有感覺金娘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點都不像以前的金娘子。”

不用自己兒媳婦說,富嬸也知道她不一樣。

變得雅致斯文。

口中沒事還偶爾冒出一些文縐縐的詞。

這些文縐縐的詞兒,她聽鎮上的秀才老爺說過。

富嬸回望著自己兒媳婦:“她就是金娘子,就是劉家衝喜的那個小寡婦。”

“她變得不一樣了,是因為她有底氣了,你想想她以前在劉家過的什麼日子,現在跟著大郎又過的什麼日子。”

“大郎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了他的婆娘,他的媳婦,誰要是欺負不等於打他的臉?”

“他能讓別人打他的臉嗎?肯定不能,所以他教他媳婦不要受氣,不要懦弱。”

“人一不受氣,不懦弱,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一樣,變得不一樣了。”

春柳想想,是這麼回事兒,一個女人有一個男人在後麵撐著,抵著,哄著哄著慣著,的確是脫胎換骨的底氣旺。

“我喜歡有底氣的山嫂。”春柳向自個兒的婆母說道:“臉洗幹淨了,眼睛亮亮的,說話聲音大大的,做起事來利索。”

“她還手巧,給梨兒姐編過小辮兒,梨兒姐到現在還記得念念不忘。”

她那小臉白的,比鎮上有錢人家的小姐還白,說話清脆又甜,不光她喜歡,她家的姑娘也喜歡。

富嬸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茅草屋:“嗯,有底氣的娘子就是這樣,要是村子上有人像你這樣問,你就這樣回,別說什麼亂七八糟。”

“知道了,娘!”春柳笑著應了一聲之後,伸手猛拍大腿:“娘,我們來看山哥,山嫂子 ,忘了告訴他們薄家爹把銀子卷跑了。”

薄家爹把家裏的銀子全拿跑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要不是昨天倆兒媳婦帶著孩子回來,薄二郎三郎,薄老婆子能疼死了。

富嬸碎了一口:“薄家都是喪良心的沒一個好東西,忘記告訴大郎他們是對的,免得他們糟心。”

春柳附和:“娘說的對,不告訴他們,以後都不告訴他們,走,咱們回家。”

“回家。”春嬸被春柳扶著,向村子裏走去。

天越發的陰沉,風也越發的大。

金滿銀在剃豬骨頭,分解豬肉。

虧的薄言山所用的刀鋒利。

她在華夏的時候拍過一期殺豬飯,那一期的殺豬飯,主場殺豬人是一個殺了二十年豬的老師傅。

老師傅帶著她,她參與了抓豬,按豬,殺豬,燒水,剃毛,骨頭分解。

她一點就通,老師傅都誇她有天賦,甚至跟她說,有空年前兩個月過來幫他一起殺年豬,保她一個月賺個萬把,還有吃不完的肉。

金滿銀在薄言山目光注視之下,利索的分掉了半扇排骨,剁了,把肉也分了。

剁好的骨頭,分好的肉,扣除今日要吃的,全部拿到外麵凍上了,零下好幾度的天,天然大冰箱。

屋內的一盆火炭,可以做烤火之用,也可以做煮湯之用,除了滿屋子肉味散不出去之外,其他都好。

林貴去鎮上買油布和蕭九娘家送炭的夥計一塊回來的,到村門口轉了個彎,去拿了個梯子。

在蕭九娘家夥計的幫忙之下,三個人把油布搭在了茅草屋之上,固定好,留下了一個大長竹子。

下雪天,有積雪的時候,可以用大長竹子,把積雪從油布上弄下來。

他們卸完木炭,搭好油布,離開沒多久,天上就飄起了小雨夾雪。

金滿銀在雞窩裏放了足夠的糧食,拿稻草把雞窩全部圍上了,跑進了屋子,拍身上沾上的雨雪。

薄言山見了自己媳婦身上沾了雨雪,想著自己腿上的傷縫針也縫好了,沒啥大事兒,家裏的活他都能幹,不能再讓媳婦動手。

金滿銀拍掉身上的雨雪之後,在火盆前烤了烤個手,看了看燉的骨頭湯,在火盆旁邊做起了針線活。

她之前給自己縫製了幾條短褲,穿在身上還不賴,薄言山隻有長的裏褲,富嬸她們送過來的也是這樣,他光穿一個裏褲,像極了掛空檔。

金滿銀為自己的安全著想,哪怕是起個心理作用,她也很用心的給他縫製內褲。

薄言山到底是底子好,吃飽喝好躺好,藥粉一擦,免疫功能,自我修複能力,簡直是杠杠的。

晚上金滿銀臨睡之前,用長竹子打了一趟屋頂的雪,夜晚他自個起來拄著一個棍,單腿站立,悄然無聲的打了一趟雪。

金滿銀下半夜起身一看,還以為油布不掛雪,打了一趟,可以頂好久。

甚至早晨剛天亮,金滿銀還沒有睡醒,薄言山拿著一個棍,一瘸一拐,一手拎兩桶水,把水缸的水填上。

就這樣,雨夾雪下了一夜一天,雪下的一天,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

轉眼之間過去了六日,蕭九娘帶著她的夥計,帶來三千小瓷瓶和金滿銀需要的一切來了。

缺了腿的虎,賣了一千二百五十兩。

金滿銀跟蕭九娘對了一下賬,扣除借她的,和做生意的本錢,還剩七百八十兩。

金滿銀檢查了一下所有的貨物,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後,對蕭九娘道:“兩日之後,你帶人過來拿一批,兩種味道的香膏,至少是五百瓶。”

“還有就是,小瓷瓶挺便宜,我要做一些便宜的,走街串巷,十裏八鄉賣一賣,算我自己的,可以嗎?”

蕭九娘嫣然一笑:“滿銀妹子,你做的香膏,拿到縣城,府城去賣,至少一百文,三千盒,就是三十萬文,換成銀得三百兩銀子,扣除本錢夥計錢,咱們兩個一人至少分個百八十兩。”

“莫說一個月賺百八十兩,就是一年賺百八十兩,你在這鄉下,也能過得相當滋潤,為什麼還要走街串巷,便宜賣?”

金滿地笑著回答她:“這天下,窮人多,權貴和富人少,薄利多銷,才是銷。”

“當然我也知道,富人和權貴舍得花銀子,一般而言,他們都有自己專門的花粉香膏店。”

“我們無權無勢無人,想要取得他們的信任,想要搶別的花粉香膏店的生意,不是有一點難度,是非常有難度。”

“所以我們做生意走的路線,一是薄利多銷,二是中間流,我走薄利多銷,你對外麵熟,走中間流。”

蕭九娘詫然:“滿銀妹子,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行,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金滿銀:“謝謝,對了,刷牙子你會做嗎?”

蕭九娘眉頭一挑:“你不要告訴我你會做?”

金滿銀笑著否認:“我會做沒有工具,你不會做,你家有工具,應該你會做。”

蕭九娘伸手一拉她:“詳談……”

金滿銀帶她來到八仙桌前,攤開筆墨,給她畫了一個牙刷柄,向她講解了一下牙刷上的洞,綁什麼毛,怎麼處理毛!

蕭九娘聽完之後:“這玩意這麼簡單,縣城府城,賣二百文一個。”

“不行,我家木匠是現成的,都是老手,做這些小玩意兒,肯定沒問題,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刷牙膏……”

金滿銀反問:“香膏我會做,刷牙膏,你說呢?”

蕭九娘一拍桌子:“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就讓家裏的木匠師傅做。”

“那個,你還有什麼東西要我帶的,兩日之後我過來,給你帶過來。”

金滿銀搖頭:“沒有什麼要帶的了,現在就想著多賺一些錢,來年蓋一所不用提心吊膽的好房子。”

蕭九娘目光越過她,譴責的看向坐在床上,拿著餘下七百多兩的薄言山。

莫說他手上有銀子,就是他剛剛賣虎餘下的七百多兩,都能在這窮鄉僻壤建個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了。

“怎麼了?”金滿銀察覺蕭九娘的視線,隨著她的視線向後看:“薄言山,怎麼了?”

蕭九娘故意揚著聲音:“沒怎麼,就看見某些漢子,連個零花都不給自己媳婦,丟盡男人的臉。”

膽小鬼,不敢給媳婦銀子花,是害怕媳婦跑了。

金滿銀打著彎:“不用給我銀子花,我不缺錢花,你看,你要買什麼,他從來不說。”

蕭九娘嘴角微抽:“妹子,漢子不能慣,慣了蹬鼻子上臉,無法無天。”

金滿銀忙忙擺手:“我沒有慣著他,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需要把銀子拿在手上,有的花就行。”

蕭九娘真是要氣死,她在為她爭取管家裏銀子的事,她卻站在薄言山那一邊,真是想把她氣死。

蕭九娘恨鐵不成鋼,氣呼呼的離開還不忘瞪一眼薄言山,仿佛他是什麼負心漢似的。

金滿銀送走她之後,就擼起袖子開始幹活,白色小瓷瓶全都要用開水煮一遍,在控水,在擦幹。

豬油融化放雨澤,用羽澤清除豬油裏的哈喇味,再用小秤稱一定比重的丁香粉,放進豬油裏燉煮。

第一批香膏,她做了六百瓶,三個味兒,丁香,天香,朱果葉。

兩天,她除了給薄言山煮飯,熬藥,擦身體,上藥之外,全部用於熬香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