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給我去,趁著人多給我去……”
“我不去,我不去,阿娘,我不去……”
“由不得你不去,起來,去……”
劉氏粗魯野蠻的把小娘子拽起來。
她反抗,她就拖拽著她走。
村子裏的那幾家沒被薄言山邀請的人,出來眺望著,看見劉氏,立馬跟了過來。
薄言山和父母叔叔弟弟斷了親,拜堂無高堂,隻拜了天地,夫妻對拜,便熱熱鬧鬧抱著金滿銀進了房。
金滿銀被安置在房中,他出來,抱拳對著村裏的人道:“多謝各位來吃我的席,喝我的喜酒,各位吃好喝好,謝謝大家。”
除了鎮上藥鋪的大夫,蕭九娘,村裏的人拖家帶口都來了,桌椅瓢盆,都是從各家借的。
白麵饅頭,白米飯,管夠,每一桌子的標配是一大盆的燉肉,一大盆整雞湯,一盆的炸魚塊,一盆的肉圓,再有兩個時令蔬菜。
大人和老人帶著小孩,吃的狼吞虎咽,滿嘴油光,家裏的當家的或著年輕的兒郎紛紛向薄言山敬酒,說的吉祥話。
薄言山來者不拒,渾身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愉悅,招呼著每一桌吃好喝好,讓富嬸給屋子裏也送一個份。
陪著金滿銀的雪花和春柳還有梨兒姐壯哥,她們自個吃一桌,富嬸給她們上的都是最好的,剛出鍋的。
金滿銀忙活了一個上午,也沒吃飯,就和春柳雪花坐在飯桌上,熱騰騰的雞湯剛下肚,就聽見外麵傳來劉氏喧嘩叫囂的聲響。
“薄大郎,薄大郎,我告訴你,你娶的那個金滿銀是個假貨,你別被一個假貨騙了。”
“來來來,真貨我給你送過來,你快看看,好生看看,這才是我的兒媳金滿銀。”
金滿銀聽到了劉氏的話,春柳和雪花自然也聽到了,她們愣愣的望著金滿銀,有些不敢相信:“我我聽見什麼了, 劉婆子說……”
“不是你聽見了,我也聽見了,山嫂你別聽劉婆子胡說八道,她現在就是眼紅你過得好。”
“今天在你大喜的日子過來鬧一場,估計就是想讓你不太平,想讓你不吉利,想討點錢什麼的。”
“對對對。”雪花腳被春柳踢了一下,連忙附和著她:“金滿銀,你現在過得好,你那前婆婆心裏不舒服,就想看你過得不好,你別聽她………”
“哎,金滿銀你幹嘛去,新娘子不能出去……”
“山嫂,新娘的不能出去……”
雪花和春柳話還沒說完,金滿銀放下碗筷,穿著喜服,提著裙子,快速的向外走去。
春柳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一雙兒女,連忙跟著雪花一塊往外跑追趕金滿銀。
金滿銀跑出房間,出了堂屋,看見院子裏劉氏拉著一個身形瘦弱,低頭,唯唯諾諾的小娘子,正站在薄言山麵前,滿臉得意。
在院子飯桌上吃酒席的人,除了小孩子還在吃,大人們都站了起來,有端著碗繼續吃的,有拿著筷子難以置信的,還有眼中閃爍的看好戲的光芒。
劉氏見金滿銀出來,就跟自己長了理,抬頭挺胸,理直氣壯的手指著她。
“假貨,在座的父老鄉親左鄰右舍們,這個金滿銀是個假貨,她根本就不是我劉家的兒媳婦兒。”
“這個,這個才是我兒媳婦,這個才是薄大郎喜歡的人,薄大郎你別被那個假貨騙了,她就是流民,就是殺人犯,就是土匪,你和她在一起,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在場的人隨著劉氏手指的方向看向穿著一身喜服盛裝打扮的金滿銀。
她美,她真的美,像米團子,像白饅頭白裏透著紅,滿身的貴氣他們以為是薄言山養的好,原來不是,她不是原來的金滿銀。
薄言山快速的走到金滿銀麵前,擋住了劉氏,對她道:“你進屋,這裏的事情我來解決。”
金滿銀昂頭望著他:“你早知道,你喜歡的是她,她回……”
薄言山打斷她:“我隻有你一個媳婦兒,我的媳婦隻有你,跟旁人沒有關係。”
“先進去,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們成婚的日子,你是我的媳婦兒,這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