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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妖物。”叫做“驕蟲”的人並沒有顯形,隻有一條纏繞在天輪脖子上的紅絲,以及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空洞陰森的嗓音。

“你才是妖怪!”田雀也陰森森的說,“不要欺負我的女娃!”

“嗒”的一聲,一物淩空飛射,直擊半空中那隻透明的琴仲。琴仲並不畏懼除妖師的法器,畢竟它也是半神之體,但這東西淩空飛來,它竟是避之唯恐不及,隻見陽光下影子消散,的確已經去得遠了。

那東西射空落在地上,田雀低頭一看,卻是塊破碎的錐虎牙齒。

這就是方才天輪遞給他的“雞腿”,但現在它脫離了天輪的手,從驕蟲手裏射出來的時候它是個碎塊就是碎塊。田雀顯然根本認不出它就是那“雞腿”,翻看了一會,“你把錐虎的牙齒砸了?”

天輪脖子上的紅絲慢慢的纏繞著,一寸一寸的發緊,“是啊。”她低著頭。

“她讓你喝下錐虎之湯,渙散你的靈力,然後竊取你的靈力。”驕蟲陰森森的說。

田雀抓了抓頭皮,把手裏的碎牙一拋一接、再一拋一接,出乎那兩人意料的說,“不就是靈力嗎?我給得起,有什麼關係呢?”

天輪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驕蟲也似乎隱約滯了一下,隨即天輪脖子上的紅絲消失,那股陰森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不見,田雀說了那句“有什麼關係呢”之後,驕蟲瞬間消失,不再理睬這件事。

既然正主被害的都不在乎,還有什麼閑事可管?有什麼廢話可說?

天輪呆呆的看著田雀。

田雀把那錐虎的牙齒一扔,張開手臂,“過來。”

她傻傻的走過去。

他一隻手臂圈住她,捏著她的臉,“你給我下毒嗎?”

她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如果田雀發現她是癡魍,以田雀的能力,要殺她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為什麼?”他顯然也並不懷疑驕蟲的話。

“因為……因為……”她開始編造,“因為我……”作惡其實早已原形畢露,他留給她解釋的餘地,她卻實在解釋不出什麼來,隻好極其愚蠢的接下去,“因為我聽說錐虎的牙齒對除妖師來說是毒藥,我拔了那個牙齒,然後就很好奇就……”她越說越小聲,這種低級謊言,連她自己都不信。

田雀拍了拍她的頭,“很好奇就把錐虎牙齒的粉末放在食物裏?”

她乖乖的點頭,很無措的表情,仿佛十分無辜。

“小肉包,這樣你自己也會被下毒的喲!”田雀揉了揉她的頭,“我是不是非常強大?諾,讓你難以矚目頂禮膜拜什麼的?”

她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隻好如實點頭,“大叔你很強,你能和琴仲打成平手,據我所知沒有任何妖鬼能和琴仲打成平手。”頓了一頓,她補了一句,“我很羨慕。”

這是真心話。

世上如田雀這般的除妖師,隻怕絕無僅有。

“啊啊,如果羨慕我的力量就直說嘛,大叔我很慷慨的……”田雀閑閑地說,“如果希望我分給你靈力,你就直接說很崇拜我差點都要愛上我的力量了,像這麼慷慨樂於助人的強大的大叔我,怎麼可能不答應你呢?”

她再次愕然,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慷慨”的除妖師。

隻見他微笑著看著她,“我又不是支付不起。”

原來……他隻是需要一個理由。

任何理由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