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翩若驚鴻——王昭君(3)(1)(1 / 3)

曆來提到“青塚”的詩句很多。如白居易的“不見青塚上,行人為澆酒。”杜牧的“青塚前頭隴水流,燕支山下暮雲秋。”杜甫的“一去紫台連朔漠,獨留青塚向黃昏。”

對昭君出塞曆來評價頗多,評價各異,如:

杜甫:

群山萬壑赴荊門,生長明妃尚有村。

一去紫台連朔漠,獨留青家向黃昏。

畫圖省識春風麵,環佩空歸月夜魂。

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

李白:

漢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歸。

兩人都對昭君出塞,牆予無限的憐惜與感歎。另外還有:

漢月還從東海出,明妃西嫁無來日;燕支常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沒胡沙;生乏黃金枉圖畫,死留青家使人嗟。

王安石也有吟詠王昭君的詩,他另創新意,不落俗套,認為王昭君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如:

明妃初嫁與胡兒,氈車百輛皆胡姬;含情欲說無語處,傳與琵琶心自知。

黃金植拔春風手,彈著飛鴻勸胡酒;漢宮侍女暗垂淚,沙上行人卻回首。

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可憐青家已蕪沒,尚有哀弦留至今。

此外歐陽修的“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也與王安石的意思相同,前後輝映,以理度情,從人性角度著墨,使人更能了解王昭君在出塞前後的悲苦之餘,也未嚐沒有另一種迷離心情,也未嚐不是人生價值的另一種實現。“青家”墓碑上也刻有:

一身歸朔漠,數代靖兵戎;若以功名論,幾與衛霍同。

這首詩,包括“和親果使邊烽消,鹿閣何人許共論。”總算對王昭君出塞和親,有了公允的論斷。

王昭君的兒子右逐日王一係後來日益強盛,與東漢交惡,被竇憲追擊,一路西竄,越過蔥嶺進入歐洲,占領哥特人的地盤引起羅馬帝國的崩潰,在歐洲大陸建立了強大的匈奴帝國,也就是後來的匈牙利和塞爾維亞等國。

附錄:《王嬙報漢元帝書》

臣妾幸得備身禁臠,謂身依日月,死有餘芳。而失意丹青,遠竄異域,誠得捐軀報主,何敢自憐?獨惜國家黜涉,移於賤工,南望漢關徒增愴結耳。有父有弟,惟陛下幸少憐之。

譯文:臣妾有幸被選為陛下專用的後宮佳麗,原以為可把自己的身體進獻給陛下,死後也會留下我的芳名。卻不料遭到畫師毛延壽的報複,隻好遠嫁到異國絕域的匈奴,真心實意地以身相報陛下的恩澤,哪裏還敢憐惜自己?如今隻惋惜匈奴國內的人事變化難以預料,單於去世,我隻能移情於卑賤的女工手藝消磨時光,天天向南遙望漢朝的邊關,也隻是白白地加重悲傷鬱結罷了。臣妾家鄉還有我的父親和弟弟,隻能盼望陛下稍施慈悲憐憫,讓我返回漢朝吧!

附錄:《怨詞》

秋木萋萋,其葉萎黃,有鳥處山,集於苞桑。

養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雲,上遊曲房。

離宮絕曠,身體摧藏,誌念沒沉,不得頡頏。

雖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獨伊何,來往變常。

翩翩之燕,遠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父兮母兮,進阻且長,嗚呼哀哉!憂心惻傷。

昭君卒於何年,不得而知了。昭君死後,葬於青塚,而專家考證說,這隻是她的衣冠塚,王昭君到底埋葬在什麼地方,隻能是一個永遠的迷了。現代史學界對公元前33年“昭君出塞”的曆史功過意見分化嚴重,讚之毀之皆有。

而騷人墨客幾乎一口咬定王昭君在塞外受苦受難,所以跟著也傷心同情。學者柏楊先生認為,中國固然繁華,但與王昭君何幹?她隻能困在宮廷的小小天地。而宮廷的小小天地,在匈奴汗國也是一樣,擁有頂尖的享受。並且,就在王昭君辭行後當年,公元前33年漢元帝劉奭就死了。如果把她留下,最好的結局不過一個被漢元帝偶爾玩過的普通小宮女而已。她將守著靈樞,老死墳園。事實上,王昭君嫁給呼韓邪單於,她的幸福才真正開始,她成為匈奴汗國單於最寵愛的妃妾,因她的花容美貌和她的來自中國的強大背景,在匈奴汗國宮廷中有極為尊貴的地位。相形之下,她留在長安,隻能囚在墳園。塞外卻有廣闊的蒼穹,使她擁有豐富的愛情和人生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