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身坐在偌大的拍賣行裏。坐席一個分兩層,第二層的包廂是那些有頭有臉的名人所坐之處。坐席環繞著紅色的中心展示台。
瀟遙將一塊寫著瀟的金牌甩給不遠處的小廝。小廝隻瞧了眼,連忙放在手頭工作跑了過來。
“瀟小姐,請問我能有什麼幫得上忙嗎?”小廝恭敬道。
“帶我去見你們行主。”
“這邊請。”小廝彎下身,做了個請的動作。不得不說,這裏的人都是訓練有素。
一路上,對瀟遙是十分恭敬。
“瀟小姐,我們行主就在裏麵,您請進。”小廝為她打開門。瀟遙一點頭,進去。
“瀟小姐,您是為那一壇萬年梨花酒而來的吧!”行主坐在木椅上,品茗對她開門見山笑道。
“行主好眼力。”瀟遙坐在他對麵。
古樸的房間氣氛忽而變得急躁。正中掛著的巨幅挺立蒼鬆也頗有要隱匿進雲霧裏。
“瀟小姐,您可不能為難我們這些小人呐!”行主和藹笑道。
瀟遙並未拿起侍女為她泡好的茶,“價格上,自不會虧待你。”
“這樣可壞了規矩,對我以後的生意有所影響。”行主不留痕跡地拒絕。
這時,門口再次走進一個人。
紫色蟒紋纏身,腰帶上鑲著上好的玉片,長得一表人才。
中年斯文的行主依舊坐在太師椅上,“五王子,也是為那壇酒而來?”
五王子李淵席對瀟遙點頭一笑,坐在她旁邊。“瀟小姐,為酒而來?”他溫柔問道。
瀟遙未抬頭,翹起二郎腿,潔白的長靴在褚色的木板十分醒目,“是。”
麻煩來了,她早知這壇酒能吸引諸多目光。便想走後門,早早將它拿到手。
“兩位,酒隻有一壇,你們是否能協商好?”他將茶盞放下,看著他們。
瀟遙嘴角一抹嘲笑,當真是無奸不商。將矛頭落回他們自己身上,爭個魚死網破後,他再坐收漁翁之利。
“瀟小姐與本王都是愛酒之人,你說這該如何取舍?”李淵席搖著折扇,笑問道。
“行主,這酒是你得。我們協商好,你就會給麼?”瀟遙不留痕跡地看了眼行主。
“瀟小姐,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那我也實話實說,這酒定是要拍賣得。”行主笑道。
瀟遙輕笑一聲,欲開口再說。突然空氣中氣勢一變,微風輕揚起瀟遙的發絲。
瀟遙眯起眼鄭重地看著剛剛出現的人。渾然天成的皇族之氣,就是這樣站在那,也讓人忍不住想跪拜。是昨晚那人,除了他,還有誰能站在她眼前,她卻沒有發覺。
原本穩若泰山的行主,驚慌失措地跪下身,“爺,安康。”語氣裏頗有受寵若驚的意思在。
溫孤禕冣一揮衣袖,霸氣四溢,坐在他的位置。
“爺,是否將梨花酒拿來?”行主低聲下氣道。
他一點頭,朝瀟遙看了一眼。四目對視,瀟遙友好一笑。
瞧這架勢,他可能比行主那老奸巨猾的家夥好說話多了。不一會,行主親自拿著純黑的酒壇恭敬地走進來。
“這酒,總該先來後到。”瀟遙笑道。
行主一個顫抖,暗罵瀟遙是個不要命的丫頭。
“怎麼個先來後到法?”他笑意盈盈。
“我先來,我得。”瀟遙站起身來,走至行主眼前。
溫孤禕冣輕笑一點頭。
瀟遙提起酒壇,走至溫孤禕冣身邊,扯開壇蓋,豪飲一口。萬年,果真不一樣,隻需一口,酒的香味就逗留在舌尖久久不散。
“喝不喝?”她遞過酒壇。
她是個懂得舍去的人,眼前人如此讓著她。她又何必不知好歹,得寸進尺。溫孤禕冣抬眼,凝視她一會,伸手拿下酒壇。也不在乎,她喝過,仰首暢飲。
看上去如喝水,不懂珍品,實則,是不被珍品束縛。隨性而飲,酒入口,入腸,入人生。
眼前之景看的行主,心驚肉跳。他的祖宗呦,這瀟小姐原是爺的老朋友。他剛才還如此對她,真是活膩了。
瀟遙舒心讚歎,每次看他喝酒都是一種享受。
李淵席捏緊了拳頭,他已經成了局外人。什麼時候,他一個王子被如此忽視。
“瀟小姐,能否也讓本王品賞一口。”李淵席忍住不發火。
“第三人,隻會煞風景。”她轉頭斜睨李淵席一眼。口氣無比輕狂。她看不上眼的人,無需讓她放低身姿對待。
“那在瀟小姐看來,本王就是第三者?”李淵席微眯起雙眼。收起的折扇放在木桌上。
瀟遙沒有回答,她都將話說明了了,他還問這種蠢話。指望她回答:“不是”嗎?還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