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瘟雞?
牛喬鳳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牛培安說道:“娘子,我殺雞,你生火!”
沈魚將瘟雞捆住,問道:“可你今兒怎麼回來這樣晚?”
牛培安從兜裏掏出一貫錢。
他臉上的喜色壓都壓不住,道:“今兒下工的時候,碼頭上停了一艘客船。
大多都是些趕考的書生,那客船走了之後,差不多半刻鍾。
我下工的時候,就看見船下有個錢袋子。
打開一看,裏頭有十五六兩銀子和一貫錢,所以就在碼頭等失主。
等了兩個時辰,因此遲回了一些。
那錢是一個三十八九歲的書生掉的,他說,他家賣了全部的地,連帶著住的地基,供他應考的。
若是盤纏掉了,他便不能應考了。
他感謝我替他守著錢財,將錢袋子裏的一兩銀子和一串錢作為答謝給了我,還問了我的名字,家住哪裏。”
沈魚一邊生火,一邊道:“今兒可是怪了,也不知道什麼好日子,好事都趕到一起了!
今兒大丫頭也在池塘裏頭撈了一兩銀子和一吊錢!”
說著,沈魚將錢拿了出來。
牛培安看見銀子的那一刻,整張臉都肉眼可見的紅溫了,激動得摸了摸銀子,道:
“咱們家這真是撞大運了!媳婦兒,今兒我就去殺雞,明兒吃雞!”
牛喬鳳一聽現在就要殺雞,便起身道:“爹,你先別急著殺雞!
它不一定是得了瘟病,可能是天太冷,給凍壞了,殺了它可惜得很!
娘,我瞧族長爺爺那有常備的藥,我去買一副來,煎了給雞喝,興許它就好了!”
沈魚笑道:“這人喝的藥,雞哪能喝?再說,萬一雞病死了,明兒可就不能吃了!”
牛喬鳳道:“娘,外頭一隻大雞可貴著,雞蛋也貴。
咱家雖然得了這些錢,可要過日子說不定還得指著這隻雞!
買了藥材熬給它喝,萬一沒治好,再壞也當沒撿過它罷了!”
牛培安和沈魚想了想,是這個理兒。
時下一隻雞崽子就要百來錢一隻,一隻這樣的大雞,就要一千文一斤。
就連生下的蛋,在冷天也是八文錢一個雞蛋,天熱便宜的時候四文錢。
一個雞蛋便能換兩斤糧食。
而牛喬鳳前世就給發瘟的狗吃過感冒藥,第二天狗的精神就好了很多。
連著灌了三天藥給狗喝,狗的病就好了。
想來,人畜同樣的。
牛喬鳳三更半夜去老族長家買了副藥,沈魚熬了,親自灌給母雞喝。
還給母雞做了個暖和的雞窩。
第二天早上,那老母雞見牛培安伸著脖子往裏瞅。
生怕他覺得自己病懨懨的,要殺了自己燉湯喝。
趕忙咯咯叫幾聲,屁股一翹,一個熱乎乎的雞蛋就這麼滾了下來。
牛培安驚訝之餘,趕忙伸手撿雞蛋,手一伸進那雞窩裏頭,就摸到熱乎乎的五六個雞蛋。
把牛培安都驚得結巴了:“娘,娘子,娘子,你快來看!怪事兒!這雞成精了!”
沈魚一進門,兩口子被眼前的一幕給驚著了。
一隻雞下六個雞蛋,沈魚活了二十九年,還從未見過。
沈魚滿嘴叨叨著:“我滴個乖乖隆地咚,六個雞蛋,六八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