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上,小紀子當殿宣讀了擢升薛忌為太傅的文詔。
站在一旁的後勝聽到這一文詔就像聽到噩耗一般,氣的幾乎沒有站穩,卻被身邊的太卜扶住,“丞相穩住!”;
後勝甩開太卜的手,大步上前,“陛下,老臣認為擢升薛忌為太傅……不妥!”;
薛忌站在一邊,沒有驚訝,沒有抬眼,這種情況正是在預料之中;
“舅父認為有何不妥?”;
“薛忌年紀尚輕,不過二十出頭,論朝中資質也尚淺,前幾日才破格為王師,老臣沒說什麼,可現今又擢升為太傅,老臣認為實屬不妥”;
“舅父,任人唯賢,不在乎年紀資質,薛忌雖年輕,但見多識廣……”;
“哼,一個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怎能算是見多識廣”;
“舅父有所不知,薛忌的父親曾為公子孟嚐君的食客,家境雖不富裕,但卻是博學多才之人,曾為公子的首席門客。後公子亡,其父遊曆各國,撰有《評國策》,回到齊國遇一淑女生下薛忌,拜請名士魯仲連為師。薛內史自小走出戶門,隨師暢遊天下,學貫各國,對西域各番邦之禮也熟知。寡人自加封薛內史為王師後,每日與之學習、暢談,王師的學識讓寡人自歎,且很多想法與寡人不謀而合,甚為稱心,所以今日大殿之上,寡人才會破格擢升。舅父,如此的人才是我大齊之福”;
“陛下……”;
“舅父,寡人也是在為你分憂。自母後去世後,舅父勞心傷神,朝中大小事務均由你一人代為處理,此乃寡人之過。薛忌年紀輕,又是人才,屈居丞相之下,既可分擔舅父的勞累,也可跟舅父多多學習,以免舅父頤養天年之時,寡人措手不及,尋不到合適的人才接舅父之位。如此這些,舅父難道不為寡人現在就覓得一賢人而感到高興嗎?此文詔為寡人幾日來深思熟慮的決定,群臣不得再有異議,此詔即時生效,擢薛忌為太傅”;
後勝還想說什麼,小紀子立刻唱到,“擢薛忌為太傅,薛內史還不磕頭謝恩?”;
薛忌撩襟上前,跪與殿上,“謝陛下聖恩,薛忌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薛太傅即日上任,與丞相一起共同輔佐寡人,一起安邦定國!”;
眾臣同賀,隻有後勝站在殿中氣的鼻上生煙。
下了朝,後勝沒有繼續留在宮中議事,而是氣衝衝的回了丞相府。
一進屋,後勝就抓起一隻茶盞砸在地上,夫人進來,見後勝如此,便問,“老爺這是為何呀?”;
“荒謬,荒謬,田建小兒太過荒謬!”;
“老爺你小心點說話,雖是在家中,也不可連名帶姓的喊出陛下的名字呀”;
“你可知今日早朝,陛下當中宣旨擢升薛忌為太傅”;
“啊?!”,夫人吃驚不小,“那不是跟老爺你並駕齊驅?”;
“怎不是?薛忌他何德何能,一個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竟然敢跟老夫並列於朝,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可……這是陛下的決定,老爺又能怎樣?”;
“真想不到,陛下跟薛忌學習了幾日,竟然有如此大膽的舉動,老夫還真是小覷了這位隻知風花雪月的王……這麼大的事情,竟沒有向老夫事前透露半點消息,一來就當著群臣的麵宣了文詔”;
“老爺,陛下這不是給你當麵難堪嗎?!”;
“誰說不是?!老夫當時氣得真想把他從那張龍榻上拉下來……君太後在世時都敬老夫三分,他竟敢如此,氣煞我也!”,後勝一拳打在案桌上;
“這陛下也真是的,說到底咱們也是他的近親,而且還是親上加親,不僅朝堂上屢次跟老爺你過不去,就連**裏也冤枉咱們女兒”;
“他若要真的這麼胳膊肘向外拐,就別怪老夫不念情!”;
“老爺先消消氣,喝碗香茶”;
夫人給後勝斟了一碗熱茶,後勝喝了一口,“這幾日你可成進宮看望過女兒?”;
“就是前幾日去的,我這也是心心念念的,又怕進宮多了不好”;
“你明日再去看看女兒的情況,不能讓她就這麼消沉下去,要讓她好好留住陛下的心!”;
“隻怕難呀”,夫人歎息到;
“夫人此話怎講?”;
“自從那晚出事後,老爺,你可知國戚夫人們都說……都說紫霞苑那位不是人”;
“不是人?”;
“是妖,是……木蘭花妖!我聽夫人們說的條條是道,後來想想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上次去看女兒,小月透露其實女兒跟那女子在沒進宮前就相識了,後來女兒大婚,那女子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太史的女兒也進了宮……真不知道那妖精施了什麼法術,將陛下迷得團團轉,竟然冤枉是咱們女兒故意讓那女子受傷的”;
後勝一聽,雖有些吃驚,但沒有馬上出聲,隻是捋了捋嘴邊的胡子,心裏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