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止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鬱林捏了捏雁止的手,雁止掌心處有許多厚厚的繭子,鬱林有事沒事摳著玩。
鬱林歎息一聲:“可惜我姑姑未誕下皇子。”
若藺賢妃有兒子鬱林必定扶持,可惜隻差一點就能圓滿了。
可惜啊可惜。
世事無常。
雁止想了想,問道:“主人打算如何治理水患?”
鬱林從桌子上拿來翼州圖,指了兩處。
“從這裏開鑿疏通引入良田澆灌,一舉兩得,再從這處將洪水引入江河,有了這兩處路十年內再不成水患。”
雁止微微一愣,大盛朝曾經也有過水患,治理水患的人皆是不斷截停堵塞,費時費力費人費錢。
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鬱林出手,果真一鳴驚人。
鬱林又道:“此次本王帶了白銀十七萬兩,但絕不夠賑災。”
“主人打算如何做?”
鬱林搖頭:“現在還說不好,得等到了地方再看看。”
京都到翼州的路很遠,隊伍足足走了半旬。
到達冀州那日,天下起了小雨。
鬱林讓雁止戴上麵具,裝成自己的小廝。
冀州知府廖德生與一眾官員來為鬱林接風。
廖知府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壽王比傳言中的排場還要大些,不知道好不好應付。
沫兒扶鬱林下了馬車,雁止在後麵撐著傘。
廖知府恭敬的將腰彎成九十度。
“下官廖德生參見壽王殿下。”
身後烏泱泱的官員齊聲道。
“下官參見壽王殿下。”
鬱林輕輕擺手,麵上帶著笑:“免禮免禮。”
見鬱林一副好相處的做派,廖德生沒有絲毫放下警惕,他那張老臉笑得像朵菊花似的。
“王爺,下官為您準備了接風宴,請您移步。”
禮數上挑不出任何錯處。
鬱林道:“接風宴就算了,本王乏了,可有住處?”
廖知府連忙點頭:“有的王爺,請您移步。”
鬱林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車子一路來到了翼州最繁華的街道,一旁還有座異常繁華的青樓。
鬱林下了馬車,麵前的府邸一點不輸朱明策他家。
鬱林嗬嗬笑道:“這宅子倒不錯。”
廖知府躬身行禮:“是,王爺的眼光自然錯不了。”
“嗯?與本王何幹?”
廖知府諂媚道:“王爺您忘了嗎?這宅子不是您派人置辦的嗎?您瞧,這地契還在下官這裏,下官這就交還給您。”
說著從袖口在掏出地契,雙手遞給鬱林。
鬱林笑了,示意沫兒接過地契,隨後拍了拍廖知府的肩膀。
“好啊,此事本王記下了,廖大人有心了。”
廖知府心中一喜,連忙拱手。
“下官不敢居功,這些日子王爺盡管遊玩,下官隨叫隨到。”
鬱林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抬腳跨過門檻,走進宅子。
見鬱林走遠,廖知府直起身來,得意的朝旁邊僚屬笑笑。
“這些王公貴族從來都是裝裝樣子,你看看,一座宅子就打發了,到底是年紀小,沒有深淺。”
旁邊人連連恭維。
廖知府對著騎著一個男人道:“讓你準備的人準備好了嗎?”
“人已經備好了,大人放心。”
廖知府滿意的點點頭,“待會我親自去挑,挑好的人全都送到壽王身邊。”
廖知府早就打聽過了,壽王男女通吃,油多不壞菜,禮多人不怪。
該做的都做了,廖知府覺得鬱林就算不記自己的好,也不會為難自己,隻要等鬱林耍耍表麵威風送走了這尊大佛。
他依舊是冀州的土皇帝。